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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文章全文

茵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作者““茵漫”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幺宝苏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不说苏老妇及苏家人,就是年轻美妇也被儿子的举动弄得露出惊讶,及后她抿唇轻笑,眼底溢出欣慰。离儿素来爱重她,他人对她好,离儿心里欢喜,所以才会以厚礼回敬。“大娘,我们家有规矩,礼既赠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就收了吧,不然我这孩儿要耿耿于怀了。”她笑道。苏老妇依旧不敢收,矮身跪拒。他们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总之这回......

主角:幺宝苏秀   更新:2024-03-07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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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作者““茵漫”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幺宝苏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不说苏老妇及苏家人,就是年轻美妇也被儿子的举动弄得露出惊讶,及后她抿唇轻笑,眼底溢出欣慰。离儿素来爱重她,他人对她好,离儿心里欢喜,所以才会以厚礼回敬。“大娘,我们家有规矩,礼既赠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就收了吧,不然我这孩儿要耿耿于怀了。”她笑道。苏老妇依旧不敢收,矮身跪拒。他们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总之这回......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精选一篇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佚名古代言情、甜宠、穿越、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茵漫,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目前已写1377354字,小说最新章节第670章 番外:白奎VS凤临(全文完),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看到后面配cp那里真的有点尴尬,苏安配冰儿勉强还行吧,但是苏武和小麦穗真的不搭,年龄相差太大,自己看着出生长大的孩子之前一直都是当妹妹养着突然就从亲情发展成爱情真的不离谱吗,还有就是空间跟了甜宝两世,我觉得空间只能是甜宝的,可以给儿女安排其他的金手指,但空间必须是甜宝的

好看,一口气看到最后一章,一直养文,都舍不得看,怕看完了

一本难得的好书。谢谢作者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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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对着苏家人,年轻美妇敛了威严,示意嬷嬷将人扶起。

“你们不必谢我,我也是被笑声吸引过来的。刚才你们与张管事的对话我听了一些,陷入此等境地,你们尚能不愤世嫉俗怨天尤人,依旧豁达和乐,实属难能可贵。”美妇笑意温和,“此番,就当因缘际会,恰逢有缘吧。”

说罢,美妇眉头轻蹙,偏头往旁掩面轻咳了几声。

苏老妇见状,心头一动,想起木车上还有几个小孙女早上扔出来玩的梨子,立刻返身去取了来,回头递到嬷嬷面前,话却是对美妇人说的,“夫人,这是我们自家里带来的几个梨,罪妇感激夫人相助,这是我们一家仅有拿得出手的了,请夫人莫要嫌弃。我听夫人有些咳嗽,将这些梨跟糖一并炖水喝,能润一润嗓子。”

美妇怔了下,片刻后朝候令的嬷嬷颔首,嬷嬷方将那些梨子接过。

一块陈旧却干净的方布,上面放着四个梨。

个个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色泽淡黄,表皮细腻无半点瑕疵。

凑近了能闻到梨子散发出的浅淡果香,拿在手里分量十足,可见果子水分充盈。

这等新鲜水灵,像是刚才树上摘下来的一样。

嬷嬷眼底松了几分,对苏家人也浮上满意,并非好这几个梨,而是对苏家人处事多了些认可,是会来事儿的。

“这么新鲜漂亮的梨子,便是府城也难见到,你们有心了。”美妇掩面又咳了几声。

外间风大,嬷嬷见状忙将梨子递给后方丫鬟,上前替主子拢了拢披风,“夫人,外间风大,先进屋吧?免得着凉。现在也晌午了,再待会咱就该启程。”

美妇人点头,跟苏家人几句寒暄别过,在嬷嬷及丫鬟护送下,款款准备离开。

这时一直被她牵在手里的小男娃,突然挣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刻福字葫芦玉坠,递到苏老妇面前,“这是回礼。我阿娘咳嗽已有多日,多谢婆婆赠梨。”

苏老妇被此举打懵,慌忙拒绝,“不可不可!这万万使不得!”

她不过给了几个梨,那也是贵人先帮了他们,现在哪还敢要对方什么回礼。

再说那可是玉坠子!寻常人家一辈子见不着的好水头!

