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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畅销书籍

灿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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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萧文愈萧云灼   更新:2024-03-25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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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胡家父母和姑娘震惊又愤怒的眼神都快能将方林淹没了。

方林也愣了一下。

他藏得很好的,为何,这女子还知道他有外室和儿女之事!该不会早已经将他查得底儿朝天了?!

完了,全完了!

一看他这表情,胡老爷还有什么不懂的?

此刻恨不得将方林拉下去剁成肉泥,这人害了他儿子还想毁他的女儿,他明明是好心养他,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回报!

恼怒、愤恨、懊悔,各种情绪席卷而来,险些便要晕过去。

可这身子骨实在太好,愣是撑住了。

只是满脸灰败,不知如何面对妻女……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胡家下人也从方林的院子里翻出了不少东西,足以证明这个方林用心不良,并非真正的老实忠厚之辈。

只是胡升不是他亲手所杀。

纵使胡家有恨,最多也只能将他的东西没收,再将人赶出去而已。

胡老爷悲愤欲绝,胡姑娘一直在安抚父母,明明她自己也是受害人,但却能在此时掩住所有情绪,很是了不得。

“这符纸还请胡夫人收着,贴身存放。”云灼临走之前,将东西递了过去。

胡老爷今夜肯定睡不着,胡夫人身子骨弱一些,此时已经似晕不晕,晚上更容易入梦,只是阴魂托梦也损伤阳气,胡夫人之后应该会小病上一场,好在胡夫人面相不错、寿数也长、影响不大。

云灼几句话便将方林面目揭开,胡夫人虽不知这符纸是做什么用,但已无力多想,内心并无半点怀疑。

当即好好接住。

“胡姑娘当断则断,品性坚毅,如今躲过一劫,会有后福的。”云灼又对着胡姑娘说了一句。

这小姑娘大劫一过,之后必然顺风顺水,虽婚姻晚成,但儿女福德,该有的都会有的。

“多谢姑娘今日为我兄长传信,只是不知还姑娘芳名,可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寒舍暂行住下……”胡湘湘连忙说道。

“我姓萧,名云灼。住处便不用了,往后府上若有需要,可以去前仁安公府寻我。”云灼说着,顿了一下,“我说的需要,是指些玄妙解决不了之事。”

她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总得宣传一下生意。

整个京城姓萧的不少,但只要说出前仁安国公府,就无人不知了,毕竟因与宫女白日苟合而被赐死的国公,有史以来只有一个。

“好。”胡湘湘连忙点头记下了。

也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她与萧家的关系,毕竟瞧她一身装扮,也是有些寒酸,想必也不是那家的主子,或许是不远千里前来投奔的远房亲戚。

云灼说完,这才离开。

胡父连忙扶着胡母去休息,胡湘湘此刻也没工夫为退亲的事情伤心,脑子里都是之前那萧姑娘说的话。

此人举止奇怪。

不知是提前做了些准备,还是真的有通鬼之能……

若是前者,证明这萧姑娘胆色过人、为人细心。

若是后者,那就更了不得了,今日父母悲伤,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细问,但她总觉得,得重谢。

“大管家,你派几个人出去打听一下,这位萧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另外再多备一些锦缎、成衣,挑上好的。”胡湘湘又道,“对了,备上双份,倘若这小姑娘是寄住的亲戚,那也得先给萧家送一份厚礼,以免让萧姑娘尴尬才是。”

大管家立即应着。

胡家虽然是经商的,可每年都要给宫里送上黄金布,因此也认识一些朝廷官员,而且胡家的流云锦、紫玉纱,也都是这些有钱有权的富贵人家才能买得起……

胡家还有专门消息渠道,能十分清楚的了解这些人家的人口关系,每年需要的布匹的数量等等……所以打探萧家的情况,并不难。

云灼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月光将空气照耀得更加冰凉。

“大小姐,今儿夫人那边的人过来打探您的家底儿。”睡觉前,冬迟提醒了一声。

好在一早大小姐就专门选了一间屋子做库房,早早上了锁,要不然还真挡不住,没准那些金银珠宝都被抢走了。

“还说什么了?”云灼问道。

“她们想让我盯着您的动静,看您平日有什么喜好、习惯,想知道您从前是干什么的。”冬迟又道。

那些人还说,只要她提供有用的消息,夫人会重赏她!

