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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高质量小说阅读

十三分之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沐云书欣儿是古代言情《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十三分之一”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既然与我成亲,就该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娄鹤筠不自觉又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他心里乱糟糟的,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宣泄自己的不满。沐云书并未生气,只浅浅勾了勾唇,“夫君还真是辛苦,不知道想让多少个人过上好日子!”娄鹤筠被沐云书说得一怔,随即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脖根竟涨红起来。因为他想起曾经到沐家提亲时,他对沐父保证过,一定......

主角:沐云书欣儿   更新:2024-02-29 0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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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沐云书欣儿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十三分之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沐云书欣儿是古代言情《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十三分之一”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既然与我成亲,就该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娄鹤筠不自觉又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他心里乱糟糟的,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宣泄自己的不满。沐云书并未生气,只浅浅勾了勾唇,“夫君还真是辛苦,不知道想让多少个人过上好日子!”娄鹤筠被沐云书说得一怔,随即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脖根竟涨红起来。因为他想起曾经到沐家提亲时,他对沐父保证过,一定......

《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许氏也不害怕被大夫瞧出她是装病,说来她这病也不完全算是装的。

最近一段时间,她确实有些不舒服,总是头昏眼花的,想是夜里着了凉,本打算过两日找个大夫把她这病说得种一些,好让儿子心疼她,不想这会这病倒是派上了用场。

沐云书今儿闹着一出,不就是想在儿子面前邀功么?她必须要让沐云书知道,鹤筠有多么孝顺她,想留在娄府,留在鹤筠身边,就得学会听话!

娄鹤筠的确很担心许氏的病,已经没心情再用饭,叫人扶着许氏进了内室。

发生了这样的事,族亲们也不好继续坐着,无不装作担忧的样子,围在许氏左右询问她的病情。

唯有沐云书笔直站在远处,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

娄鹤筠脸色越发沉冷,忍不住走到沐云书身边,责问道:

“我将母亲交给你照顾,你竟然让她劳累到病倒,还不知给母亲请个大夫调理,你就是这样照顾母亲的?我不求你如其他人一般知书达理、柔顺体贴,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母亲,为何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沐云书才缓缓抬起头朝娄鹤筠看了过来,那如同孤月般清冷的眸子写尽了嘲弄。

失望么?她已经记不清前一世从失望到绝望她经历了多少,但她知道,她一定会把这些痛慢慢还给他。

娄鹤筠没有见过沐云书这样的眼神,从前他能感觉到,她看着他时,满眼都是爱慕和依恋,可现在,那种感觉竟然没有了。

是因为分别太久而生疏了么?还是说她又在算计什么?总之沐云书现在的这种眼神,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我在与你说话,我看着我作甚?母亲操劳一生,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既然与我成亲,就该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娄鹤筠不自觉又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他心里乱糟糟的,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沐云书并未生气,只浅浅勾了勾唇,“夫君还真是辛苦,不知道想让多少个人过上好日子!”

娄鹤筠被沐云书说得一怔,随即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脖根竟涨红起来。

因为他想起曾经到沐家提亲时,他对沐父保证过,一定会让沐云书过上好日子!

可他已经很努力了,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他怎会到那么苦的地方任职!她留在京都难道不是好日子?不然短短几年工夫,沐云书怎会长胖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心宽才会体胖!

真正过苦日子的是曼娘,在寺里粗茶淡饭,孤苦无依,可他现在却没办法接她回来,为他吃苦的人,只有曼娘。

心中虽然对沐云书万分不满,但娄鹤筠自持君子,还是将话忍住了。

夫妻俩人相顾无言,气氛比陌生人还要尴尬。

过了一会儿,葛老大夫就被翠玉领进了门,娄鹤筠朝葛老大夫作了一揖,道:

“这么晚请您过来,实在是打扰了,我母亲突然头晕,麻烦您老给瞧瞧到底害了什么病!”

葛老大夫皱眉看了娄鹤筠一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看向沐云书,口气不善地道:“丫头,你急匆匆请我来是给别人瞧病的?”

沐云书朝葛老福了一礼,“是给我婆母,她突然病倒,情况有些紧急。”

葛老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药箱进了内室。

娄鹤筠以为葛老大夫不高兴,是因为沐云书这么晚了去请他,皱眉对沐云书道:

“等会儿你多给葛老赔几句不是,让他尽心给母亲瞧病。”

心中挂念许氏的情况,娄鹤筠不再理会沐云书,提着衣摆大步进了内间。

葛大夫此刻已经拿出了脉枕开始为许氏诊脉,半晌后,老大夫皱着眉头将手指松开。

娄鹤筠看着大夫的表情心头一紧,忙开口问道:“葛老,我母亲的病可严重?”

葛老大夫用手指捻着胡须,眉头都打成了一个结,只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严重。”

听到这话,许氏的心也提了起来,顾不得装了,着急地看着葛老大夫道:“严重?那我是得了什么病啊?大夫,要怎么治您尽管说,是要卧床还是要进补?我现在就叫人去保信堂取人参!”

