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而易见，很快确诊为艾滋晚期。
张英明只觉得天塌地陷，他疯狂地揪着李美美的衣领质问：
“你不是说自己清清白白的吗？不是说自己被逼的吗？”
李美美却云淡风轻，反过来安慰他：
“职业病而已，对我这一行不是很常见。”
“吃药就行，又死不了。”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无力地瘫软在地，张英明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曾经，老婆要看李美美的体检报告。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看什么体检报告，又不是招公务员！”
“没必要，我相信美美，以后出事我担着！”
他突然大笑两声，在无尽的懊悔中，红着眼埋头痛哭。
我是在调任到 A 城后，再接到张英明的电话的，他用陌生人的手机打过来。
接通是贝贝的声音，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妈妈，我好痒啊，还饿，现在下雨，人家为什么都赶我走呢？”
为什么呢？可能都是像我这样，不想得传染病吧。
紧接着，那头张英明嘶哑的嗓音传来，听起来很是有气无力，就像濒死之人。
“老婆，我错了，真的！”
“我后悔了，老婆。”
“你回来吧，我们还是以前幸福的一家人。”
做什么美梦呢？
难道我放着现在的神仙日子不过，回去吃苦吗？
我啪嗒一声挂掉电话，取出手机卡掰开两半，扔进垃圾桶。
张英明不是爱救风尘，还嫌弃我没爱心吗？这下子自食恶果了吧。
再拨通电话就是停机，张英明听着耳边一连串的嘟嘟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他已经哭干哭瞎了。
贝贝翻着垃圾桶，狼吞虎咽地舔着饮料瓶底，他都快一个星期没吃饱饭。
但偷来的手机很快被人用定位找到，失主寻过来。
满脸流脓，坑坑洼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惊慌失措的张英明瘸着腿，朝着外面马路逃去。
随着贝贝一声尖叫：“爸爸！”
张英明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汽车撞翻在地，他走马灯似的回忆人生，最终只呢喃张开嘴。
“老婆，我后悔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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