她之前听从大小姐的话,掌嘴春萍,的确是为了赚钱,可她也不傻,握住的时机就要牢牢把握,绝对不能三心二意,已经拿了大小姐的赏,若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那样的话最后两头都会落空!

而且,她现在可是大小姐的一等大丫鬟,这身份是要受重用的,可不能有外心!

“行,我知道了,往后若是主院那边来人,便如今天这般应付便好,若实在推脱不过,便收了好处,禀告于我,我来糊弄。”萧云灼觉得冬迟挺有意思,贪钱但又有原则。

“我听大小姐的!”冬迟连忙笑着道。

屋子里头暖暖的,炭火也比昨夜的质量好上许多,没什么烟味儿。

床上的褥子也更为齐整,应该是才用火斗烫过。

冬迟今儿可没闲着。

云灼忙了一天,累极了,很快便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更是神清气爽,只觉岁月静好、安静舒适,她悠悠哉哉地吃着早膳,外头梅花正盛,香气扑鼻。

她还颇有闲心地让人取了些花瓣下来,琢磨着做个香膏用一用。

这家里头的人虽然挺糟心,但不得不说有个安身之地的确不错。

她体质特别,出生起便开了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因为幼时养在家中,而她曾祖曾戎马一生,砍杀无数人,煞气极重,颇有镇宅之效,所以小时候她与寻常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当年被扔去万骨坡之后,一切不同了。

她拼了命地从那口小棺材里头爬出,眼前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尤其是当她身子骨越发虚弱,甚至濒临死亡之时,铺天盖地的阴魂几乎都要将她吞没。

那一刻,无数阴气入体。

从那以后,她不仅能看得到阴魂,甚至还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而她身上阴气也时时刻刻地蚕食着她的生机。

这些年为了活命,她身上总要塞满了各种护身之物,即便如此,每当她生机薄弱之时,还是会被一些厉害的鬼魂侵扰,听着那些东西在她耳边聒噪……

这般安宁的感觉,还是很少有的。


若非家中没了爵位,家中还只有老爷一个人在职,她这侄女的前途会更好!

说来……她那公公生前贪色,家里过了明路的姨娘七八个,外头的红粉知己更是数不清,可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生了后嗣。

人人都说老太太是个贤良的,可她瞧却未必,若真贤良,老爷身边早有十几个庶兄弟姐妹帮衬了!

姜氏嗤笑了一声,一想到老太太命不久矣,这心里便没那么堵了!

姜氏虽然出了门,但家中还有管家处置事务,一切如常。

次日,管家派人往军营那边传了信。

萧镇关当年入京军大营时,年岁可不小了,他身无半点军功,若不是凭着萧家祖宗以及霍家那边的帮衬,即便入了军营也得从小兵做起。

磨砺多年,如今虽是个四品武官,但这官做的也不是很威风,他本是国公之后,该与那些世袭的二代官更亲近些,可偏偏,亲爹死得不光彩,难免就被那些荫封武官排斥,但那些凭靠着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同袍,也同样瞧不上他这种靠着人脉升迁的子弟,所以他刚入军营时,位置十分尴尬。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萧镇关日益习惯了。

收到家信,萧镇关那张冷脸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打开内容之后,萧镇关眉头都要拧紧了。

母女不和?姜氏竟带着姜妧那丫头去了皇城寺?!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两日才收到女儿安全回家的消息吧?这短短时间,为何姜氏态度忽变……

萧镇关又往下看了看。

管家将事情写的也挺清楚,说他那女儿一到家便扔了姜氏准备的东西,后又私自出门,胡乱报案还未曾与长辈商量……私收布坊重礼,目无长辈……最后一条……她要在家中做法治疗老太太之疾……

做法事!?

萧镇关手都抖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是真的没看错,他这个女儿,到家的时间虽然短,但很会搞事情,前头那些事儿最多是名声影响,但老太太那一件……

那可是他亲娘!做什么法!

萧镇关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准备告假去!

可他身上的琐事也不少,就算告假,也得先将手头的事情安排给别人处理才行,一时半会儿根本到不了家,而做法事的时间……

明日午时?完了,只怕难以赶的上!