葛老大夫看着许氏这胆小惜命的样子,厌恶地朝后撤了撤身子,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休息?进补?你再休息,再进补,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什,什么意思?”

不只是许氏,众人都有点糊涂了,生了病难道不休息?不休息怎么会好起来呢?

娄鹤筠有些不满葛老大夫的态度,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但母亲的病更加重要,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葛老,麻烦您把话说得清楚些,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葛老也不再绕弯子,淡道:“富贵病!吃得太多,动得太少,进补过盛,积聚于肝导致目花头晕,简而言之,就是什么都不操心,享福享得太多,需要忌馋、忌懒,这病才能慢慢好起来。”

这话让许氏的脸都绿了,这葛大夫不是变相在说她又馋又懒,只吃不动!

看着几个妯娌在一旁忍笑的样子,许氏简直难堪到了极点。

她强忍着怒意对葛大夫道:“哪有人得什么富贵病!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

葛老本来脾气就不好,被许氏质疑,脸色更加冷了。

“夫人若是不信老夫的诊断,再请别人来看就是,不过不管夫人折腾多少次,这病就是这么来的,也只能这么解!”

说着,他站起身,将脉枕收入药箱里,作势要走。

娄鹤筠震惊在母亲的病因中,回过神见葛大夫要走,忙走上前挽留道:

“葛老息怒,我们……我们只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您……您要不给留张方子吧!”

葛老虽然生气,但已经跑了一趟,还是要给云书丫头这个面子。

于是冷着脸坐下来急书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娄鹤筠,提起药箱时瞥了沐云书一眼,叹道:

“该多多休息的那个人是这位奶奶,若不好好保重身子,身子迟早会垮掉!”


满福嘿嘿笑了笑,“对对对,就是欲擒故纵!二奶奶一定是想去庄子上好好修养一番,然后回来给您一个惊喜!”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娄鹤筠会觉得心烦,可今日却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有一些……期待。

虽然他并不认为沐云书能给他什么惊喜。

“别胡说了,把账册送书房去吧。”

满福应了一声,正要退下,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二爷,也要让欣儿小姐一起去庄子么?庄子里可没府里住着舒服!”

娄鹤筠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去吧,也不会差到哪去,沐云书应该不会苛待孩子的,欣儿跟在她身边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满福挠了挠头,觉得二爷回来后,对二奶奶的态度好像变了不少,但也没有多话,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祁王府。

落花园的花窗半敞着,夏夜的风虽没多少凉意,总算是吹散了些许烦躁。

葛老给墨归包扎好了伤口,哼声道:“小公爷再这般拼命,小老儿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听到墨归着镇国公世子这般被数落,萧正祁心情大好。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笑道:“葛老,你好好说他两句,也就你和父皇能说他两句,别人的话他根本不听!”

葛老无奈摇摇头,“王爷可莫要抬举小老儿,小公爷对我是当面应承,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句话都不带听的!小老儿给人瞧了这么多年的病,没见过比小公爷还倔强的。”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沐云书的脸,“倒是还有一个,你们不分伯仲!”

萧正祁不由好奇起这个能让跟墨归相提并论的人,正要询问,门外的帘子轻轻响动起来。

一位婢女走进来禀报道:“王爷,高大人来给您回命了。”

高尹是祁王府侍卫总领,被萧正祁派出去调查娄鹤筠的事情,听闻有了消息,萧正祁就忘记了与葛老谈论的事,点头道:“让他进来。”

高尹穿着一身银甲,走路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瞧见墨归朝他看来,他虎躯一震,立马放轻了步子。

朝萧正祁和墨归行了一礼,高尹才开口道:“王爷,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查到了,这是娄大人的卷宗,您过目。”

萧正祁接过册子,并没有急着翻看,而是问道:“先告诉本王今日城门那边发生的事怎么解决的?”

闻言,没什么表情的墨归也看了过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只是本能地竖起了耳朵,那样子像极了角落里同样伸长脖子看过来的阿旺。

“哦,属下听说娄大人打算办一个济民堂,让那几个被牙子欺负的孩子有个容身之地。”

听了这话,萧正祁面露欣赏之色,不由点了点头,“是个有心的!”

随后,他将卷宗翻开,看了看娄鹤筠的履历,发现他在齐州风评不错,也做了一些实事,便笑着看向墨归道:

“知许,这娄鹤筠为人正直,能力也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哎,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会是嫉妒人家样貌好,怕他日入朝时,抢了你的风头吧!”

墨归眉头轻挑,“有没有人说殿下的眼神很清澈?”

