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令芷萧景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王府,清冷世子夜夜哄姜令芷萧景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不知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个丫鬟登时满脸惊惧,反应过来后,一来呢愤然:“这是尚书府......你怎么敢随意动手?”姜令芷笑眯眯道:“尚书府怎么了?像你们这等长舌贱婢,打就打了,还要挑地方吗?”“不可对大姐姐放肆!”忽然一道女子声音响起,姜令芷循声望了过去,就见姜令鸢从远处走来。她穿着一身嫩粉色纱裙,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很是清纯可怜,如荷塘里初初绽放的莲花一般。而姜令鸢身后还跟着位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飘逸白衣,玉冠束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含笑,额前落下几绺碎发,又显出几分浪荡。这时门口的两个丫鬟匆忙跪下,口中直呼:“二小姐,二公子。”姜令芷恍然,原来这就是姜二公子,姜浔。她正要迎上去唤一声二哥,方才那个挨了打的丫鬟,却抢先出生喊道:“求二小姐做主,奴婢们...
《重生再嫁王府,清冷世子夜夜哄姜令芷萧景弋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另一个丫鬟登时满脸惊惧,反应过来后,一来呢愤然:“这是尚书府......你怎么敢随意动手?”
姜令芷笑眯眯道:“尚书府怎么了?像你们这等长舌贱婢,打就打了,还要挑地方吗?”
“不可对大姐姐放肆!”
忽然一道女子声音响起,姜令芷循声望了过去,就见姜令鸢从远处走来。
她穿着一身嫩粉色纱裙,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很是清纯可怜,如荷塘里初初绽放的莲花一般。
而姜令鸢身后还跟着位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
飘逸白衣,玉冠束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含笑,额前落下几绺碎发,又显出几分浪荡。
这时门口的两个丫鬟匆忙跪下,口中直呼:“二小姐,二公子。”
姜令芷恍然,原来这就是姜二公子,姜浔。
她正要迎上去唤一声二哥,方才那个挨了打的丫鬟,却抢先出生喊道:“求二小姐做主,奴婢们在这说话,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出来打人。”
姜令鸢皱着眉:“你们说了大姐姐不想听的话,她要教训你们,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就好好受着吧。”
姜浔嗤笑一声,面露讥讽地看向姜令芷:“怎么,做出那等事,还不敢让人说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令芷,眼神很冷:“既然看上的是萧将军,为何不早说?非要抢令鸢的亲事?”
姜令芷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心底那一点对亲情的隐秘奢望无声无息的浇灭了。
她怎么这么傻。
从前总以为大哥二哥不回家,是因为一个要守边关,一个学业太繁重,怎么就没想过,他们是根本就不欢迎自己这个妹妹。
好在姜令芷对这个姜家已经失望惯了,她很快收敛了心绪,漠然地看着姜浔:“你是不是念书念傻了?”
姜浔一愣:“什么?”
姜令芷认真道:
“是你的好妹妹,在我的大喜之日,跟萧宴,在我的婚房,白日宣淫。我被逼换亲嫁给四爷,萧老夫人才会出手压住了那些丑事。否则,今日被人唾沫星子喷一脸的,就是你的好妹妹了。”
姜令鸢顿时脸色刷白,可怜巴巴地看向姜浔,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二哥,我没有......”
她有十足的把握,姜浔会信她的话。
果不其然,姜浔见她哭成这样,立刻觉得姜令芷在污蔑,忍不住抬手要打人:“你胡说什么?”
姜令芷冷笑一声,挑衅着把脸凑过去:“我如今可是国公府的四夫人,怎么,你真敢打我?”
姜浔气的脸上皮肉都在发颤,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自己的手掌。
诚然,他的确要顾及国公府的面子。
但更多的是,他没法对着这张与阿娘有五分相似的脸动手。
“二哥,你别这样,”姜令鸢见姜浔一直维护自己,一时又得意不少。
就算姜令芷说出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在这个姜家,是不会有人信她的!
她委屈哀伤地看着姜浔:“姐姐她一直不喜欢我,才会......不过这都不要紧,说到底,她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二哥,你不用这样向着我......”
