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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血影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逆命天机,数甲子一现,领天命者窥天机,必受五雷轰顶的天谴之劫,肉体凡胎,唯有金身不灭。本以为天命所归,未料想谁不是这滚滚红尘的沧海一粟,谁说的规矩由强者左右,立誓要这天下唯我独尊。躲不开红尘,摸不透人心,我想要的只是这份柔情……...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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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红罗血影》,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逆命天机,数甲子一现,领天命者窥天机,必受五雷轰顶的天谴之劫,肉体凡胎,唯有金身不灭。本以为天命所归,未料想谁不是这滚滚红尘的沧海一粟,谁说的规矩由强者左右,立誓要这天下唯我独尊。躲不开红尘,摸不透人心,我想要的只是这份柔情……...

《红罗血影》精彩片段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直以来那条不成文的规矩,最后都变成了左右江湖格局的法则。
而当有一天,这个动荡中稳定的格局被打破之时,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群魔乱舞。
江湖中人,不恋仕途,不贪官场,因为他们本身就很本性,而本性才是人性的初始,只不过被加上了种种枷锁之后,迫于形势,纷纷套上了虚伪,用虚伪来逃避世俗的谴责,最后却又都变成了难登大雅之堂的另类。
秋时深至,冰冷的晨露滴在他的脸上,点醒了他又一宿枕天席地的梦魇,渐渐醒转,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定睛扫视了一眼身后矗立的那块早已不知风雨何年的石碑,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平常。
石碑上篆刻着年轮沧桑的三个阴题大字‘藏剑陵’,他的上一任守陵之人曾告诉他,这里便是整个江湖的规矩所在。
早年间曾有传言,剑陵当中,藏着一个惊天密事。
是以龙行司每十年遴选一次守陵之人,守着这个规矩,十年期满之后,便执掌龙行司放逐江湖的执行法剑‘天行剑’,此剑于江湖中被奉为圣剑。
他名叫莫白,他是继樊孤尘之后又一任‘天行剑’的主人。
十年前龙行司错发‘天行令’,使得寒雁城举城被破,一场血战,几乎令无数高手落寂。
是日,乃是他十年守陵的最后一天,他幼时因病失声,今日之后他便恢复了自由之身,现身江湖,寻找下一任守陵之人前来继任。
剑陵当中埋藏了江湖无数高手的名望跟过往,当然也记录着诸多令人觊觎的上乘武学。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收拾着陵前的杂草枯枝。
稍时,他来在藏剑陵后的藏剑阁请辞,只见空旷阁楼之中空无一人,石凳之上仿佛用油皮纸盖着一件物什,此行来藏剑阁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来此与剑圣岳龙请辞,二是来此遵循惯例,领取龙行司所赠的一门为他行走江湖所用的武学心法。
他缓缓揭开油皮纸,只见冰冷的石板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册泛黄的书籍,定睛细看,那本书册上昏黄地写着:无心无相,万象皆无!
他少年时便拜师独孤宏,虽未习得一招半式,但江湖当中的种种武学还是有些听闻。
他知道此次龙行司所赠与他的乃是一门集佛道众家之长的无上心法《无心诀》。
心头甚喜,却更为忧虑,此次出谷下山,必定任重道远,异常艰难,若非如此,龙行司断然不会轻易将《无心诀》赠与自己的。
领过书册,揣入怀中,欣喜之余亦来不及细看,理了理随身衣物,径直出山出谷。
古人云: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十年前上山之际,正值江湖动乱不堪,战火连绵,如今只见路上行人悠悠,好不怡然!全无奔命流亡之象。
十年前自己年岁少正,如今已是临近而立。
是时,人群一阵骚动,当中一人策马狂奔而来,只见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声喝斥喊道:“楚王信使赶路,快快让开!”
楚王?