自打萧镇关入军营以来,兢兢业业,一共告假过两次。

一次是生子大喜,还有一次便是两个月前老太太生病。

故而这次他一提出要回家,同僚心里都“咯噔”一下,脸上立即便冒出了哀色,心中已经琢磨好要给萧家送怎样的奠仪了……

军中其他人或许看不上萧镇关,但多年相处之下,多少也有几个关系凑合的同僚,此时,是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这要回家守丧了啊……

感受到众人的眼神,萧镇关有点难以启齿,难道他要说自己女儿要给老娘做法,他怕老娘当场阴狠西北,故而要快马加鞭回去阻止?能说出来才怪!

“我那流落在外的女儿回来了,孩子思父心切,所以末将要回去看看……”萧镇关硬着头皮对着上峰说道。

众人不信。

前两日他就收到家书了,萧家下人还给送来了些东西,当时便说是找回了孩子。

那时他可没想着立即回去……

“理解、理解……”上峰收着情绪,十分凝重:“你将职务移交好,明日便回吧,若还有不清楚的,过些日子去家中问你便是了。”


云灼遛没影了,几个想找她算账的信众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发。

“大师,您跑得这么快,这也太有失风范了!您可是帮了他们啊,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就该在那儿等着,待官府的人查明真相,他们就该对您感恩戴德了!”游魂也跟着飘了出来,为她鸣不平道。

这也太怂了点。

那些人越是凶,之后便越会愧疚补偿,大师这么抠门又爱钱的人,怎能放过如此机会?

就该留下,证明了自己后,将那个假和尚的信众们一一收揽了才对!

那么多的冤大头、那么多的银子,以后还愁荷包空瘪吗?

“他们不会是我的钱袋子。”云灼随意道,“假的终究是假的,那个假和尚所论的佛法,也并不深奥,倘若那些人是真心求佛,怎会被那么浅显的话术所骗?何况这京中道观寺庙遍地,想要求佛,多的是去处,为什么要追着个外头来的游僧吹捧?”

“为什么啊?”游魂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有私心啊。”云灼笑了一声。

“虽不能一概而论,可那里头大多数的信众都是如此,假和尚昨日论佛法,今儿抽有缘人,明日又要卖佛前旧物,花样多、动静大,肯费心思也肯为信众宣扬善名,在他跟前花钱的人,转头就能得个好名声,他们的向佛向善之心掺杂了利己私欲,我刚刚戳破了假和尚的阴谋,也让他们成为笑话,以后又怎会真心信我。”云灼又道。

“听着有理。”游魂仔细一想,觉得……很对!

向佛的地儿多了去了,这京城还有个皇城寺和天下第一观呢!

寻常百姓也都能进,里头的大师们也都是真的慈悲,人家每个月也有对外开放的讲经日,不去那里静心,偏找个外地和尚凑热闹,是挺不正常!

“当然,也不乏有些从众无辜之人,是真的受骗上当了。”云灼又道。

她手里还揣着刚才摆摊用的包裹布,不顾形象地挎在了身上,出了清水园后,更是左右张望着,认清了道路后,便冲着一个方向走。

“大师小小年纪懂的可真多!佩服佩服!”游魂一看云灼的方向是自己的家,连忙吹捧起来。

“你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该如此天真。”云灼嫌弃地看了一眼。

这鬼,死得可惨了。

十六七岁的时候,便闹着要去关外走商,折腾了十年,凭着运气和辛苦,赚到了不少银钱,但却在准备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被群狼吃得干干净净,就剩一点啃不下的骨头。

他离家多年,思念父母,故而灵魂不散,在那四周盘桓,运道不错遇上了她。

此人留下了一大堆的银钱,她本可以都据为己有,但她做了神隐门门主,不好做那贪得无厌之事,故而与这小鬼交易,将他的多半家财送还父母、证明他这些年的努力和成功,并传达死讯。

说白了,就是让她回来扎他亲生父母的心。

谁让他爹娘从前整日嫌他花钱、说他一无是处……

只是在云灼看来,这鬼是够天真的,人都死了,竟还不知自己命犯小人。

出门之前,云灼将那些银票都揣在了身上,小鬼游走在边境经商,贩卖些奇珍异宝,赚了数万两家底,而她行囊里的那些珠宝,也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货物。

珠宝是她的酬劳,如今要送出去的通用银票总额有六万多两。

“我已经离家十年了,离家之前,我家是卖布的,我爹整天围绕铺子转,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不着家,每次瞧见我,便逼着我读书,拘着我看账!后来有一回,我听说我娘连日咳嗽,便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个药,没想到却是假的,虽然我是被骗了,可终归是好心,我爹得知之后,狠狠打了我一顿……”

“他们整日嘴不离钱,我便想着,将来我定要赚更多的银子,比我爹能干,看他还怎么骂我!一怒之下,便收拾行囊出了门……”小鬼叹了口气。

悔吗?悔啊!