姜浔于是就更加烦躁起来。
他和令鸢才一起长大,他心里只当令鸢才是他妹妹,可现在她却被欺负得只能委曲求全!
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姜令芷就已经站起身来打算往外走。
姜令鸢立刻又堆起一脸歉意:“姐姐你要去哪呀,你才回来,连爹爹的面都还没见上......唉,知道你在国公府过得那么可怜,家里人都很心疼你的......”
姜浔气的脑瓜子嗡嗡的,下意识就抬手拉住姜令芷:“令鸢在跟你说话,你怎么能如此没教养?!”
亏得令鸢这么为她着想,她还摆出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姜令芷平白被讽刺了这么半天,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养不教,父之过,那请姜二公子去质问你爹吧,为什么把我养成这样。”
姜浔更生气:“什么姜二公子,你连句二哥都不会叫?”
他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姜令芷面无表情道:“你是姜令鸢的二哥,又不是我的二哥。我在乡下的二哥会教我杀猪,你会吗?”
“你!”姜浔一介书生,哪会什么杀猪?
他听得十分火大,质问道:“你不认我是你二哥?是因为你攀上了萧景弋,看不上姜家,就要跟姜家断亲?”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难听。
毕竟在他看来,哪有女子会在成婚之日,灵堂换亲嫁死人?分明就是自己不安分,贪恋权势!
再加上楚氏和姜令鸢早上在他面前掉了眼泪,说心疼令芷,想让他也劝着让她和离,将她接回姜家来养着。
而今日姜令芷一回来,又如此蛮横霸道殴打丫鬟,抹黑令鸢,叫他更是十分烦躁。
于是他说话就更不过脑子了:“阿娘当时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祸害!”
姜令鸢这才察觉不对劲。
姜浔居然因为姜令芷不肯叫他二哥而如此动怒。
这让她有些不安。
因为动怒,就代表着在意。
“姐姐,”她就赶紧假意劝姜令芷,“你别生气,二哥他是关心你的,他只是一时着急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令芷回身端起那一盏凉茶,一把扣在了姜浔头上:“那就好好冷静一下!”
姜浔懵了片刻,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对他!
他顶着一脸茶叶,而又越发气急败坏道:“姜令芷!你发什么疯?”
姜令鸢却不动声色地笑了。
对,就要这样,被激怒,然后让姜浔彻底以为姜令芷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她真是厌恶极了姜令芷。
明明自己才是姜家最美貌最有才情的女儿,可萧国公府却非要姜令芷那个土包子。
这让她怎么能忍?
所以她不仅要把萧宴抢回来,更要把父亲的关心,哥哥们的宠爱,都牢牢握在手心里!
她拉着姜浔,柔声道:“二哥,你别这样说,姐姐很可怜的,她定然是在国公府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你劝劝她呀......”
姜令芷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径直出了正厅。
“站住!”姜浔又急了,顾不得一脸茶渍,大步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姜令芷皱着眉:“你又要干什么?”
姜浔看着她那张脸,抿了抿唇压住怒火,犹豫了下,威胁的语气还是软了几分:
“姜令芷,换亲一事实在荒谬,你回去便与萧将军和离,别让姜家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花轿落——”
“棺材起——”
姜令芷的大红花轿停在萧国公府门外,给披麻戴孝送葬抬棺的队伍让路。
红绸如火,白幡漫天。
她掀起帘子,看着从花轿旁经过的古朴黑棺,那里躺着大雍的战神将军,萧景弋。
他一生战功赫赫,守疆卫国,只可惜短命早死。
尽管萧家大房羞辱她,今日喜丧同办,但是让她给这样的英雄让路,她是愿意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喜嬷嬷一把掀开轿帘,不耐烦地催促道:“下轿。”
姜令芷坐着没动,轻声问:“萧宴呢?他不出来迎我吗?”
她在乡下时见过村长家的儿子娶亲,新郎会掀开轿帘,把红绸交到新娘子的手里,牵着新娘入门,就算是今日治丧为大,没有拜堂仪式......但是迎一迎总还是可以的吧。
“呸!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想叫我们大郎来接你?”嬷嬷轻蔑地嗤笑一声:“土包子,这门亲事你怎么从令鸢小姐手上抢来的,你心里不清楚?”