莫白心中猛可想起一些旧事,当年寒雁城破城之日,自己偶然遇见风怜心、风怜影姐妹二人,被楚王迎亲随从追赶。
因形势危急,风怜影托自己帮忙照顾其盲眼的姐姐风怜心,当时虽然临危受托,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最后因自己的过失,以致与其失散,苦寻多日,毫无音讯,恰逢当时楚王马家追逼甚紧,加之自己又阴差阳错的,入选龙行司执掌‘天行剑’,守护剑陵。
晃眼十载,韶华不再。
此一事积压心中十余载,久难释怀,更觉心中有愧,此番再出江湖,倘若她们姐妹重逢还好,若因此而使她们难以相见,甚至阴阳相隔,自己则于心何安。
既然要探得究竟,必然是要找当时的始作俑者,马家,亦就是如今的楚王。
于理,本应该前往楚王府第一探究竟,风怜心、风怜影姐妹二人是否劫后重逢。
然!念及自己自从跟随师傅独孤宏,到如今守剑陵十载,已有十余年未见得双亲了,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亦是时候回去探望爹娘了,不然,不孝之名便是首错。
想罢,便即刻动身,探望双亲,因心中所念焦急,自然脚程飞快,只是,未能行进多远,见前方好一阵人声嘈杂。
见一女子手持一条蟒皮绞鞭,恶狠狠地驱赶着一群人,不时地用手中鞭刃抽打着他们,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喝斥着他们,说道:“把你们关在死牢之中,也是见天地浪费粮食,本姑娘花了好些银子,才把你们买来,你们却那么不情愿,当真是皮痒!”
说罢,又是抡起手中鞭子朝血肉之躯打去,一旁的行人满是惋惜,竟无一人胆敢出面阻止,显然是这种情景见得惯了。
莫白连忙收住脚步,驻足看去。
“想当初!你们城主在世之时,多么地不可一世,如今你们也只不过是贱命一条,做了阶下囚就得认命,快走!”
莫白眼看着那女子一鞭一鞭地抡起来,抽过去,而那群汉子全无还手之力,面容凄惨,很是无奈,双眼痴痴地看望着周围的人群,满怀乞求之意。
莫白心头不明,缘何一个女儿家的心肠这般狠毒,很是看不过眼,当即跨步上前,挡在了那女子身前丈许。
“咦!还真有个找死的!”那女子眼看着,莫白只身一人挡住了去路,不屑言道。
莫白抱拳见礼,俊秀的脸颊之上浅露笑意。
只是那女子见眼前这个人不答以言语,只做赔笑,又言道:“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阁下挡我去路,为免有些太过无理了吧!”
莫白依然是笑意迎面,缓缓地摇了摇头,并不是他有意作势失礼于人,而是他幼时因病失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稍时,女子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文质彬彬,眉宇俊秀,且面露笑意,更是礼数有加。
一时间也不好再恶言相对,慢慢收住了手里的长鞭,向莫白走近了几步。
此时莫白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收起了那份凶狠,倒也颇有颜色,身姿婆娑修长,丰腴明显,秀眉如画,一对眸子深邃如玉,微微上扬的眼角,加上若隐若现野性,如此女子莫说世间少有,倒也算得上美艳不可方物。
女子眼见着莫白如痴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一时间倒也有了些羞红之色,当即言道:“喂!看够了没有!”
一语点醒,莫白很是尴尬,连忙眨动眼珠,转开了视线,但仍旧一脸浅笑,无言语以作答应。
见他始终不发一言,只是一味笑脸,女子立时有些不耐烦了,不予理会,拽动手中的绳索,拉着身后的那群汉子,径直朝莫白走来。
孰料莫白又一次挡住去路,只是这次他脸上没有了浅淡的笑意,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双眼仍旧注视着那女子。
此时,她微带敌意地看着眼前的莫白,呵斥道:“呀呵!还想拦路救人,想必有些本事!”
说罢,自腰间取下长鞭,蓦地朝地上的泥石抖落了一鞭,立时间扬起滚滚尘土,鞭身入地三分,显然是这女子用上了内劲,且其内功底子颇深。
见势,莫白还是立身在前,一动不动,双眼毫无杀气。
“让你言语一声,你对人家不理不睬,好生无理,无端挡我去路,你究竟想怎样?”女子见他毫无争斗之意,且目前还看不出眼前这人的身手高低。
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毫无对策,急得她使出了女儿家的小性子,抬足跺地气急连连。
她怒嗔之时,倒徒添了几分趣味。
“他不会说话!”是时,女子身后一名汉子小声言道。
“不会说话?”女子狐疑地看着莫白。
细看了许久,赫然发现,原来他手中所持的乃是圣剑‘天行’,心中暗自庆幸方才忍住了性子,没有贸贸然出手。
有资格拿着‘天行剑’行走江湖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天行剑!”女子低声沉吟道。
女子与身后之人相隔不远,此一身低吟他们自然是听得到的,当即纷纷议论道:“天行剑?怎会在此出现的?”