如此贵重,她更是连碰都不敢碰。

不说苏老妇及苏家人,就是年轻美妇也被儿子的举动弄得露出惊讶,及后她抿唇轻笑,眼底溢出欣慰。

离儿素来爱重她,他人对她好,离儿心里欢喜,所以才会以厚礼回敬。

“大娘,我们家有规矩,礼既赠出,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就收了吧,不然我这孩儿要耿耿于怀了。”她笑道。

苏老妇依旧不敢收,矮身跪拒。

他们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

总之这回礼是怎么都不能收的。

小男娃见状,抿抿唇,径自把玉坠子挂到了老妇怀里小娃娃脖颈上。

摆弄间男娃手指不经意触到小娃娃下巴软肉,触感绵软滑腻,让他惊奇得睁圆了眼。

他抬眸,恰跟小娃娃淡淡睨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

“阿娘,小娃娃摸着好舒服!”小男孩圆睁着眼,小手蠢蠢欲动,片刻后再次在小宝宝滑溜小脸蹭了下。

又蹭了下。

爱不释手。

欢喜之余,面容精致的男娃儿,眼睛弯出浅浅笑弧,左眼角下方一粒红色泪痣若隐若现。

苏老妇嘴角抽动,“……”

苏家人眉心轻跳,“……”

甜宝小爪子攥起,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忍!

要不是看在对方帮了她家,她一爪子挥过去。

“离儿,莫要顽皮。”美妇人忍俊不禁,浅笑着把男娃拉走,方才解救了甜宝,“这是我儿阿离,少有见他如此顽皮,唐突了。”

苏老妇能说啥?

但凡换个人敢这样摸她甜宝小脸蛋,她早叉腰开骂了。

她唯有庆幸小孙女年纪尚幼,对方也只是个垂髫小儿,这大抵、应该、可能还算不得非礼。

轻快笑声中,小男娃被美妇人牵着离去,走远了,小男娃还回头回望了眼,似意犹未尽。

甜宝裹在包被里,扭头淡淡回视对方,即便离远了,她依旧能瞧清小男娃左眼角下微小红色泪痣。

美妇人走后,苏家人也紧急收拾东西重新启程,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耽搁。

刚才那场插曲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也给苏家人提了个醒。

出门在外,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比平民百姓还要低一等的罪民,言行更需谨小慎微。

世道如此,无力反抗,就只能接受现实。

“走吧,接下来的路程我们要更小心,世道吃人哪。”苏老汉接过孙女,带着三个小娃子爬上木车。

他腿脚现在依旧行动不便,为了不更拖累家里,只能继续窝囊囊坐木车。

苏大拉车,低着头不语。

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了他很大冲击,尚且未能平复。

苏二在旁帮忙推车,他性子要更外放些,瓮声瓮气,还能听出心头愤懑,“这次幸亏有贵人相助,他娘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比!”

“行了,话多易惹祸,世道便是这般,弱肉强食。”苏老妇叹了声,扭头遥望矗立官道旁的驿站,“那位夫人心善,定会有好报的。”

此刻驿站里,依旧是临窗的食桌。

年轻美妇抱着孩子靠窗而坐,咳嗽声有些压不住。

“定是刚才走出去吹了风,凉着了。”随行嬷嬷皱眉,心疼道,“老奴知道夫人心好,想替那一家子解个围,这等事交由老奴去做也一样的,您还非得自个亲自去,您看看,咳得停不下来了。”

美妇展唇笑笑,“不妨事,歇一会就好了。”

她视线落在摆于桌面的几个梨上,伸出素手拿了个,梨子淡淡果香立刻钻入鼻腔,引人垂涎。

“嬷嬷,洗个梨我尝尝。”

“夫人想吃梨,老奴拿去厨房煮糖水,吃热的好。”

“等梨煮好,我不定已经没胃口了,就这么吃吧。”

嬷嬷到底拗不过当主子的,只得将梨洗好呈上。

美妇先拿了个,送至嘴角轻咬一口,随即眼睛一亮。

梨子皮薄多汁,果味清甜恰到好处,果肉极是清脆鲜嫩,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能称绝!

最让美妇惊喜的是,喉间反复发作无法压下的那股痒意,经清凉梨汁滋润后,竟然消失了。

令她整个人为之一轻!