姜令芷语气平静:“萧宴定亲的人本就是我。”
这桩亲事是萧国公和她祖父年轻时定下的,白纸黑字,立下长房嫡孙与长房嫡孙女成婚的字据。
她是原配嫡出,喜嬷嬷说的那位姜令鸢,是继母从族中过继的,抢这个字,她很不喜欢。
见嬷嬷无话可说,她直接掀了盖头,自己走下花轿。
“哎,新娘子怎么能自己掀盖头...”喜嬷嬷跟在后方又急又怒,这多不吉利啊!
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场景,她眼睛转了转,又赶紧谄媚地迎了上去:“唉哟,新娘子可是心急入洞房了?来来来,嬷嬷给你带路。”
萧国公府里白绸白幡还未撤,到处都是披麻戴孝的下人和前来吊唁的宾客,姜令芷一身大红嫁衣出现,显得诡异万分。
不过她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想,跟着喜嬷嬷踏进了萧宴的院子。
正要推开屋门,却听到里面的声音:
“鸢儿~”
“大郎~”
女子泣诉道:“不,今日过后,我就该唤你姐夫了......”
“叫夫君!”男子的声音极其霸道:“鸢儿,我心里只有你,等过几日我就迎你进门,到时候,我让姜令芷那个贱女人跪着给你端洗脚水!”
“夫君,多谢你怜惜鸢儿......”
姜令芷顿住脚步,冷冷看着半掩房门内交缠着的两人。
她在花轿里坐了整整一天,以为萧宴在府里忙丧仪的事,却没想到,他竟是忙着在大婚新房里,和她的继妹姜令鸢苟且。
怪不得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怕是这对渣男贱女早就设计好了,要在这样的大喜之日将她的脸踩进泥里。
姜令芷几乎立刻就想踹开屋门,破口大骂二人淫贱无耻,既然不想娶她那就抗争婚约,迎心爱女人进府啊,为何偏要娶自己进门来羞辱?
她心中冷笑,喜欢偷情是吧?
偏不让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如愿!
今日国公府宾客如云,就让所有人都来看个清楚。
她从袖口摸出火折子点了红盖头扔到房门口,浓烟渐渐升腾起来。
......
府里的下人瞧见浓烟,立刻喊叫起来:“走水了......新婚的院子走水啦......大家快去灭火啊......”
院里的宾客也跟着混乱起来。
有人趁势起身辞别,也有好事者跟过来看热闹,一时间呼啦啦挤满了院子。
吵闹声终于惊动了床上正在颠鸾倒凤的二人。
“夫君,不,不好了,外面好像有人来......”
萧宴整个人十分不爽:“别管他们......”
与此同时,大老爷萧景平与夫人陆氏也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不过一堆小火,早就扑灭了,但陆氏看见烧黑的屋门,仍旧激动不已,带着下人不管不顾地就往屋里闯:“宴儿~母亲来救你了!”
“砰”的一声,门被领头的嬷嬷给踹开。
陆氏一抬头就看着屋里那副糜乱景象,瞬间满脸呆滞。
待她反应过来,随即又是一阵愤怒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萧父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呢,立刻紧张地快步走了过去,宾客和下人们也都紧随其后都涌了进去。
于是众人都瞧见了刚坐起身的萧宴,和躲在他身后衣衫不整的女子。
有人眼尖认了出来:“那不是姜二小姐姜令鸢吗?”
此话一出,简直像一颗惊雷平地炸起,一时间众人神色莫测,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姐姐成婚,是妹妹来入洞房呢?”
“还用问吗?无媒苟合,定然是姜二姑娘恬不知耻呗!看她平时端庄,谁曾想竟然是这么个浪|荡胚子!”
“那外头可还在办丧呢,就敢勾人勾到姐夫床上来了!”
姜令鸢被骂得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揪住被子努力往脸上遮。
她分明早就安排好了,来的该是姜令芷啊?!
萧父气得脸色铁青,怒容不已,几步上前抡起巴掌甩在萧宴脸上,怒吼一声:“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能如此荒唐!”
