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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唐中期以后宦官势力崛起,操控皇帝废立,左右政局,以内诸司使架空前朝,掌控天下!李煦发现自己如果想做点事就离不开他们的合作,所以就跟他们合作了,合作很愉快,成就很伟大。《李代桃僵》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没溜的故事。————————————...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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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李代桃僵》,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中期以后宦官势力崛起,操控皇帝废立,左右政局,以内诸司使架空前朝,掌控天下!李煦发现自己如果想做点事就离不开他们的合作,所以就跟他们合作了,合作很愉快,成就很伟大。《李代桃僵》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没溜的故事。————————————...

《李代桃僵》精彩片段


午后,阳光熏暖,正是睡觉的好时辰,不过如果腹中饥火熊熊,怕是睡仙也难入眠吧。李煦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了,此刻腹中饥火正旺,那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但此时此刻,除了睡觉,他又能做什么呢?看风景,麟州地处西北,虽然刚入八月,却已是秋风瑟瑟,满目苍凉,不看风景看人物,那六十张呆滞、麻木的脸又有什么好看的。
时间是唐元和十一年,李煦穿越到唐朝来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来他颠沛流离、为奴做婢,苦难已经让他对生活、对未来、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现在支撑他活着的仅剩本能,吃喝和怕死求生的本能。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人活着究竟要做什么,人若活的像具行尸走肉,或像动物一样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但是怕死求生本就是人的本性,但有一线活路,谁又想死呢。因此李煦有时候就想人活着的最大意义就是好好活着,看着像悖论吧,李煦觉着挺深刻呢。
至少比广场上那六十个或站或蹲或卧,如木雕泥塑般的同类来的深刻。这个广场以前是骡马市,顾名思义是用来交易骡马的场所,麟州地处西北,盛产骡马骆驼,这个地方以前曾经辉煌过。
因为战争,这里萧索下来,没有骡马出售,就用来出售奴隶。
李煦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奴隶,他的六十个同类也是奴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麟州一霸“斑斓虎”的奴隶。
“斑斓虎”姓虎,刺了身好纹绣,江湖上的人抬举他,就赠了他这个绰号。战争断绝了关中通往大漠草原的商路,麟州城里百业衰败,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斑斓虎”虎老板发财。
虎老板表面上是个马贩子,把草原上的马匹贩卖至大唐的内陆州县,再把内地州县出产的丝绸、瓷器、铁器、调味品贩卖到草原大漠,买卖之间谋取利润。
这门生意赚钱吗,赚钱,但前提是得在太平盛世,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做这门生意不合适,不赚钱。斑斓虎赖以发家继而称雄麟州走的是另一条路——贩卖人口。
西北马匪多如牛毛,掠卖人口蔚然成风,为他提供了源源不绝的优质货源。
大唐已经不复昔日的繁盛,但长安还是长安,并未因为帝国的沉沦而稍减璀璨的光环,这座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都市对奴隶的渴望几乎是无止尽的,公卿贵族、豪门大户,乃至一般的小康市民,蓄奴之风十分兴盛。
除了长安,河洛之间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州县,经济也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恢复。荒芜的土地需要有人开垦,藩镇大帅的兵员需要及时得到补充,人,到处都需要人,到处都缺人,安史之乱已经过去六十余年,大唐的人口仍没有恢复到天宝时的三分之一。