“这梨……绝品!”

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从傍晚等到入夜,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漫长得仿似无止尽。

连绵的雪终于停了,寒风依旧肆虐呼号。

待在雪地里的人都是穷苦百姓,临急临忙跑出来,没了遮风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片刻时间就冻得手脚发僵,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苏家人亦然。

一大家子,没一件足够保暖的衣裳,穿在身上的袄子里头陈年棉絮早就发黄发硬,根本御不了寒。

几个小崽子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担心孩子冻坏了,刘月兰把仨一块叫过来,挤作一团圈进薄被里。

就这也好不了多少。

苏老妇看看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雪山,咬牙,“走,回家!”

苏家一片狼藉。

雪崩时地动山摇,农家破旧小院在震动中屋墙崩裂房顶垮塌,地上散落残梁断木、锅碗瓢盆。

好在主屋白天刚刚加固过,除了屋顶塌掉一半,勉强还能住人。

灶房最为惨烈,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灶房,就是一片废墟,把土石拨一拨,随处可见被埋在下面的瓷碗碎片。

“老二家的,找点木柴先在堂屋生个火堆让孩子们暖一暖。老大老二收拾屋子,看看还有什么剩下能用的。孩他爹,你去修门窗,我到地窖看看,得扒拉点东西弄点吃的才成。”苏老妇持家有道,家里事,男人孩子都惯了听她的。

她说完顿了下,又对苏大道,“等家里收拾好,明儿你去隔壁村秀儿夫家看看情况,有能帮忙的就搭把手。”

苏大敛眉,立刻应声,“知道了娘,我明儿一早就去。”

妹子苏秀儿头年嫁了隔壁村陈家,汉子陈德人还过得去,但是她那对公婆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今天媳妇生产秀儿过来帮忙,明儿他也该过去看看,免得秀儿在公婆面前落下口舌。

堂屋升起火堆,暖意渐起,冲淡了空气中的冰冷。

三个娃子围着火堆不停搓手,遭遇雪崩的害怕惊惶,在回到家后也开始渐渐淡去。

家永远是能让他们安定的港湾。

刘月兰坐得离火堆稍远些,怕烟气把女儿呛着。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家里这一堆狼藉没法上手帮忙,只能力所能及的看顾看顾家里娃子们。

“娘,妹妹睡着了吗?”四岁的苏安伸长脖子,往裹得严实的襁褓里打望。

苏文苏武也纷纷支棱起脖子,窥着仅露出襁褓的一点点胎发,好奇又新奇。

刘月兰挽唇柔柔一笑,“妹妹还没睡着呢,你们可以靠近点看。”

这话一出,幺宝上方立刻多出三颗脑袋。

歪着发髻的,虎头虎脑的,吸溜着鼻涕的。

八目相对。

仨娃子,“哇!妹妹长得好丑!”

幺宝面无表情。

“妹妹的脸肉嘟嘟的,全是肉!!她长得好小哦!脸好软!滑滑的!好好摸!”

“给我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三颗脑袋挤在上面也就算了,说话就说话还动手,一人一指头往娃儿脸蛋戳。

幺宝不能忍,攥紧小拳头奋力钻出襁褓,往前一挥。

啪。

挥中鼻涕虫的鼻子,力道轻得像是在给他擦鼻涕。

鼻涕虫眼睛亮了,“妹妹好可爱哇!”

幺宝,“……”

幺宝在愤怒中睡着。

苏家忙活了半晚上,终于把家重新收拾出个模样来。

这期间还能不断听到隔壁几户传来的哭声跟叫骂声。

一场雪崩,周围的住户谁都不好过。

到处弥漫惨雾愁云。

幺宝迷糊醒来时,已经躺在之前出生的房间里,裹着襁褓,上面还搭了张发硬的薄被。

四周光线昏暗,没有点灯,月色从窗户流泄几缕勉强充作照明,时至半夜。

房门布帘子被人掀动,汉子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道,“怎么还没睡?幺宝醒了闹你了?”