陆氏赶紧转身去安排下人送客,而后一把关上屋门,跑过去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把萧宴护在自己身后,不满地哭诉道:“老爷,事情都这样了,你打他有什么用?”
说着又回头指着被子底下的姜令鸢斥责道:“你们姜家的女儿真是好教养!”
萧宴不满地嘟囔道:“娘,你不要这么说,我和令鸢两情相悦,她现在还怀着我的骨肉呢,你对她好一点。”
此话一出,萧景平和陆氏顿时安静下来。
萧景平是国公爷的嫡长子,如今年过四十,膝下只有萧宴一根独苗,国公爷迟迟未替他请封世子,也有着子嗣这方面的考量。
萧宴与姜令鸢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陆氏一时神色复杂,她又是高兴,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该高兴,最终只是嗔了句:“你......想要孩子,也该照着规矩来啊!今日新妇进门呢......”
到底还是萧景平先发觉不对劲,他四下环视一圈,冷着脸道:“萧宴,你的新妇呢?”
“她?”萧宴浑不在意:“我不知道啊,她一直没进门来......”
陆氏赶紧冲着身边的王嬷嬷吩咐:“还不快去找!”
“是。”
谁都知道萧景弋如今不过三个月的光景。
萧国公和老夫人求着姜令芷给他留嗣,也是早做好了这个打算。
偏偏陆氏还这在捅刀子!
众人都噤了声,等着萧老夫人发作。
“多谢大嫂的好意,”
姜令芷却一副高兴的模样开口道,“侄儿院里眼见着就要添丁添喜了,可见大嫂才是最有福气的。”
陆氏顿时面露尴尬。
昨夜事情闹成那样,姜令鸢有孕的事,自然是没能瞒住。
......保不准这会儿各房心里都在怎么笑话萧宴呢。
姜令芷唇角的笑意加深:“大嫂,我听说城郊的红螺寺求子最是灵验,只要是那最有福气之人去请求子观音,菩萨是会显灵的,大嫂既然诚心,能替我和夫君请一尊求子观音吗?”
陆氏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僵住了。
红螺寺是很灵验。
但是请求子观音这事十分讲究,要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之后还有在庙里斋戒三日,方显诚心!
姜令芷这个贱人,居然敢提这样的要求来作践她?
怎么,她以为讨了国公爷和老夫人欢心,便能翻天了不成!
可这会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
萧老夫人也是铁青着一张脸,目光凌厉如刀,仿佛陆氏今日不答应,她就立刻派几个嬷嬷压着陆氏去!
陆氏这会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可最后也只好咬牙应下:“好说,下月初一,大嫂要去红螺寺进香,到时候替弟妹请一尊便是。”
姜令芷一双桃花眼清亮,十分诚恳地谢她:“大嫂真是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托大嫂的福,我和四爷一定会很快便有子嗣的。”
陆氏再也忍不下去了,气得别过头去,脸色十分难看。
“姜令芷!”
萧宴见自己母亲吃瘪,还为的是要去给四叔和姜令芷求子嗣,他一时有点难受。
当即口不择言道:“你想要子嗣去跟四叔多圆几次房啊,为难我娘做什么?”
“孽障,还不住口!”
大老爷萧景平眼皮一跳,忙呵斥道:“不得对你四婶不敬!”
姜令芷微微一笑,光顾着陆氏了,倒是差点放过萧宴这个令人恶心的蠢货了!
她勾了勾唇角,语重心长道:“侄儿,瞧着你年纪也不小了,往后说话行事要多过脑子,也不能总让大哥大嫂跟在你身后操心。
眼见着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是要多上进些,早些挣个功名出来,最好能像你小叔一样,成为咱们萧家的荣耀。”
话音落下,萧宴脸都绿了。
明明她是那么温柔的语气,怎么偏偏像是刀子一样往人心窝子上捅。
他今年二十了,一直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参军他受不了苦,科考考了三次也就勉强考过秀才,只盼着日后承继家中的爵位。
这会骤然被揭了老底,又被屋里这么多人看了笑话,他十分羞恼地瞪着姜令芷。
姜令芷却始终淡笑着:“侄儿,我虽然在乡下长大识字不多,却也听人讲过良言逆耳的道理。
你说,婶子我说得对不对?”