百废待兴的大唐像一块被拧干了的海面,急切地需要大量的人口。
麟州百业衰败,唯贩奴这门生意火爆异常。
斑斓虎把这些奴隶称作“货品”,话虽有些难听,其实倒也贴切,奴隶类同于牛马,不是货品是什么呢。
忽然就起了一阵风,黄沙卷着枯叶,沿着一条六丈宽的土街由东向西呼啸而过,扑打在这六十一个待售的“货品”脸上,没有激起一丝涟漪,连个打喷嚏的都没有。
六十个“货品”或站或蹲或卧,个个如木雕泥塑。
管事赵大虎是个油光满面的大胖子,刚刚吃过午饭回来,可能还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的。这个时代流行的是一日两餐,作为一种习俗,跟穷富无关,豪门大族也不会因为有钱就多吃一顿,但赵大虎是个例外,他一天要吃几餐连他自己也说不准,总之想吃就吃,能吃就吃,有好吃的就吃。
吃的太多,活动的太少,自然而然就肥胖起来。
和他走在一起的管事张三孬则是个典型的瘦子,干巴巴的像腌咸了的鸭子。
“咸鸭子”此刻一边走一边啃食一只肥大的鸭腿。
鸭腿的浓郁香味引起了“货品们”的一阵骚动,至少有五个人,三男两女窜了过来,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学着狗的模样,蹲坐在张三孬的面前,尽力地仰着脖子,双手腕关节自然放松下垂,五张脸上堆着同样谄媚的笑,一样地哈着舌头,吞着口水,死死地盯着张三孬手里那根只余骨皮不见肉的鸭腿。
“想吃吗?”张三孬得意地逗弄道。
五个人把头直点,如小鸡啄米,嘴里发出哈哈哈的类似狗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的瘦男人甚至还流出了长长的哈喇子。
“想吃就翻个跟头,俺来瞧瞧,谁翻的好……”
张三孬的话还没说完,五个人就滚做了一团,因为地方狭小,滚动中免不了磕磕碰碰,于是“狗儿们”就趴在地上互相狂吠起来。
哈哈哈……
赵大虎拍着屁股哈哈大笑,只夸张三孬好手段。
逗弄够了,张三孬随意地把残余的肉骨头往地上一扔,不顾几条狗在尘土里打斗。扬起手挥了挥,一个剃着阴阳头,留着俩俏皮小辫的沙陀奴吃力地提着一个柳条筐走了过来。
柳条筐上盖着一块破麻布,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麻布片下透出来。
“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
赵大虎得意地嚷了一嗓子,捋了捋袖子正要继续下面的演讲,忽被一阵呜呜声打断。五条敬业的烂狗至此时还在表演“恶狗争食”的好戏。
“没眼色的狗东西!”赵大虎脸色骤变,一声暴喝,跨前去没头没脸地一顿猛踢,一阵哼哼唧唧的惨叫,一个妇女的鼻梁断了,鲜血乱喷,却不敢吭声,捂着鼻子倒退着往后缩,临走还不忘抓把黄土掩盖了地上的血迹。
“一帮狗东西!”赵大虎咒骂了一声,心情全怀里,于是一把扯掉盖在柳条筐上的麻布,指着满满一筐油焖的黄澄澄的肥鸭腿,大声喝道:“想吃鸭腿吗?全他妈的给老子排好队。”
广场上立即就起了一阵骚乱,待售的奴隶四下乱串,紧张地开始排队,彼此推搡着,叫骂着,乱作一团。
片刻功夫,六十个奴隶就分作了五队:
第一队,二十个人,清一色的健壮男子汉,年龄十五岁至三十五岁,身材有高有矮,体形有胖有瘦,肤色有黑有白,头发有疏有密,哦,还有个光头。此刻无一例外地打着赤膊,露出健硕的胸膛。
第二队,七个人,清一色的年轻女子,年龄十四岁到二十四岁之间,身姿挺拔,模样清秀,不足的是肤色暗黄,眼珠子无神,衣衫褴褛,发髻蓬乱。这会儿人人挺胸提臀,都想给管事爷留下个好印象。
第三队,十三个人,男多女少,年纪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高矮胖瘦不等,男的谈不上健壮,女的说不上漂亮,胜在个个还都身体健康。
第四队,十二个,男女各半,年龄五到十二岁之间,人人目光呆滞,面有菜色。
第五队,八个人,老弱病残孕俱全,看起来个个都还能喘气。
赵大虎和张三孬一路巡视过来,对一队、二队表示满意,对三队、四队表示基本满意。
至于第五队嘛,嗯……怎么还有人躺在地上?



赵大虎和张三孬同时停在第五队前。
赵大虎捏着鼻子,装出一份很深沉的样子,瞅着惬意地靠在土墙根上,把脚伸的老长,嘴里叼着根草木棒的李煦,问张三孬:“这厮手脚俱全,年纪也不大,怎么摆到这来了?”
张三孬瞅了眼李煦,说:“他脑子有病。”
“你丫脑子才有病呢。”李煦在心里回骂了一句。
若隔在两年前,李煦此刻非得跳起来指着张三孬的鼻子说:“有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掀你摊子?档案室的怎么啦,你当我城管局档案室就是管档案的?亮瞎你那对眯缝眼!”