“竟然让这鬼丫头遇上了‘天行剑’,看来我等注定是命不该绝啊!”
“当初城主联同孤尘子与剑圣,前去剿灭‘孤鸿涧’薛子翁等人,一去不返,怎地这‘天行剑’会在此人手中?”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毋须诸多猜疑,此人若能镇得住这丫头,便是我们……”
“不错,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找出罪魁祸首,为城主报仇!”
“先且不要想太多,这丫头手里的蟒鞭可是厉害得紧!”
“怎么可能会斗不过这鬼丫头,他手里的可是‘天行剑’!”
……!
一时间,女子身后争论之声不断,只见她猛然喝止道:“都给我住口,人人都说‘天行剑’何等厉害,本姑娘今天倒要会会!”
那女子方才刚刚收住的狂野性子,竟在他们的一番争论之后,复得返然,且好斗之意更浓。
莫白自然也是看出了女子的不服之意,抡起鞭子,跃跃欲试。
然而危急当前,莫白仍然面色不改,还是一副泰然若定的样子,仍旧没有亮剑动手之意。
女子眼见三番两次摆开架势,都未能令他应声争斗。
当即粉眸转动如梭,心下暗自权衡,既然他手持‘天行剑’无意与自己为敌,倘若自己一再挑衅,定然讨不得便宜。
“好了!不打了!他们……我就不要了,就当卖你手里‘天行剑’一个人情!”
莫白听言,连忙抱拳还礼,以作答谢。
“不过……!”
女子话锋突转,自怀中取出一个玉脂小瓶,眯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旋即又放了回去。
“若想不亮身手便替人出头,只怕这世间没这么便宜的买卖!”
心中念叨:眼下不知此人深浅,贸然动武只怕讨不得便宜,但就凭他一言不发就将人留下,日后传出去,那岂不是遭人笑话,再说,若能拿住此人,一挫天行剑的威风,倒也不亏。
“鬼丫头!你又想怎样?”身后一名怒汉惊诧言道。
“小心!”
话音刚落,趁着莫白不备,那执鞭女子指尖猛然闪出几枚蚊须银针,玉手一摆,那银针便飞向莫白肩胛之处,莫白心思单纯,本就未作心,来不及避开,被这几枚银针刺中,当即眉头一紧,着了眼前这女子的道。
“鬼丫头,竟使这等下作的手段,好生歹毒!”
见着救人之人反遭暗算,女子身旁被她鞭挞的众人,顿时骂声一片。
须臾,莫白只觉针刺之处除了有些轻微痛痒之外,身体并无甚异样,便权当她的泄愤之举,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又无怨仇,此女子性情还算磊落,既然识得手中之剑,想必不会用什么暗害手段。
那女子见到自己用针伤他,他仍旧未动声色,只觉得此人莫不是假厚道,便就是真的没甚本事。
“那银针可是淬了毒的,你当真不怕么?”心想道,这执掌天行剑的人也不过如此,已然受制于人却不敢声张。
见到此人神色不改,未有丝毫惧怕之意,憨态可掬反倒惹得她心生怜意。
“好了,你想当圣人,我成全你便是,这里有一颗不是解药的毒药,你若敢服下,本姑娘便放了他们!”
不是解药的毒药?莫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世上有这般叫法的。
深作沉思之际,那女子朱唇微微上扬,满眼透着轻蔑。
“方才替人出头的时候,就该想到,世上哪有这种既得便宜又不吃亏的好事!”
听言莫白缓缓抬眼看了看女子的神情,又转而看了看她身后那些遍体伤痕的汉子,心中很是苦闷。
想不到自己初出江湖便遇此劫难,一时的于心不忍,路见不平,不愿与人刀戈相向,竟会被人刁难至此。
且刁难之人,还是一个女子,这女子还颇具姿色,未及多想,莫白接过玉脂瓶,取出一颗,抬头便吞了下去,好不干脆。
“鬼丫头!你这瓶瓶里到底是何物?”一名汉子问言道。
见到眼前男子如此洒然,不由对其高看了几分,之后,女子转过身去,得意洋洋地笑道:“这可是好东西,若有幸吃了它便可跳脱红尘,断情断性!”