刘月兰靠坐床头,柔声道,“没有,幺宝乖着呢,生出到现在都不闹人,饿了也不哭,乖乖睁眼等着。”

说罢她低头往床里侧看了眼,正对上闺女乌溜溜的眼睛。

适应了房里光线后,夜里也能实物。

刘月兰眼神不自觉变柔软,把女儿抱进怀里,轻拍了拍,一手解开斜襟里衣纽带,“醒了,定是饿了,娘喂你。”

幺宝没有在空气中闻到米香,再看妇人动作,隐隐意识到什么,眼睛咻地瞪圆。

晚了。

小嘴自动自发自然无比开始吸吮时,幺宝脑子是懵的。

耳边清晰的吧嗒吧嗒声,让她生无可恋。

苏大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就着窗外月光,温柔注视眼前一幕。

期间一直安静不出声,怕打扰了闺女进食。

直到闺女吃饱了,他才伸手,“来,爹抱抱。”

幺宝被转移。

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

不一样的气息,同样的温暖。

她在昏暗中抬眸,无声看着上方脸庞。

那张脸方正,坚毅,亲切,敦厚。

抱着她时,小心翼翼,极稳。

跟娘轻柔的怀抱不同,爹的怀抱带着力度,宽厚可靠,莫名让人生出一股心安。

“幺宝,闺女。”汉子抱着娃儿,脸上泛出笑意,眼神变得柔软,连嗓音也不自觉放轻,“我是爹爹,诶唷我家幺宝真乖,当真一点不闹人,不像你哥哥小时候,皮得不行。”

幺宝眨巴眼。

她也就是太小了不能动,不然她一准翻身跑。

这个爹拿下巴长的胡须茬子扎她。

昏暗逼仄小房间里,一家三口低声轻语,和意融融。

把闺女逗弄了一番,瞅着她小嘴开始打哈欠了,苏大才不舍的把她放进薄被里,被角掖好。

安顿好闺女,苏大把刘月兰细瘦的手握进掌心,嗓音里的轻快不见,变得低落沉重,“月兰,今天让你受苦受累了。”

刘月兰怔了下,啐他,“瞎说什么呢?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苦?你今天倒矫情了。”

“家里光景不好,你生了闺女也没好东西给你养着。月子还没坐,又得跟着往外跑,冰天雪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

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

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

这些她都懂。

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

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

“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汉子肩头,挽唇浅笑。

她知足。


甜宝能感受到家里的彷徨压抑,但是无法产生共鸣。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于她而言,大抵是家里人带着她换个地方继续生活,或者能活,或者能死。

没什么所谓。

哪种结果并无差别。

倘若能死,反而正合她意。

就是这天气,是真冷啊。

没了遮挡风雪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即便穿着新袄子,被大人抱在怀里,甜宝依旧被冻得小脸发僵,瑟瑟发抖。

苏大苏二去衙门领了流籍,一大家子带着简单行囊,把苏老汉跟甜宝、三个小崽子一并放到木车上,沉默启程。

苏老妇是家里看起来最快冷静接受现实的一个,饶是如此,扭头看着渐离渐远的曾经的家,依旧忍不住潸然泪下。

苏老汉抱着甜宝坐在木车上,也呆呆望着家的方向,整个人仿似又苍老了十岁。

“爹,娘,衙门那边不派人亲自押送,我们要自己在规定期限内赶到雍州,否则要受罚。”苏大闷声道。

苏老妇点点头,哑声,“走吧。”

雍州离大槐村千里之遥,撇开路途险阻不谈,顺利的话他们也需走上两个月。

官家给的期限是开春三月前赶到,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沿着家门口泥泞小路一路走到村口,一大家子在看到候在那里的人群时怔了怔。

是大槐村村长并数十个村民。

“苏老弟,妹子。”村长姓郭,年纪比苏老汉还有虚长几岁,他行道木车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塞到苏老汉手里,“村里以前从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村里人话赶话说的那些你们别放在心上,大家其实并无恶意。你们这一去,以后想到再见面怕是难了,这是村里人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郭老哥,这不成!你把东西拿回去!”苏老汉触到布袋子,就掂出里面装的是银钱,慌忙想要退回去,被村长按住手。