换在一年前,李煦虽然不敢再说这么霸气的狠话,却也一定会对这胖子怒目而视,挑着大拇哥说:“知道我老大是谁吗?丐帮康老大!敢惹我,灭你全家不带眨眼的。”
即便是搁在半年前,李煦也会在心里将这胖子的全家成年女性挨个问候一遍。
不过现在,他就是这么风轻云淡地在心里回句嘴,淡定的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过了大风大浪,哥,淡定了,跟你们这帮小子置闲气,哥还不如打个盹呢。
在赵大虎凶狠的目光逼视下,李煦淡定地翻了个身,继续梦他的周公。
赵大虎正要发作,被张三孬拦住了,他倒不是跟李煦有什么交情,他是怕赵大虎下手没轻没重把李煦给打死了。
赵大虎是大老爷身边的保镖,手脚又重又黑,你说这万一把人给打死了,自己也不好交代不是?
他劝赵大虎:“算了算了,这帮东西类同于畜生,跟他们置气,你还不得气死。”然后他冲跟在身后的家丁小五吩咐道:“罚这人今天不许吃饭。”
小五是个沙陀人,剃着个阴阳头,留着俩俏皮小辫,听了吩咐把腰一哈,说:“得令咧。”
因为这么一段小插曲,李煦这午觉是没法睡了,干躺在那也不舒服,于是又开始想他的小心思。
……
真是往事如烟云,近事愁如丝啊。
李煦先发两句感慨,想前世那会儿,自己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虽然只是个股级,可大小也是个官不是?
在家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糊弄的了爹妈,哄得住婆娘,虽说老爸严肃了点,老娘唠叨了点,媳妇刁蛮了点,可这小日子也是过的和和美美。
在单位咱上尊敬领导,中间团结同僚,下爱护幼苗,管的好档案,镇的了小贩,拍得了马屁,受得了委屈,虽然领导无耻了点,同僚下作了点,幼苗滑溜了点,奈何自己写、吹、拍三门必杀技也算颇具火候,混的还算顺风顺水。
说你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为啥来大唐,你丫才想来呢,若不是胃里的白酒、红酒、黄酒、洋酒、啤酒混合在一起有了化学反应,麻痹了俺的中枢神经,让俺眼不清,手不稳,又悲催地错把油门踩成了刹车,谁想把车子当飞机往桥底下开?
俱往矣……
唉!且顾眼下吧。
李煦闻到了一股醉人的肉香,是鸭腿发出的香气,满满一大筐的鸭腿。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还是如来佛诞辰一百二十周年,连特么奴隶也翻身作主人吃上鸭腿啦?
虽然肚子咕咕响,但眼睛还没有花,的确是鸭腿,满满一大筐的鸭腿。
李煦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开始检讨自己的过失:
冲动是魔鬼啊!
人不能无傲骨,却不能有傲气啊。
刚才自己明明醒着呢,为啥就不能起来给两位管事老爷鞠个躬呢,要是鞠了躬,弄不好能分俩鸭腿呢。
年纪也不小了,咋还这么不沉稳呢?这毛糙的性子不改,百事难成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越是浮躁的年代越是要淡定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好的吃什么鸭腿呢,哦,我明白了,有大客户来了,吃根鸭腿壮壮精神,等着待会好卖呢。
嗨,原来如此,如此,不吃也罢。
想通这一节,李煦淡定多了,不过肚子却更饿了,他坐起身来,歪着脖子瞅着坐在他左手的那位花甲老人,老人正用所剩无几的牙齿和一只肥大的鸭腿搏斗呢。