萧正祁以为墨归在夸他,骄傲地摸了摸下巴,还拿起铜镜照了照,“还好吧,很清澈么……”

墨归点头,“看上去特别好骗。”

萧正祁翻了个白眼,将铜镜扔到一旁,还瞪了墨归一眼。


虽然知道了楼鹤筠归来的时间,娄燕婉也没打算派人告知沐云书,挽着许氏的手,与许氏回海棠院饮酪浆去了。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沐云书并没有在府门口等娄鹤筠归来,而是坐着马车出了门。

宝珠和翠玉跟着一同上了马车,马车驶离的时候两人还沉浸在震惊中,瞧见车窗外的娄府越来越远,宝珠才急着问道:

“奶奶,您不等二爷回来了么?要是错过了怎么办?二爷见您没迎他,会不高兴吧!”

翠玉也是一脸担心,“是啊奶奶,您要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交代给奴婢,奴婢代您跑一趟吧!”

看着两个为她着急的丫鬟,沐云书只是浅浅笑了笑,她到底是有多卑微,让性子清高的翠玉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必!”

沐云书倚在车厢上,享受着微风带来的丝丝清凉,对娄鹤筠这个名字再没了从前的紧张。

她珍视他,他是所有,没了这份珍视,他又算什么东西!

“随他高兴不高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翠玉发现奶奶好像是真的不在乎二爷的看法了,心中竟升起几分欢喜。

“奶奶,您早该这样了,她们就是欺负您在意他们!现在也得让她们看看,离了您,娄府会乱成什么样子!”

看着翠玉,沐云书浅浅笑了笑,能再见到这姑娘,真好。

翠玉和宝珠都是她的陪嫁丫鬟,按规矩,女子陪嫁中至少会有一人,在主母不方便照顾男主子的时,要帮男主子发泄欲z望,俗称为通房。

宝珠对男女之事比较迟钝,翠玉自小有个竹马,两人都无心做妾,她就没有跟娄府报通房人选。

因这事,许氏数落了她好几次,说她即便商户出身,也不能不懂世家规矩,明里暗里让她将相貌出众的翠玉送到娄鹤筠屋子里去伺候。

虽然娄鹤筠没有这个心思,她还是担心毁了翠玉前程,早早给她备上了嫁妆,让她与竹马完婚。

可这亲还没结成,这丫头竟在一次娄府举办的宴会上被一个高官给瞧上了,许氏早把翠玉当成自家奴才,不必高官提便双手将人奉上。

那时她在病中,没有赴宴,等听到风声时,高官已经把翠玉给糟蹋了。

大奉的姬妾是可以随意赠送的,她拖着病体去高官府上讨人,却被人赶出,还差点被官府治了罪。

后来高官被外调,翠玉也跟着走了,这丫头早就无亲无故,她实在放心不下,命人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希望可以接济她一二。

可女子被关进后宅,这世界的门也随之关闭了,等她有了翠玉的消息,翠玉竟早被那高官主母磋磨致死,她那竹马也跳河殉情了。

想到这些,沐云书的肺子里像是吸进了许多钢针,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往后的路并不好走,她不仅要讨回娄家欠她的债,还要考虑如何带着宝珠和翠玉抽身。

休书她是不会接的,她绝不会背负娄家弃妇这个名声。

但和离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奉朝的女子若主动提出和离,估计会被吐沫星子淹没,各种猜疑声会让沐家女儿再抬不起头来,她不能连累族人。

最重要的是,和离后她若将嫁妆都抽走,娄家就会垮掉,娄氏族人不是傻子,他们宁可让她死在娄府,也绝不会放走她这只肥羊的。

想给自己挣条活路,绝非易事。

好在她也不急于一时,相比离开娄府的事情,她现在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沐云书不由握紧了手,一双鹿眼不自觉笼罩上了一层雾气。

马上就能见到它了吧,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它!

翠玉和宝珠看见沐云书忽然红了眼睛,以为奶奶是想起二爷才难过,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奶奶和二爷的情况她们最了解,两人成亲四年了,可现在还没有圆房,二爷一直对奶奶不冷不热,再这样下去,奶奶最好的光阴都蹉跎了,身边也没有一儿半女,以后可怎么办啊!

就在两人替沐云书犯愁时,马车已经来到了西城门附近。

这里涌入了不少流民,形成了一个小型市集,流民能卖的不是旁的,是他们养不下去的儿女。

沐云书拿起一件深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又戴上了一顶帷帽,将自己捂得严实。

宝珠和翠玉虽然不解二奶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还是跟沐云书一起戴上了帷帽下了车。

“奶奶,这里人太杂了,您要买人手,奴婢帮你叫个牙婆到府里就是,咱们还是快回吧!”

那些流民瘦得只剩皮包骨,宝珠看着他们瞪着微微凸起的眼珠儿,将手中的孩子往她们面前推,嘴里还说着嚷求的话,心里莫名害怕。

虽然知道灾情严重,可在娄府里吃穿不愁,真没想到外面是这样一番光景。

娄夫人竟还不知足,若不是她们奶奶撑着,就娄家那一圈酒囊饭袋,大概连今年的粮食都买不起!

