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宁却微微抬手,轻轻挡住众人,目光坚定而诚挚,说道:“大伯和伯母本就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宠着爱着。”
“这些年,阿颜受了太多照顾,今日也确实该向大伯和伯母行这庄重的父母之礼!”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微微仰头,望向苏绍辉和盛澜,继续说道:“这些年,还得多亏了大伯和伯母的倾力帮助。”
“父亲兄长突然离世,那一刻,阿颜只觉天塌地陷,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幸亏大伯大伯母仁慈宽厚,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费心费力地帮忙打理家中的诸多事务。”
“而且,父亲和兄长的后事,大伯和伯母都亲力亲为,用心操办,才让父亲兄长得以体面安息。”
“此次,阿颜重返京城,大伯和伯母依旧如往昔那般,满心欢喜地接纳我。”
“热情周到地招待我,这般恩情,阿颜定当铭记于心,图报于万一。”
言罢,她抬手掩住酒杯,轻启朱唇,将那桃花酿缓缓饮下,酒液顺着朱唇滑进喉咙。
初尝有些香甜,可回味间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恰似她这些年的心境。
苏绍辉眼眶微红,赶忙走上前,双手有力地扶起了苏绮宁,声音略带哽咽:“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你现在是绍诚唯一的孩子,也是我们苏家最小的闺女,大伯和大伯母不心疼你心疼谁!”
“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大伯还盼着能看着当年那个敢扯我胡子的小丫头,平平安安地长大,风风光光地嫁个好人家!”
盛澜在一旁,早已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此刻也连连点头,接过话茬说道:
“就是,现在看你这般乖巧懂事,大伯母反倒怀念起你小时候跟着文翰、子渊一起上树掏鸟蛋的时候了。”
“那会儿啊,你哪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机灵鬼,你爹都打趣说你跟怀瑾生错了性别!”
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可转瞬又被伤感笼罩,忍不住又拿起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
苏绮云见气氛有些凝重,忙笑着过来,伸出双臂,轻轻揽住了盛澜和苏绮宁,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了,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该高兴才是。”
“咱们家阿颜现在又有郡主封号,还有家里人护着,往后的日子定是顺遂无忧,谁也不敢欺负!”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两人的后背,似是要将温暖与力量传递给她们。
一时间,厅内的氛围既温馨又带着几分对往昔的感怀,众人的心愈发紧紧贴在了一起。
说罢,苏绍辉慈爱地看了看苏绮宁,又朝着苏祁元和苏绮云微微点头示意,轻声说道:
“你们俩送送阿颜回姝华居,这丫头舟车劳顿,也该早些歇着。”
一顿饭过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将天空笼罩。
堂外的小道上,透着幽幽的月色,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地面,泛着清冷的微光。
苏祁元快步走到小厮身旁,从其手中接过三顶灯笼,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
自己打着一个,率先走在了苏绮云和苏绮宁旁边,宛如一位尽职的守护者。
剩下的两顶,则细心地分给了锦书和碧梧,还有苏绮云的婢女嘉树和宝来,确保众人脚下的路都能被照亮。
苏祁元本就是活泼跳脱的性子,这些年当了大理寺少卿后,在官场的历练下才渐渐变得沉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