因为要为嘴巴和手提供足够的能力,藏在他胸腔里的那台微型智能生物发动机,此刻正开足马力“呼哧”、“呼哧”地响个不停,看起来随时有熄火或爆掉的危险。
李煦盯着那老人,很想告诉他肺结核病人最好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吃啥补啥,吃了鸭的腿,黄泉路上也能走的快点吧,唉,可怜的人,权当是临死之前吃顿饱饭吧。
在和鸭腿的混战过程中,老人牺牲了一颗牙齿,他把烂牙从鸭腿肉里抠出来,捏在手中兴致勃勃地观赏,像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翡翠。
忽然,他发现了李煦觊觎的目光,以及目光下拖出半尺长的哈喇子。
老人赶紧把鸭腿藏进怀里,用半边身子紧紧护住,胸膛里的发动机轰鸣出更大声响。
李煦赶紧扭过头去,老人若因为护食而死,自己罪过就大了。
他的左手边是个痴呆儿,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也算清秀。左眉右上角生了个大脓疮,不停地流着黄褐色的脓。她约一分钟眨下眼,眼珠子不转动的时候总是盯着自己的脚,她的鼻孔里总是川流不息地流淌着清亮的鼻涕,因为她总是垂着头,鼻涕就挂成了一条晶莹的细线,在空气里荡呀荡呀,倒是极少会流到嘴里。
有时候李煦怀疑她低头并不是看自己的脚,而是看那些在风尘中摇摆的鼻涕。
现在她抓着鸭腿一口一口地细细地咬,细细地嚼,细细地下咽,吃相竟十分文雅。
李煦想提醒她鸭子这种动物呢实际上属于一种鸟,和天上飞的大雁和麻雀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它比较贪吃,所以就越长越胖,越长越胖,终于有一天,它胖到飞不动就掉到了我们的餐桌上,成了我们的盘中美食。
所以呢,鸭肉实际上是很美味,很香甜的,我们在吃鸭腿的时候,完全可以大口大口地啃咬吞咽,否则即使是煮熟的鸭子也是有可能飞掉的。
要知道一队那伙壮汉很快就会吃完属于他们自己那份,而四处劫掠。
鼻涕妹显然是误会了李煦,她看到李煦拖着口水盯着自己,就误会他是想吃自己的鸭腿,于是她慷慨地把鸭腿递到了李煦面前。
望着鸭腿上黏糊糊、亮晶晶的液体,李煦微微一笑,婉拒了,他和蔼地对鼻涕妹说:“谢谢你,小妹妹,大哥哥不饿。”
李煦望了望正在四处剽掠的一队那伙壮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眼不见心不烦,还是闭上眼想想心思吧。
一闭眼沧海桑田,再睁眼谁比我贱。
……



宥州西北一百八十里外的沙漠中,两支人数悬殊的骑兵队正在追逐交战。追逐的一方人多势众,士气高昂,他们身穿皮袍皮甲戴着护耳的皮帽,手执弯刀,装备着朴素实用的骑兵短弓;
被追的一方人数不及对手三成,穿着唐军制式骑兵明光甲,此刻士气低落,忙于奔命,情势颇为狼狈。
两支队伍从拂晓接战,一直耗到将近正午,一百名唐军士兵损失殆尽,所剩仅十余骑,不过追击一方的沙陀人也没有占到好处,原先两百人的队伍现在所剩不足六十人。
前面是道山谷,当地人称作葫芦谷,是个入口小,肚子大,有进无出的死葫芦。
败落的唐军士兵被追的狠了,有些慌不择路,竟一头扎进了葫芦谷。
追击的沙陀骑兵追到葫芦谷口,马速度稍稍减缓,但随即就有四十余骑加速冲过了谷口,余下十二骑则驻马谷口处。
冲入葫芦谷的沙陀骑士马速不减,如风卷残云般追赶着十余骑唐军,一路杀到了葫芦谷的谷底。前方已无路可退,十余名唐军士兵,折还马头,开始排列阵形,他们的箭已经射完,现在只能靠手中的刀与沙陀人做最后搏杀了。
“哟嘿,哟嘿!”