沐云书没有听宝珠的话,而是对罗三道:“你去寻一个左脸带着伤疤的男人,应是个人牙子,就混在这一带!”

这里很乱,罗三有点犹豫,不过这几年他跟在二奶奶身边,知道二奶奶是个有主见的人,便没有质疑。

而且这市集周围有兵卫巡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罗三便领命而去,沐云书主仆三个则继续朝破巷深处走。

直到人越来越少,房屋也越来越破败,她们才在一个土坳边停了下来。

沐云书站在土坳边,向里面探着身子,没多久就听见了几声奶唧唧的“嗷嗷”声。

“好像有小狗的叫声!”

宝珠惊讶地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声音寻去,果见一只毛球卡在了土坳中。

宝珠和翠玉见沐云书似乎很在意这小狗,便合力从土坳里将小狗抱了出来。

“嗷嗷!”

毛茸茸的小东西看见沐云书也格外激动,一直朝沐云书扑棱着小短腿,嘴里还发出令人怜爱的哼哼声,好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主人一样。


许氏没想到小孙女竟有这机缘,兴奋得差点将娄欣儿抱起来亲两口。


可很快,许氏便想起镇国公老夫人似乎只亲近了其他几个孩子,并没有特别关照欣儿,她心里瞬间堵上了一口浊气。

沐氏那个蠢货,抬举那几个小乞丐有什么用,欣儿才是娄家的骨肉!

如果能被镇国公老夫人看中,欣儿以后没准能嫁到勋爵人家去!

楚曼娘心中也是又妒又恨,第一个发现老夫人的是她的女儿,现在反而被排挤在外,叫那几个孩子占了便宜,这怎么可以!

她忙俯身对娄欣儿道:“欣儿,老夫人那么喜欢你,你也去跟老夫人说说话好不好,要不老夫人会以为是别人救了她,可能会感激错了人?”

楚曼娘一改以往清傲姿态,脸上竟还露出了几分迫切。

娄鹤筠错愕地看向楚曼娘,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在他心目中,楚曼娘是空中皎月,不染纤尘,不像沐云书一样只为俗物计较,她向来是不争不抢的,可为何她要跟欣儿说那样的话!

楚曼娘感觉到了娄鹤筠朝她投过来的目光,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心中就是一沉。

整理了一下心神,她抬起头对许氏道:“母亲,几个孩子一直呆在一处,我,我只是不想叫那几个孩子把欣儿孤立了!”

她这话看似在与许氏说,其实是在跟娄鹤筠解释。

许氏并没听出什么不妥,她更加不想看到那几个小乞儿抢了亲孙女的风头,遂点头低声对娄欣儿道:

“欣儿,快追上去,告诉镇国公老夫人是你先发现的她,想办法多跟她亲近亲近,叫她喜欢上你!”

娄燕婉觉得这是个亲近镇国公老夫人的好机会,眸光闪了闪,忙道:

“母亲,要不我带欣儿过去吧,二弟妹带着这么多孩子不知道能不能照看过来,别一个看顾不到让孩子们闯了祸!”

娄鹤筠哪里看不出大姐姐是想借机去巴结镇国公老夫人,他以前不管家,不处理那些琐碎事,并不觉得大姐那么贪婪爱占便宜,可现在看着大姐那谄媚的样子,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次若不是大姐姐横插一脚,他怎么会把沐云书丢下,闹出刚刚的笑话来!

大姐根本瞧不上那几个孩子,不可能真心照顾他们的!

想到此,娄鹤筠皱眉看向楚曼娘和娄晴。

其实小妹更适合带欣儿过去,可当他瞧见欣儿看着楚曼娘时那不舍的眼神,抿唇默默叹了口气。

他害她们母女此生都不能相认,这是他欠她们的,只能想办法给她们寻找一些相处的机会。

曼娘知书达理,有她在,也不必担心欣儿会说错什么话。

揉了揉娄欣儿的脑袋,娄鹤筠道:“还是让大嫂带着欣儿过去吧,老夫人年岁大了,也许一时间没想起从前的事,若想起来定会想与大嫂叙几句旧的。”

娄鹤筠一锤定音,不再给娄燕婉找其他借口的机会,只朝楚曼娘点了下头,客气有礼地道:“就麻烦大嫂了!”

楚曼娘能听出娄鹤筠与她说话时的语气有些不同了,她心中发苦,却不敢表现出来,咬牙默默点了点头。

娄欣儿能跟楚曼娘待在一起别提多高兴,爹爹一直不让她亲近娘亲,她只能忍着不与她说话,谁都不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还没跨出门的吴妈妈犹豫着开口道:“三爷……老奴听闻奶奶去庄子上养病,已经将府里的帐交给二爷管了。”

“交给二哥了?”