“食情蛊!”
“不愧是莫连城的手下,还算有点见识!”女子洋洋说道。
“鬼丫头,‘食情蛊’早已绝迹,你又从何而来!”
“本姑娘说了,这不是毒药!”
“若是当真,这不是毒药,胜过毒药!”
“传言此蛊产自苗疆,服下之后,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从此之后便成了无情之人!”一名汉子急切言道。
“不错,话虽如此,但还有一点你们不知道,服下之后,七日之内可解,并无大碍!”女子言道。
“你若有心放人!何必拿这东西来害人!”
“你们可是本姑娘花银两买来的,要本姑娘就这么放过你们,也可以!今天高兴不要银子,我就是要拿他来试试这‘食情蛊’,如若不然,岂不是要做赔本的买卖!我可不是菩萨!”
说罢,定睛看了看莫白,见其为难,忽又转而言道;“他今日有心救你们,吃下这‘食情蛊’,做一回大侠,本姑娘当然得成全!”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此时莫白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就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自己也是在劫难逃。
此时倒有些后悔当初何不做个路人,不管这等闲事,然而念及师傅当时的教诲,这等念头,转瞬即逝。
那女子见他如此干脆,毫无犹豫之念,心下顿感诧异,心念道:这世上,还真有为了侠义二字犯傻的呆子。
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个,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甘心服毒救人的憨货,心中竟萌生倾佩之情。
服下药丸之后,莫白感觉身体并无异样,转眼看向那女子之时,只见她行近了几步,说道:“你真是个呆子,人你救下了,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地,我不是有心害你!”
说罢挺身一跃,拔地而起,三两点踏之后,便走得远了。
“我叫楚莹莹,暂时借住在楚王别院,记得七日之内来领解药!过时不候!”声音随着倩影渐远渐淡!



师傅独孤宏当年谆谆教诲,如今犹凝在耳,心怀仁义,不与人恶,不争名位,不可轻易而战,更不可妄动好斗之心,嗜杀之意。
“大侠!多谢大侠活命大恩!”一人言道。
他们纷纷互相帮助解开手上绑缚的绳结,拭了拭衣物上早已凝结的血污,来在莫白身前,几双眸子认真地打量着这个手持‘天行剑’的人。
莫白无法言语答应,只得用剑鞘在泥土上写道:“各位不必客气,你们既是寒雁城的人,帮你们脱险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理所应当?你到底是谁?”另一人问道。
莫白继续写道:“家师!独孤宏!”
“原来你是独孤先生的高足!难怪!”
“既然你是独孤先生的高徒,为何刚刚却不用手段,甘愿服毒受制于人呢?”
莫白写道:“师傅教诲!不与人斗,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万恶之源便是纵欲之心,而恰巧此劫数便是触发《无极幻影》的命门所在。
无极登峰,幻影归尘。
当年他得其师精心培育,以异于常人的定力习得《无极幻影》之功,当初独孤宏费尽心机替他收住心性,回归平常,是以对他耳提面命:不与人恶,心怀仁义!这些教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所以即使他身怀无上绝学,亦须深信师言,绝不轻易与人为恶,况且,只要他一直秉承师门教诲,没有动怒之心,为恶之念,他根本催动不了身上深藏的内力,更加察觉不到其实自己身手早已是冠绝天下,罕有敌手。
一旦一个人的修为高深到不受控制,便会使人乱了心性,倘若秉性为恶,那将十分可怕,这便是独孤宏当初助他练成绝学,却又想尽办法替他收住心性的原因所在。
这一切,他可能根本就不知情,或者不明其中玄机,所以,他只当是师言鞭策,并未深想,如若方才楚莹莹真的兵戈相向,还真不知如何应对了。
莫白浅笑着继续写道:“此毒并无大碍,况且她不是说了七日可解嘛!”