沙陀骑兵稍稍停顿了一下,就排列成攻击队形,向着残敌发起了最后的冲锋。沙陀人自称勇士,但在战场上他们却像沙漠土狗一样,讲究实效,不逞英豪。
一阵羽箭射过去,七八个唐军骑士跌落马下,余者伏在鞍上催马激进,主动向沙陀人发起了冲锋。
沙陀人又发了一波箭,射杀了两三个敌人,相距太近,弓箭已经顶不上用了,沙陀人把手中的骑弓挂回马鞍,舞动着弯刀呈弧形阵向残余的十名唐军围拢过去。
这是他们打猎或抢掠时惯用的阵法,早已操练纯熟,眼看着猎物们在包围圈里无路可退的样子,沙陀人人人脸上露出了狞笑。
信心满满的沙陀人此刻就像那捕蝉的螳螂,眼睛盯着面前的蝉,却不知一只黄雀正在身后窥视着它。
“咝”地一声疾响,一支羽箭破空而至。
停在葫芦口观战的十二名沙陀人中,突然有一人闷声跌倒,死者的咽喉上插着一支雕翎箭!草原上有资格使用雕翎箭的皆可称神箭手,以神箭手之尊,猝下杀手,暗施偷袭的除了沙陀人就只有唐人。
猝然遇袭,沙陀人立即明白自己中了唐人的埋伏,他们并不十分惊慌,拨转马头,团成一个圆盾阵形,急速撤退。
“咝!”“咝!”“咝!”雕翎箭连发三支,又有三名骑士跌落马下。
“嗖!”“嗖!”沙陀人的神箭手也向偷袭者反击,他们的箭也很锐利,似乎有偷袭者闷声倒地的声音。
蓦然,沙陀人的左侧出现了一股唐军骑兵小队,人数虽只有六人,却十分致命,他们中的一个人箭无虚发,显然称得上是神箭手,沙陀人并不惧怕,对方只有一名神射手,己方人人都是神射手。
相距百步,两队进行了一次对攻。
沙陀人射杀了唐人中不是神箭手的五个骑士,己方则折损了四名神箭手,要命的是唐人那名神箭手似乎如有神助,左右驰骋,竟毫发无损,不得已,沙陀人只得另辟蹊径,众人一起发力,射倒了他的战马,那唐人落马之后,仍取弓箭与骑士对射。
真是邪了怪了,他就无遮无挡地站在那,沙陀神箭手的箭总是绕着他飞,而他的箭却总是能射穿敌人的身体。残余的沙陀人终于认定此人有天神护佑,伤他不得,他们不再与他纠缠,而是摘下轻便的皮盾,呈鼎足之势护定一人急急离去。
直到此时,一直驻马山坡上的刘默彤,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自己的雕花大弓,从容地搭上一支金翎箭……
金弧破空,如索命无常!
众人拱卫的那名沙陀武士骤然跌落马下。
时间瞬间凝固下来,随着那名沙陀武士的倒地,护卫他的三骑一下子傻了,痴痴地停了下来,折身返回那武士落地之处,呈鼎足之势将他围定,三个人丢下弓箭,一起跪了下来。
他们摘掉皮带,除去斜背着的皮囊,解下颈项上挂着的金链、金环,玉石,拔掉手上的戒指,除去手腕上的护身佛珠,然后扯开衣服坦露胸膛,抓起弯刀,将刀尖对准胸口。
把眼一闭,猛力插了下去,插入胸膛的尖刀在腕力的压迫下,一路向下,划开了肚腹,执刀之人趁着最后一口气,猛地探手入腹,抓出自己的肚肠,铺排在他们的可汗面前,血流尽,三名沙陀武士溘然长逝……
至此,纵横西北三年,杀人十万的沙陀可汗染布赤心血染黄沙,命归黄泉。
三年前,绰号“狼山之主”的沙陀人染布赤心受契丹人逼迫率部众万人窜入河西之地,陷宥州,杀刺史及所属官吏、军卒千人,掠合城百姓一万四千八百口,西北震动。
检校司空,齐国公,正在长安养病的剑南东川节度使刘稹挂帅出征。会合夏绥、朔方、邠宁三镇,合兵十三万进讨染布赤心。
刘稹久历沙场,老谋深算,在河西纵横千里的大地上给染布赤心布设了一个铁桶阵,实行坚壁清野,困的染布赤心兵弱马瘦。刘稹抓住战机,果断出击,数番恶战,打的染布赤心丢盔弃甲,占据的城寨丢了,乌堡被夺了,营帐也让唐军给烧了,奴隶、妻小和多年掠夺积攒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
沙陀人回过神来,大唐虽然已经衰败,但凭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是对手,跟唐军面对面地硬碰不行,得另外想辙。
在染布赤心的策划下,沙陀人化整为零,在西北广阔的戈壁草原上跟唐军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这一下,形势大有改观,十几万唐军被他们牵着鼻子耍的团团转,不仅宥州失而复得,趁势还连陷夏州和银州。
唐军损兵折将,不得不收缩战线,朔方军撤回到盐州,按兵不动,夏绥军死保绥州,不敢越雷池一步。
西北大局只剩刘稹一人苦撑。一连串的失败,让长安那位喜怒无常的皇帝暴跳如雷,一连斩杀了唐军的两员副帅,吓的刘稹风疾发作,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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