账交给谁,这些事情当然就交给谁处理,娄凤鸣闻言对沐云书的怒气瞬间就散去了一些。

但他不敢直接跑去娄鹤筠那边去闹,皱眉迟疑了一会,朝许氏伸出了一只手:

“那母亲先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把今日的账先结了!”

许氏听到这个数字,心都颤了颤。

“凤鸣,母亲手头也没那么多银子,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娄凤鸣就瞧见八仙桌上那金雕镂空香炉,顺手就将那香炉给拿了起来,对许氏道:“那儿子先拿这个应个急!”

这香炉可是值钱的物件,许氏怎能让娄凤鸣这样拿走,急的一把拉住了他。

“我的祖宗呦,咱们家又不是败落了,你怎么能拿物件出去顶账!你快给我放下!”

娄凤鸣急着出去玩乐,被许氏拦下心里怎会畅快,“那母亲倒是给我拿银子啊!”

娄晴见许氏不想拿银子,心里瞬间有了计较,起身对娄凤鸣道:“三哥,不能把账记到二嫂头上,不然,不然你跟长乐楼的掌柜说说,先将帐记在二哥头上!二哥是官身,那长乐楼掌柜总要给些面子!”

听到娄晴给出的建议,娄凤鸣眼睛瞬间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帐记在二哥头上就是!”

许氏心中有些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妥,看着娄晴问:“这不会对你二哥有什么影响吧?”

娄晴立即奉承道:“几顿饭钱,怎会影响到二哥,要是二哥升了官,没准那长乐楼的东家会巴不得帮咱们把账抹了!”

许氏觉得娄晴的话也有道理,一个小小酒楼还敢与官家作对不成?而且记在鹤筠名下,沐云书回来也不会不管,根本不用她操心。

主要是她心疼那金雕香炉,舍不得被三郎这样给糟蹋了,遂将那香炉抢了回来,对娄凤鸣道:

“你这孽根祸源,还愣在做什么?耳朵不好使了不成!”虽是骂着,可语气怎么听怎么宠溺。

“还是母亲疼我!”娄凤鸣并不在乎被许氏骂这么一句,嘿嘿地笑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娄晴小心翼翼地看了许氏一眼,捶着许氏的腿笑道:“母亲真疼三哥,不过以后三哥像二哥一样有出息,也一定会如二哥一般孝敬您!”

许氏受用地勾了勾嘴角,她那么疼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孝顺她!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又没外人,别拐弯抹角的,你也是娄家的小姐,别弄得跟沐氏一样一身小家子气。”

娄晴知道许氏高兴才会这么说,忙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月库里的香料和布料都只剩陈货了,要不要也跟那些铺子说一声,叫他们早点把东西送来!女儿也不是为了自己,二哥回京,定是要宴请从前的同科和以后的同僚,咱们穿得寒酸,不是给二哥哥丢脸面么!”

许氏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喝了口甜汤,朝吴妈妈摆手道:“你去把这事也办了吧,去大铺子选些好东西回来,不要像沐氏一样,总是比来比去的,平白让人看娄府笑话。”

娄晴听得一喜,这样看来沐云书交出管家权也是好事,没人会管东管西,她们终于是想用什么就能用什么了!

吴妈妈犹豫道:“夫人,这些账也要记在二爷名下么?”


萧正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笑了一声,安慰道:“元宝为救你而死,死得其所,说起来你这一次真是凶险,以后寻到你的救命恩人,本王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元宝是奶狗的娘亲,跟着墨归破了许多案子,墨归查冀州赈灾款一案时,冀州几个涉案官员害怕事情败露,收买了他的部下,想将墨归暗杀于冀州。

元宝发现了不对,拼死托住了想要给墨归下毒的部下,这才让墨归得以回到京都。

人是回来了,但伤得也不轻,大夫说他这次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人救了他,不死也残废了。

案子破得很漂亮,可惜元宝再也回不来了,萧正祁理解墨归的心情,但他不喜欢凝重的气氛,挠着奶狗的肚皮笑问:

“你给它取名字了没有?叫踏雪怎么样?威武霸气!要不叫寻梅也不错,文雅又好听!”

墨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没掩饰心中的嫌弃:“难听!”

萧正祁撇了撇嘴,一副你这铁疙瘩真是不懂风情的表情:“怎么难听了?总不能叫什么阿福、阿旺的,那才俗气!”

不料当他说出“阿旺”这名字时,奶狗竟然兴奋地“旺”了一声,小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

萧正祁惊了,瞪着眼睛对奶狗道:“你什么品味!打死也不能叫这个名字!本王不同意!”

墨归没有理会与阿旺“斗嘴”的萧正祁,他听到街道上有嘈杂的吵闹声,撑着身子向前探了探,掀起车帘一角,对车夫问道:“出什么事了?”

街上人很多,马车行驶得很慢,车夫听到询问,就侧头回道:“哦,回墨爷,是一个孩子从人牙子手里跑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娄府的马车。”

萧正祁听说有热闹瞧,直接将车帘掀了起来。

“娄家?哪个娄家?”

