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空气,像在确认不是自己记错了。
“钥匙呢?”
他说。
没人回答。
柜台边那块木面空空的,只留着一点灰印——银色钥匙刚才放过的位置。
铜环没有划痕,桌面也没有新擦痕。
“我没碰它。”
七号房的男人说。
“我也没有。”
六号房女人说,“我记得它还在。”
五号房女人没出声。
她只是站着,眼神顺着地面扫了一遍,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三号房男人看向她:“你刚才在柜台后。”
“我没碰。”
“你也最靠近。”
“所以你是想我一定拿了?”
他没说话。
灯没再闪,但光明显暗了下去,像是电压终于在午夜之后进入了下一个衰退阶段。
“是不是有人拿了,不说?”
六号房女人问。
七号房男人道:“如果是我,我会承认。
反正拿着钥匙不算什么。”
“你确定?”
“我不确定。”
他们沉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声门响。
不是哪一扇门开了,是有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脚步声落在楼板上,和之前每一个人的脚步都不一样。
更轻,也更直接。
不是犹豫,也不是逃避。
六个人下意识抬头。
拐角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五号房的女人。
他们愣住了。
“你不是一直在这?”
三号房男人问。
那女人站在楼梯口,眼神平静,衣服和刚才一样,头发也没有凌乱,像是从她自己房间走出来,而不是刚刚离开人群。
但柜台旁的五号房女人——仍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楼下五人全都静止了。
只有站在楼上的“她”,走下两级台阶,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刚才没人叫我?”
她问。
“你……”三号房男人张口,但没发出声音。
他看向楼下那个还站在柜台边的“她”——她也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她没有震惊,也没有开口。
她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落下时,柜台后传来一声金属碰地的声音。
钥匙。
它就在她脚边。
她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自己。
站在台阶上的“自己”没动,也没多说话,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你们忘记我了。”
零点零七。
没人说话。
楼上站着的那个“她”,和楼下站着的“她”,同时抬头,看着对方。
没有一丝慌乱,也没有否认——更像是两块镜子,被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