“这种时候就别推辞了,雍州远得很,你们路上要用钱的地方少不了,就让我们尽尽心意吧,啊?”老村长嗓音渐渐哽咽,红了眼眶。

这时在后方踌躇的村民们也开始接二连三走上来,有闷声不吭的,也有三两字黯然道别的,各人手上都拎着东西往木车上放,很快把本就不大的木车塞得满满当当。

有还热乎的馒头,咸菜缸子,用油纸包好的烙饼,有晒干的山珍野味,有刚纳好的鞋,以及特地整理出来的干净的衣物等等……

就连前头刚跟苏老妇大吵了一场的碎嘴妇人都来了,往苏老妇手里塞了一包菜干,红着眼吭哧,“家里穷得叮当响,我把家翻了个遍,能用得上不易坏的也只有入冬后晒的一点菜干,你带上。……我说过的那些浑话,你就当是个屁,别往心上去。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脾气硬嘴巴不饶人的,跟我吵就算了,去了那边可得改改,碰上硬茬子低个头不吃亏。”

苏老妇嗓子发堵,凝泪一笑,“好。”

所有恩怨罅隙,于此刻冰释前嫌。

简单送别过后,一家继续启程,掩在皑皑白雪下的大槐村落在身后,渐渐看不到。

“爹,娘,以后我们还能回来吗?”苏安跟两个弟弟扒在木车后沿,望着大槐村方向哭得稀里哗啦。

“会的,还会回来的。”

话虽如此,大人们心里都知道,这也仅仅是安慰孩子的善意谎言。

这辈子他们都回不来了。

……

大槐村隶属禹州宁水镇。

镇北外五里坡是去往雍州必经之路。

刘月兰跟何大香娘家人都等在这里,前来送行。

跟亲人相见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两个年轻妇人痛哭失声。

“大槐村来人通知,我们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担心赶往大槐村会跟你们错过,我们就提前来这里等着,正好撞上刘家兄弟也等在这儿了。”何家来的是何父何母两口子,皆哭得眼睛红肿。

何母带了个大包裹,往已经满满当当的木车上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袋子木薯粉,好歹能吃,亲家你们别见怪……大香、大香这死丫头性子大大咧咧憨得很,我知道你们对她都好,以后、还要拜托你们继续担待了……”

几句话,何母哽咽得几乎说不完整。

何大香看着猎猎寒风中,穿一身满是补丁的单薄短打,身形佝偻的爹娘,哭得说不出话。

苏老妇上前,把何大香揽进怀里,颤声道,“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放心,不管大香还是月兰,嫁进我家的媳妇儿,我都当亲女儿看待。也别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外道话,咱家现在这境况,你们还能有心前来送行,老妇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苏家连累了大香跟月兰。”

“娘,别这么说,我嫁进苏家就没后悔过!”何大香抹泪,刘月兰也上前,道,“既是一家人,便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去了边地,咱一样能过得好好的!”

刘家来的是刘月兰大哥二哥。

看出自家妹子是要跟苏家同进退了,两人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两人也带了东西过来,半袋子自己烧制的碳,算得是精贵东西了。

临别前,刘家老大又往刘月兰手里悄悄塞了几十个铜板,“这是我跟老二打短工攒下的,你嫂子不知道,你拿着应急用。爹娘身子不好我没让他们来,原本是想带你回家,也算是条退路,但是你既有主意,定不会听我们劝……去吧,家里不用操心,我跟老二会照顾好爹娘。”

末了,兄弟俩还特地凑到木车前,看了眼还未谋过面的外甥女。

甜宝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们。

亲人分别的痛,甜宝不懂,但是她胸口有点闷。

她好像不太喜欢看阿爷阿奶还有爹娘他们哭。

木车再次骑行,车轱辘轧过雪地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站在原地目送的人,逐渐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于茫茫天地间。

空气持续沉闷。

甜宝在襁褓里转了转小脑袋,皱眉片刻后,小手微动。

熟悉的咚咚物体落地声,让闷头前行的苏家大人们集体僵了下。

众人缓缓低头。

果然,脚边雪地上,眼熟的漂亮的梨子果又在滚动。

“……”

这个场景,莫名打破了众人的低迷。

“甜宝,小祖宗诶!别顽皮!”

“……娘,这像不像小祖宗在哄我们高兴?”

“这是能玩的吗?瞎胡闹!快捡东西!”

一阵鸡飞狗跳,从中午开始就层层压在苏家人头上的压抑短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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