车夫答道:“回七爷,西武街娄府,祖上好像出过一个探花。”

见萧正祁显然对这样的人家没什么印象,车夫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家二爷刚从齐州回来,好像因为修桥立了功,今岁考核后应是会升迁,算是同科里较为出众的了。”

闻言,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墨归挑了挑长眉,喃喃道:“是他!”

“你知道他?”萧正祁好奇地朝墨归看了过来,能被皇城卫指挥使记住的人,十有八九是贪官污吏,可这娄二爷造桥有功,听上去倒不像是个贪官。

墨归没有回答萧正祁的话,而是对车夫道:“继续说。”

车夫跟在七皇子身边什么风浪没见过,可墨归的声音还是让他心头一凛,这也不能怪他胆小,实在是这位爷寒气太重。

他立马恭敬回道:“小的也是听百姓们议论,说是那小女孩被人牙子殴打虐待,娄家人瞧那她可怜,想让府中多年无所出的二少奶奶将那孩子收养,但那位少奶奶好像不太愿意,所以僵持在这里了。”

萧正祁面露不悦地道:“既然自己不能生,怎还不允许夫君领养,这女人怎么想的?”

“大家也都这么说,觉得这位少夫人不近人情。”

说着,车夫还惋惜地为娄家叹了口气,“奴才听闻娄府那位二少奶奶貌若无盐,现在看这心肠也不怎么好,无貌、无德还无后,可惜了娄二爷的好人才!”

被车夫这么一说,萧正祁对这个娄家二爷也同情了起来。

墨归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在他认为,认下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孩,不是善良而是蠢!


大户人家买东西一般不会用现银,永乐楼那边不能挂二少奶奶的账,估计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许氏觉得这些零七碎八的东西也用不了多少银子,等鹤筠升了官,俸禄也会跟着涨,到时候用鹤筠府俸禄还上就是。

遂不耐烦地颔首道:“这点小事也要我操心么?快去办吧!”

“是!”

……

赶了半日的车,沐云书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屏山下的慕霞庄。

西屏山景色宜人,许多达官显贵将庄子都落在了这附近,所以这一带并不缺人气。

庄里的管事得到消息早就候在这里了,沐云书的马车到了后,便十分恭敬地向沐云书请了安。

见庄子被林管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沐云书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道了一句辛苦。

她的这句辛苦让林管事和几位长工分外激动,忙不迭跟罗三一起安顿沐云书和孩子们的行李去了。

宝珠去收拾屋子,沐云书和翠玉便带着几个孩子在田间随意走走。

因为旱灾的影响,今年庄稼长得并不太好,不过京都总算是比那些颗粒无收的州府强上太多,沐云书看着这些还未成熟的粮食,轻轻蹙起了眉头。

现在的灾情还只是个开始,之后还会有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与娄鹤筠和离后,她要为自己和沐家打算,不能守着这点东西坐吃山空。

正出神的时候,田间竟有许多劳作的佃户直起身子朝她行礼,还有人特地跑过来给她送新鲜的蔬果。

“二奶奶,听说您要来庄子,我们早盼着了,这是我家那口子在井水里冰过的瓜,您快尝尝!”

“还有这个,是我奶攒了一年的茶叶煮的茶水蛋,二奶奶,给您吃,都给您!”

看着跑过来的婶子和小姑娘,沐云书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用不了这么多,你们留下吧……”

可这些老乡根本不容沐云书推辞,硬是将东西放在了她怀里,甚至修逸几个孩子的怀里也抱了许多瓜果。

一个婶子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二奶奶,我们知道你不差这个,可这是咱们的心意,这年景您也不给我们涨租子,让我们能好好活下去,我们真的很感激您!您就让我们尽一份心吧!”

沐云书眉头渐渐舒展,眼里的忧愁散去,浮上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她想起前世她来庄子上查账时,这些老乡也曾想把收获的食物送给她,可她那时候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们。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辜负你的善意。

“好,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就这一次,我带的人不多,吃不了就浪费了!”

“好嘞!”老乡们爽朗地应了一声,又跑去田里忙活了。

看到沐云书如此受人尊敬,几个孩子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对她更加崇拜了。

沐云书弯下身,接过芊凝怀里抱着的西瓜,揉着她的头问道:“累了么?”

芊凝眨着如葡萄般漂亮的眼睛,摇着头道:“不累的,芊凝可以帮婶子们一起干活!”

沐云书并没有惯着这些孩子,上一世的经验让她知道教孩子不能一味的宠着,于是点头道:

“你们跟我来庄子上,也要学些东西,庄子里有几块药田,明日起你们跟我一起打理药田,可愿意?”

孩子们对视了一眼,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苦差事,忙点头大声回道:“愿意,我们愿意!”