萧宴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忍下捏着鼻子这口恶气:“婶子教训的是,侄儿受教了。”
姜令芷觉得心情真是舒坦极了,原来仗势欺恶人,竟是件这么痛快的事!
而萧宴本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却不想萧国公也没打算放过他:“你已经加冠了,还整日赋闲在家,像什么样子?去做武骑尉领个差使去吧!”
武骑尉是朝廷专门为勋爵人家子弟设置的武官散职,不过从七品。
寻常职责就是跟在巡防营护卫后头,守守城门,巡巡街。
但凡是自己有本事或是家里有门路的,都不愿意拉下脸去领这份差使。
萧宴从前自诩上京第一风流公子,怎么甘心去做这些?
他这会儿是真有些怕了,立刻哀求道:“祖父,我真知错了......”
萧国公冷哼一声:“若不去做武骑尉,那就替你小叔去甘州守雁门关,我萧家不养废物!”
萧宴再不敢多话,赶紧认怂:“祖父,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
毕竟,丢脸和丢命,他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就滚,别在这碍眼。”
“是。”
有了国公爷撑腰这一出,其余过来与姜令芷见礼的,都十分有分寸。
纵然有说笑的,也是无伤大雅,并没有闹出叫人下不来台的事。
陆氏见府里众人这么快地就接受了姜令芷换亲的事,甚至言语间多有奉承之意,便越发气怒。
觉得她的宴儿,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好不容易挨到敬茶结束,出了荣安院,陆氏一边吩咐王嬷嬷去备车,一边脚底生风冲去了萧宴住的燕归园。
一进屋门,就瞧见姜令鸢正哭哭啼啼地趴在萧宴怀里,然后萧宴不停地哄着她。
陆氏怒火腾的一下又旺了几分。
一双吊梢眼恨恨地瞪着姜令鸢,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般。
姜令鸢吓得背后一凉,忙从萧宴怀里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向陆氏请安:“夫人安好。”
陆氏双眼猩红,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
嘴巴也跟淬了毒似的,誓要把今日受的气都撒在她头上:“还安好?托你姜二姑娘的福,我不知道少活几年!
你想进我们国公府的门,你用什么法子不行?
啊,非得在婚宴上闹那么一出?
连累我们国公府跟着你没脸不说,还害得宴儿如今要去领那种苦差事?
......你爹你娘过继你的时候叫人给你算过八字没有,你是克夫还是丧门星啊你?”
她越骂越觉得是了,宴儿原来什么身份,国公府嫡长孙,满上京谁敢在背后说他半个不字?
现在却被她害得如此狼狈!
姜令鸢捂着脸,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满脸羞愤:“夫人,我不是......”
好在萧宴还肯护着她,将她一把扯到身后,不满地嘟囔着:“阿娘!你做什么?你还想不想要孙儿了?”
“若不是为着她肚子里怀的那个,”陆氏也是气上头了,口不择言道:“我早叫人将她拉出去沉塘了!”
萧景弋被安置在府里的顺园,那是他从前住的院子。
姜令芷硬着头皮跟在萧老夫人身后进了正屋,瞧见床榻上躺着的男子一身白衣,双眼紧闭,仍能看出五官深邃,英挺,锐不可当。
他是大雍人尽皆知的战神将军,傲然冷厉,杀伐决断,在战场上更是叫敌军闻风丧胆。
如今连昏迷中都令人不敢直视。
姜令芷心情十分复杂,正努力接受着自己的死人夫君突然活过来的现实。
屋里响起一道虚浮而又激动的声音:“不是说景弋回来了吗?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竟是那重病在床的萧国公,他拖着病体躺在软轿上,硬是叫人把他给抬了过来。
“是,”药王谷的牧大夫声音沉重,“实在是将军伤势太重,药王谷已经尽力将他全身断骨续上,只是将军头部受到重创,只怕是脑中有瘀血,才一直昏迷不醒。”
萧老夫人顿时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儿怎么伤得这般重?牧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景弋,让他彻底好起来啊!”