银子哪里是那么好赚的。

而且出门在外,无人依靠,处处都得靠自己,小心谨慎,好多次都险些丢了性命,但每次都侥幸躲过去,他就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客死异乡。

云灼听到他说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个假药,都想替他爹揍人了。

一千两,够买多少符纸朱砂的?

败家子。

小鬼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旧事,过了一会儿,云灼到了。

只是这宅子……很气派啊?

“我家变了啊?我走的时候,门前这块路还没这么宽敞呢!现在都能停得下这么多辆马车了!”小鬼飘了过去,脑门顶上是那“胡宅”牌匾。

而这门口,人不少。

今儿,这胡家竟然还有喜事儿?

云灼也没拦人问,而是让小鬼进去飘了一圈。

小鬼进去一圈回来之后,灵魂便散发着一股惆怅而复杂的气息:“原来,今日是我妹妹定亲的日子,一眨眼她都十七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云灼没进去,但周边路人不少,她也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胡家,应该与小鬼离家出走的时候有些不同了,如今乃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富商之一。

胡家仍旧是卖布的,商号开遍各地,竟就是鼎鼎有名的“高升布坊”东家。

云灼去过的地方多,对这个“高升布坊”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家商号,造布一绝。

据说前几年这布坊琢磨出一种薄如蝉翼的黄金布,被宫中选上为皇帝制衣,布料柔滑透气,皇帝颇为喜欢,还赏赐一番,这黄金布乃宫中专用,除了这东西之外,另还有流云锦、紫玉纱等好几种名贵布料,供不应求。

云灼看着半空中飘着的灵魂……

这是个傻子啊。

家有金山银山,他却自个儿去边境卖命走商?

赚那几万两银钱的确是不少,可与高升布坊的金字招牌相比……算得了什么?

今日布坊东家有喜,不少客人携帖而来。

云灼也走上前去,被门房小厮拦住,她镇定开口:“我没有帖子,不过却是贵府公子的朋友,劳烦告知府上主子,我受胡升之托,前来送信。”


云灼走了过去,目光坚定,一手拿起了其中一个莲花灯。

这莲花灯可不小,约有前臂长,整体是铜制,灯头嵌上琉璃莲花烛台,工艺并不简单,算是个稀奇物。

“这、这个琉璃莲花灯……是夫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寻来的,整个京城都知道咱们老夫人最爱礼佛,正巧前些日子坊间卖出这么一对莲花灯,卖家是个痴迷神佛的游僧,夫人亲自上门求见,以诚心将东西请入了家中赠给了老夫人……”

惠嬷嬷都懵了。

姜氏大张旗鼓弄来的物件,有问题?

“那游僧还说了,这是供了近百年的佛前灯,很多人想求呢!只是要看缘分才卖,只咱家夫人有本事,凭着一腔赤诚和一些香油钱将东西弄到了手……”惠嬷嬷不好在云灼面前说姜氏坏话,故而言语十分恭敬,又补充说道:“这物件送到老太太这里之后,京中上下可没人不对夫人言语赞许的,各个都说她是贤惠孝顺的好儿媳……”

外人却不知道,姜氏这些年来,每每见了老太太,从未有过好脸色。

只是仗着老太太不争不抢,也不想让人看笑话,所以才踩着老太太博名声呢!

老太太礼佛,其实是不爱铺张浪费的,也不喜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家里,这些姜氏不是不知道。

只是姜氏认准老太太愿意看在孩子面上给她些颜面,会将东西摆出来,所以才肆无忌惮……

“佛前灯不假,只是沾了血腥和死气,再摆在佛前便有些相冲,祖母身子骨本就弱,常年多思多忧,便容易病倒了。”云灼解释道。

“那该怎么办?老奴立即便将这东西扔了去!”惠嬷嬷急了。

老太太礼佛时喜静,哪怕是她们这些心腹也会站在外头守着,从不靠近……

“已经冲撞了,直接扔掉可不成,得先化解其中死气才可。”云灼将东西放下,“嬷嬷,让人将东西用红布包住,带去院中,放于案桌之上,再准备些供品香烛,另外请家中子孙……”

云灼声音一顿。

父亲不在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让人前去再请更要解释一通,费时费力。

大哥身上滞气重,就算了。

今早大哥和祖母还说要教养二哥,如此费心,那就让他们来凑个数表个孝心,也是理所应当?