他透过车帘缝隙瞧见人群中那道素影,轻轻蹙起了眉。

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还不等他深想,萧正祁就将车帘给放了下来。

“我差点忘了,你伤还没好,不能吹风!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能扒了我的皮!”

萧正祁没有开玩笑,他父皇是真的很在乎墨归。

别人以为墨归只是父皇手中的一把刀,好用的刀,他背靠镇国公府,张扬无畏,可以震慑奸臣,也能让那些目中无人的老臣头疼不已,但萧正祁知道并非如此。

若无本事,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在二十五的年纪,穿着一身绯袍,站在朝堂之上。

视线被阻隔,墨归也没有继续探究,闭眼休息起来。

萧正祁依旧在继续唠叨着:“看来这个娄二很不错,这次案子查办了不少官员,倒是空出不少位置来,本王可以跟父皇提上一提,省得父皇日日为无人可用而犯愁!”

墨归撇了萧正祁一眼,“殿下就知他是个好的?”

“起码是善良正直的,心怀百姓,家有无盐女都不休弃,且在地方时还做出了些功绩,说明是有些能力的,可以一试!”萧正祁认真道。

墨归不置可否地抿起了唇,声音里透着寒凉:“若只听这些百姓传言,大奉就不需要皇城卫了!”

萧正祁觉着墨归似乎对这个娄二爷有些成见,心中有些不解,但他知道墨归不会无缘无故地讨厌某个人,想了想,掀起车帘对车夫道:“叫人去查一查,不要被娄家的人发现!”

“是!”车夫应了一声,挥鞭催着马车驶出了人群。

许氏并没有发现有这样一辆马车从路边经过,听到众人指责沐云书的话,她只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

沐云书不愿意又如何?她受得了百姓的指指点点?最后不还是会跟她妥协!

虽然没有达到她想象中的效果,但起码目是达到了,许氏并不想节外生枝,拉起了娄欣儿的手,对沐云书道:

“好了,别杵在那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早些回去,等会儿你亲自为欣……为这孩子收拾出一间院子!”

许氏一锤定音,让同情小女孩的百姓们既高兴,又生出几分羡慕来。

从此以后,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就成了官宦人家的小姐,真是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

人们觉得热闹看尽,正要散去的时候,沐云书缓缓开了口:“母亲,等一等。”

许氏不耐烦地看了过了来,“沐氏,你还有什么事?”

没用沐云书再开口,金大川忙龇着一口黄牙上前,朝许氏和娄鹤筠作了个揖:

“几位善人,是小的还有事相求……你们既然收养了这一个,也不差其他几个吧,我这里还有几个苦命的孩子,跟着小的个个吃不饱穿不暖,这年头也没人来牙行买人,您们可愿意将他们也带回去?”

这话让要离去的百姓又停下了脚步。

许氏一怔,找这个牙子的时候,并没吩咐他说这些,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为何要多这么一句嘴?

正想拒绝,金大川已经从人群里拉出了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更加瘦弱,脸上半两肉都没有,让人看着都揪心。

最大的男孩飞快朝沐云书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沐云书的样貌,但他已经猜出这就是前两日来找金大川的那位夫人!

男孩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遂鼓足了勇气,拉着身边的几个孩子,一下子跪倒在沐云书和许氏的面前。


再看两方的分数,各有六面旗子,说明打了一个平手。

他还准备打赢这场球后跟着七皇子面圣献艺,现在可能会被这新入京的小子搅黄,实在可恶!

这时,场外有个惹眼的胖子用力的鼓着掌,开怀笑道:“好球,好球!小爷我押了蓝队,小爷我押了三千两!”

看着那胖子兴奋的样子,纪邱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神像是淬了毒般的阴沉。

已经是中场休息,纪邱招来了一个小厮,沉声道:“去查查那胖子什么来头!”

蓝队的人追平了比赛,都十分的兴奋,围着鄂君颜欢好一阵欢呼。

鄂君颜接过好友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朝沐云书所站的地方望了过去。

可惜,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想起袖中的纸条,鄂君颜将手放在了袖子里,片刻后,他抿了下薄z唇,起身将汗巾放在一旁,绕到沐云书适才所在之处,顺着石径向前走去。

见鄂君颜独自离场,纪邱对身边几个衙内使了个眼色。

几个衙内顿时会意,丢下手里汗巾,随在鄂君颜身后离开了球场。

鄂君颜穿过一个庭院的门洞时,便听到后头紧随而来的脚步声,紧紧皱了一下眉头。

很显然,是纪邱那几个纨绔来找他晦气了!

他正打算回身迎上,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玉手,将他拖进了矮墙边的夹缝中。

“告诉你别离场,为何不听?你别动,我去引开他们!”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但她生气的样子依旧没有变。

“昭……”

还不等鄂君颜开口,沐云书已经一脸严肃将他推进了通道深处,然后提着裙子急急地走了出去。

鄂君颜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来不及呼唤,那几个沉重的脚步已经冲进了院子。

纪邱一脸阴沉地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并不见鄂君颜踪影,只见一个青衣小娘子从轩屋的方向缓步走出来,应是刚在这屋子里小憩了一会儿。

纪邱再次环视了院子一眼,沉声对女子问道:“小娘子可瞧见有人朝这边来了?”