牧大夫一脸伤感地摇摇头:“药王谷敬重将军,能用的法子都已经用过了,始终没有起色,故而才想着,把人送回来,国公府到底门路多些,能再请旁的大夫瞧瞧。”
药王谷乃是医术传家,出过好几位医术国手,能说出这种话,只怕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萧国公远远地看着床榻上的儿子,就如同一株植物一般,纹丝不动,只觉得胸口的钝痛更甚了几分。
他艰难地开口问:“景弋他...他还有多少时日?”
“若是三个月内彻底醒不过来,那就......”牧大夫叹息一声,只道了句:“不过将军到底是福泽深厚之人。”
他没直说,屋里每个人却又都听明白,三个月内醒不过来,人就真没了。
屋里一时间静默。
失而复得后却要再次失去,就像是用同一把刀将人在尚未痊愈的伤口又捅了一遍。
到底还是萧老夫人忍下了悲痛,让府里管家带着牧大夫先去安置。
屋里人人神色哀伤沉重,萧宴却眼珠子一转,不死心地提议道:
“祖父,祖母,既然......既然小叔回来了,那就说明,令芷她和小叔是姻缘天定呀!不如咱们就对外说,今日是小叔娶令芷,我娶令鸢,如此一来,今日之事就没有那么多人议论了......”
萧国公登时气得急喘,萧老夫人忙上前去替他顺气,一边怒斥道:“国公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不要脸,我都替你臊得慌!滚,滚去祠堂跪着!”
“是......”萧宴讪讪的,也不敢再说什么,垂着脑袋离开了。
不过他这话虽然说得混账,却让萧老夫人起了心思。
说起来,令芷这丫头,的确是有些旺夫的。
她换亲嫁给景弋,景弋就死而复生......那若是她能和景弋圆房怀个孩子,景弋说不定就能彻底醒过来了。
或许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假设。
但父母之爱子,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肯放过一丝可能。
就算是万一景弋最后醒不过来,说不好,也能给他留个后。
萧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不顾屋里人众,双眼含泪拉着姜令芷就要给她跪下:“令芷,我这做母亲求你......”
姜令芷惊慌之下赶紧扶她:“老夫人,万万不可,您有话直说便是!”
事已至此,萧老夫人也豁出一张老脸,哀求道:
“令芷,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景弋他若是醒不来,那可就......我知道此事有些难为你,却也不得不开口,令芷,你既然已经是他的新妇,能否为他留种延嗣?”
姜令芷顿时脸颊爆红。
她方才是说过,愿意替他收养子嗣,但那也是从族中过继收养的意思。
现在却要让她一个黄花大姑娘,主动去跟一个昏迷中的男人圆房......光是想想,她就觉得羞耻至极,难以接受。
可老夫人说的也没错。
她如今已是他的妻,服侍他,为他延续血脉,这本就是她无法拒绝的本分和责任。
一时间叫她很是为难。
萧老夫人知道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于是又直截了当地拿出好处来:“令芷,你若是愿和景弋圆房,我明日便进宫去向皇上求旨,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若你为景弋生下子嗣,不论男女,公中家产有你一份,”萧国公也缓缓开口道,“若能一举得男,老夫再从私库出二十万银子,商铺百间,良田千亩,给你们母子傍身。”
屋里众人顿时变了脸色,但到底没人敢开口反对。
而这些许诺,让姜令芷十分心动。
她自小在乡下胡乱养着,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所以这衣食无忧,舒舒服服过日子的诱惑,立刻就战胜了那点可怜的羞耻心。
只需要圆房生个孩子,就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再不犹豫,痛快答应下来:“好。”
姜令芷被众人找到时,正披麻戴孝跪在灵堂,怀中还抱着萧景弋的牌位。
“成何体统!”陆氏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尖叫起来:
“今日是你与宴儿大喜,你居然在这披麻戴孝地咒他?还抱着小叔的牌位不放,你们姜家女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没教养?”
“呵,”姜令芷蓦地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怒视着陆氏,反唇相讥:“谁说是萧宴的大喜?今日出门迎我的,是萧将军的棺木,那我就是他的妻!”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僵住,这,这......这姜令芷莫不是被气疯了??