“请二哥和小弟过来,在祖母院中斋戒三日,三日后,要他们为祖母守门。”云灼干脆又道。

她归了家,姜氏都能仗着血缘压她一头,那二哥和弟弟是不是也得老老实实被老太太的长辈慈威压制才对?

如此,才公平嘛。

云灼并无麻烦兄弟的愧疚,反而坦然至极。

惠嬷嬷有些犹豫:“不是老奴不愿传话,只是……夫人对两位少爷无比珍视,让他们为老太太斋戒三日,只怕……难啊。”

“嬷嬷只管去传话,记得将祖母的病情夸大了说,我想,以她的心思,会愿意让那兄弟俩前来委屈三日的。”云灼嘴角勾着几分笑意道。

既然母亲借着老太太的名头在外面得了不少夸赞,那就证明她是知道“孝”字之重的。

而这些年,姜氏早就盼望着祖母登天。

现在,若祖母登天那日即将到来,姜氏既不用担心祖母与她抢孩子,又能在这个时候,让她视若珍宝的两个儿子也得一得好名声,她怎会不愿呢?

惠嬷嬷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云灼,没想到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看透人心的本事。

昨日才来,见了姜氏两面罢了,竟然就知道姜氏处事的习惯。

她家老太太虽有才学和本事,可心思太正,不屑于算计人心,只想安然度日,太过于清高干净,以至于自己受了一辈子委屈不说,也让大少爷耳濡目染,过于宽宏些。

不论大小姐这做法的法子能不能救人,只她这般性子,老太太若是知了,即便是走也能走得安心。

惠嬷嬷当即亲自去前院请人。

云灼则从怀里掏出了个折好的符纸,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下。

这符纸有驱邪除秽之效,可让祖母睡得安稳些。

祖母这院中有足够的人照顾,也用不着她太过操心,三日之后才能化解死煞之气,所以她也没有留在院中守着,而是准备了一番后,便出了门。

此时,惠嬷嬷恭敬地站在姜氏面前,已经将意思传达了。

“那丫头虽是我的女儿,但她说的话可不敢多信,若此法子救不了老太太,又闹到了外头去,霍家那边必然要来人问话的,若让他们知道咱们这么大的府邸,却听从孩子的胡言乱语来治病,岂不是让人笑话?”姜氏心中高兴,面上却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

惠嬷嬷是老太太心腹,老太太定是强弩之末了,否则她不会求到自个儿跟前来。

霍家乃是名门,更是老太太的娘家。

虽然老太太父兄早就没了,但还有嫡亲的侄子侄孙呢,老太太一旦过世,按规矩也要立即知会霍家。

这法事,她儿子们不是不能去做,但她必须要提醒惠嬷嬷,将来老太太的丧事上,可不能在霍家人面前乱说话。

惠嬷嬷听明白了。

心里十分厌恶姜氏。

这是怕老太太死后,霍家迁怒,往后不帮衬了呢!

“大小姐那法子也不会劳累到老夫人,只是让两位少爷还有下人们跟着忙活些,若真能有些效用,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老奴才斗胆过来一求。且老夫人病了这么些日子,早先霍家夫人也来瞧过,心里都是有数的。”惠嬷嬷只能说道。

姜氏笑了笑:“不折腾老太太就好,免得闹出什么事儿来,脏水泼到孩子们身上。”

“那就叫他们去吧,只三日,也不能太久了,二郎身子骨不好,万一累坏了,旁人怕是要说老太太舍不得孙子,想带着一起走,那可就影响婆母的慈爱名声了。”姜氏松了口。

惠嬷嬷憋着一肚子火。

可着实是没法子,这姜氏是家中主母,三儿一女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说什么,下人们也只能听。

“多谢夫人。”惠嬷嬷立即恭顺道。

对大小姐那做法的法子,她其实并未抱有希望。

之所以愿意受姜氏冷言,更是想着,老夫人瞧着时间不长了,让两位少爷住在积微堂三日,老太太就能多瞧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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