沐云书用团扇遮住了半张脸,眼中流露出适当的惊惧,退后了几步,她才抬起团扇往南边的方向指了指:

“刚刚似有个影子往那边去了,衙内们往那边瞧瞧吧。”

几人没想到沐云书会糊弄他们,有了线索便朝南边快步而去,可走出一段距离后,纪邱猛地顿住了脚,皱眉转回身来。

他的跟班不知道纪邱为何突然驻足,问道:“纪爷,怎么不追了?咱们把那小白脸打断腿丢进湖里,看他还敢不敢跟您抢风头!”

纪邱虚眼看向刚刚路过的庭院,问道:“那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娘子?身边还没有丫鬟服侍!”

几个衙内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浮现出几分猥琐的笑容。

大宅子里的那点事谁不清楚?说什么礼教,男男女女皆由性生,哪个宅子里还没点儿龌龊事,只看谁捂得更严实罢了。

刚刚那小娘子,怕不是在这里跟某位外男私会!

想起那小娘子的身段样貌,几人无不躁动起来,撺掇着纪邱道:“纪爷,咱们要不回去瞧瞧?没准……能看见点什么有趣的!”

纪邱往南边看了一眼,那边只有依墙而建的一个半亭,亭前是一处水池,再无其他。

他知定是刚才那小娘子对他说了谎,冷声道:“回去!”

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满腹愁思不知与谁所说,眼眶又红了起来。


“大少奶奶,您不能再总想着伤心事了,大夫都说您郁结于心,不是好事,叫您要想开些。”

这个时候,一个比丘尼来请楚曼娘主仆去用饭,丫鬟不解地道:“从前不都是把饭菜送过来?这两日怎么总是叫我们去斋堂用斋?”

那比丘尼有些尴尬地打了个佛礼,这才道:“师父说娄府这个月不再给咸宜庵特殊供奉,庵里的粮食也不充足,所以没办法单独给施主开灶,还请施主莫怪!”

“什么!娄家怎么会断了供奉?这不可能的,他们难道不想让大爷平安回来了!”

“风荷,莫要无礼!”楚曼娘虚弱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朝比丘尼点了下头。

“师父莫怪,我这丫头只是太惊讶了,师父可知娄府是出了什么事么?”

比丘尼摇了摇头,“贫尼也不知晓到底怎么回事,只听说这个月娄家没有来人。”

楚曼娘遮掩住眼底的失落,猛地咳嗽了两声,“原来是这样,劳烦师父惦记了,我还不饿,就不去斋堂了!”

比丘尼怜悯地看了楚曼娘几眼,点头道:“施主保重身体!”

比丘尼走后,风荷气呼呼的咬了咬唇瓣,“二奶奶怎么能这样!她在城里好吃好喝,还与欣儿小姐享受着天伦之乐,只留您一人在庵里受苦,她怎么能把庵里的香火钱也断掉!”

她是吃过斋堂里的饭菜的,一点油水都没有,之后的日子叫她们怎么过啊!

楚曼娘悠悠地走到窗边,朝着娄府的方向看了过去,半晌才低低地道:“风荷,也许我们该回去了。”

男子都是健忘的,她离开的太久了,鹤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些过往?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她已经在庵里呆了五年,什么罪也该赎清,余下的日子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

楚曼娘咬着唇瓣对风荷道:“去给娄府捎个信吧,就说我病得又重了,其余的不要多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大半月,沐云书坚持用了二十几天的药,脸上的晒斑早已经不见了,皮肤也白皙起来。

不仅容貌已经恢复了许多,她的身材也苗条了不少,可以说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宝珠和翠玉日日瞧着,都觉得沐云书变化很大,她们这时才发现,离开娄府,沐云书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宝珠笑着帮沐云书挽了一个沐云书未出阁时喜欢梳的发髻,笑着道:“小姐,您瞧,您跟在沐家那会儿完全没有区别呢!”

整个人变得轻盈,沐云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笑着点了下宝珠的头,“数你嘴甜!”

几个孩子站在一旁,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沐云书。

先生前些日子一直戴着面纱,他们都不知先生的真实模样,原来她这么漂亮的!像说书先生口中的九天玄女!

只有娄欣儿揪了揪小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沐云书虽然不丑,可没有她娘亲好看,她娘亲才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

整理好后,沐云书便带着孩子们出了门,今日她没有带孩子们去药园,而是到庄子外面走走。

孩子们出了门都很高兴,一会摘朵野花过来,问沐云书是不是某种草药,一会儿又围着几株小草,激烈地讨论着那草儿的名字叫什么,总之是一刻也不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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