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世界上唯一会心疼我的人消失了，他跟所有人一样站在了顾柔柔身边。
思绪从回忆里拉出来，我含泪对顾城笑笑。
“哥哥，我说我要死了，你都不信。”
“只要是我说出的话，你会有信的吗。”
顾城一愣，眼里似有动容。
最终却摇摇头：“把项链交出来，我不会告诉爸妈。”
许是一整天没吃饭，胃部猛地抽搐。
我蜷缩着身体按住胃部，冷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顾城僵了一瞬，松开我的衣领，冷笑。
“装的挺像啊。”
“顾雨，不要故技重施了，我不会被你骗到，再去心疼你的。”
胃疼、脑袋疼，我整个人疼得几乎想干呕。
“我说了……”我咬紧牙关，眼泪一瞬间落下，“不……不知道……滚。”
顾城的喉结动了动，双手攥紧站在原地盯着我，半晌没出声。
“其实我不怪顾雨姐姐的，她说不定只是太想要了。”顾柔柔乖巧发声，“哥哥，你怎么愣住啦？”
“……没什么。”顾城拉起她的手，“顾雨，你看，柔柔多懂事，还在为你开脱。”
他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爸妈说你再闹事，就把你送回于家，你自己有点分寸。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爸妈，你自己去祠堂跪着。”
顾城转身的动作有微微停滞，也只是一瞬，依旧拉着顾柔柔大步离开。
“哥哥，可是我的项链……”
“乖，回去再给你买一条。”
在我没看到的地方，顾柔柔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他们离开后，我一把抹去眼泪继续工作。
按照病危通知书上说的，我可能这两天就得死了。
也快到立春了。
一定要干完今天，去买到效果好一点的止痛药。
我想死，但是我不想痛苦地死。
况且是阳光温暖、花草萌动的美好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