要知道,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萧宴再怎么混账,到底是长房嫡孙,日后轮到他袭爵也还是国公,那姜令芷便是尊贵的国公夫人!
想打发一个爬床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她居然为争一时之气,要换亲嫁给萧景弋?
纵然萧景弋声名赫赫,英明神武,是个十分不错的男人,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就一切都成空!
陆氏也嘴直抽抽,指着这个疯女人的手不停颤抖,疯子,真是疯子!
姜令芷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平静抱着牌位,一脸决然。
萧国公膝下四子二女,其实二房院里也有适合换亲的子嗣,但姜令芷觉得,这会儿无论让谁接盘娶她,心里都不会太舒坦,还是选个死人最合适。
做萧景弋的望门寡,有财有权还有地位,不比和那对渣男贱女纠缠来得舒爽?
更何况,萧景弋他辈分高,她嫁给他,往后便可以狠狠压萧宴一头,好好出口恶气!
萧老夫人此时也赶了过来,她是萧国公的续弦,更是当今圣上的长姐,封号荣安长公主。
一生见惯各行各色女子,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姜令芷,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在乡下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能养出这么一副刚硬有骨气的性子来,倒是让人生出几分怜惜和欣赏。
她温声劝道:“孩子,你年轻气盛,可莫要逞一时之气,这守寡的日子不是好熬的。”
事到如今,姜令芷反倒是越发平静下来了,她不紧不慢道:
“老夫人,我并非说气话,往后日子再难熬,也不会难过嫁给萧宴!我听闻将军一直未曾娶妻,我愿为他收养子嗣,让他百年之后,仍有香火供养。只求老夫人成全。”
灵堂内一片寂静。
良久,萧老夫人眯了眯眼,脸上的温和淡了几分:“你今日若执意要换亲嫁景弋,那我便将丑话说在前头了。”
姜令芷昂着头:“请老夫人明示。”
“做了景弋的望门寡,这一生便只能为他守节,若生出任何不安分的心思,老身便会让你为我儿陪葬!”
姜令芷相信老夫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自然。”
“来日你若后悔,我萧国公府也不会给你放妻书。从今往后,你生是我萧家的人,死是我萧家的鬼。”
“我认!”
萧老夫人红了眼眶:“好,这门亲事老身做主,换!”
她拄着龙头拐站起身来:“那今日你便在这灵堂中,与景弋拜天地正式结为夫妻吧!”
“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姜令芷抱着牌位,拜完天地,一颗扑通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行事大胆放肆了些,但她不后悔!
母亲当年拼死才生下她,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日子过得堂堂正正,让母亲在天之灵安息。
萧老夫人环视一圈,郑重道:“都听好了,从今往后,姜令芷,便是咱们国公府的四夫人!”
“是。”众人心思各异地应下。
姜令芷抱着牌位正要起身,院里忽中传来一道高声呼喊:“四爷......四爷回来了......”
“什么?”
灵堂中众人瞬间懵了!
什么叫四爷回来了?
四爷白日才下葬,现在却说他回来,这是诈尸还是闹鬼了?
眨眼间,喊话之人已经飞奔着迈入灵堂。
是萧景弋最信任的亲随狄红。
狄红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跟前,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老夫人,四爷,四爷他没死,他,他回来了!”
“当真?”萧老夫人身形一晃,忙握住自己的龙头拐,急声喝问道:“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狄红努力的把气喘匀:“是,是,将军班师回朝路上被劫杀,伤重坠崖,大伙儿都以为他死了,才回来报了丧。不曾想他竟是落入暗河中,又运气极好地漂到了药王谷,昏迷了月余,幸而有人认出了将军,药王谷便将人送了回来。”
萧老夫人听得又是激动又是心疼:“快!快带我去看看!”
“是!”
匆忙往外走了两步,忽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怀抱牌位的姜令芷,一脸欣喜地招手:“来,好孩子,你是个旺夫的,你一嫁过来,景弋就死而复生,你跟我去瞧!”
姜令芷却只觉得怀中的牌位烫得抱不住,怎么,如此,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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