“看来你是没吃过女人亏,上过女人当,江湖凶险,女子更险!”一名中年汉子喃喃道。
“啧啧!你又来了!又是那一句‘一见女子,先避三尺’对不?”另一年龄稍长的汉子调侃言道。
那人听言,竟一时间忘记了身上的体肤之伤,当即抬高嗓门叫喊道:“屠言兄!既然你说我的话不对,那为何你到现在还是个童子身,老光棍!”
“你!”那被唤作屠言的人,一时间被他气急得说不出话来。
看他们虽然皆都年近半百,彼此之间关系诙谐,毫无芥蒂,随即,一个在他们当中算是年纪最长的汉子喝止道:“你们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在后辈面前还这么不检点,成何体统!”
莫白见他们既然还能彼此玩笑,心想他们伤势定无大碍,当即手握剑鞘继续写道:“各位前辈伤势既无大碍,晚辈就此别过,七日之期虽然宽裕,但时日也并不长,晚辈还得前赴七日之约,求取解药才是!”
几人听得他意欲离去,纷纷单膝跪地,叩首言谢,说道:“大侠身中奇毒皆因我兄弟几人而起,还请大侠答应让我等跟随前往,直至取回解药才是!”
莫白陡然见得如此情景,不由一时失了方寸,连忙快步上前,满脸歉意地将他们一一搀扶起,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们意欲跟随,其实别有情由,当初破城之时,此剑亦同时消失,如今他手持圣剑,破城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缘何百年古城,雁翎宫顷刻间灰灰湮灭,城民沦为他人阶下之囚,他们始终无法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
莫白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沿途攀谈之中,莫白得知,原来他们便是寒雁城负责守卫禁地‘潇湘水榭’的雁翎卫,他们与其他雁翎卫不同的便是,他们只受命于城主莫连城,安定之时与普通城民无异,一旦举城告危,此时他们,便是护卫寒雁城命脉所系的‘潇湘水榭’,当中所藏机密后撤的金盾。
寒雁城虽破,然而只要‘潇湘水榭’当中的机密还未落入他人之手,便根基犹存,因为那个机密牵连甚广,更可籍此窥探龙行司所守卫的绝密,份量之重,可谓无价。
相遇之地距离楚王别院并不远,一行几人休整装着,茶宿停歇,不过两三日便到达别院所处的城郊,只见此时城门外行人匆匆,商贾车马繁集,原来此处竟是旧时的寒雁城,只是此时人是物非,城门之上更是换了牌主,楚王城三个苍劲有力的阳题隶书赫然入目,重回故地,怎不让他们一时感概万千,莫白见他们一脸哀伤,转过身来慰籍地轻点了点头。
他们似是亦明白了莫白此时的用意,一人回言道:“今非昔时,多谢莫兄弟提醒!”
或许真可谓是冤家路窄,一行人入城伊始,还未落脚,便遇上了文家兄弟,昔日寒雁城上席僚客,‘金银刀剑’哥舒金轮,哥舒银月等人,除了莫白,他们彼此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举城告急之时,便是他们从中作祟,使得寒雁城不战而败,城主莫连城因护城而亡,此时相遇,无疑有如旧仇宿敌相逢,立时间杀机骤起,气氛异常紧张。
“各位兄弟,原来你们在这!这些年害我好找啊,”哥舒金轮言道。
言辞温存,不明过往之人看去,像是久别重逢的昔日兄弟彼此关怀备切一般,实则言语当中锋芒暗藏,他们沦为阶下囚,哥舒他们当然是居功至伟。
“叛徒不死,我等怎敢先去!”屠言答道。
言来语往之间,莫白顿时明白了双方定然存在着,不可化解的宿怨深仇,当即戒备起来,文家兄弟二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当初师傅独孤宏便是自他们上山送请之后,一去不返的,倒是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衣着素朴的男子,便是当年独孤宏唯一的入室传人。
“你骂谁是叛徒?”文延武呵斥言道。
“谁说话谁是!如果不是,怎么所有人都沦为囚奴,而你们却依然人模人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
“我……!”一时间文延武被问断了话语。
“人负我在先,我只不过以礼相还罢了!”哥舒金轮言道。
“城主尊你为上席僚客,怎么负你了?”屠言言辞激励地回答道。
“尔等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可知道风泅陵的成名绝技《化相无形》来自何处?”哥舒金轮肃穆言道。
“《化相无形》?风堂主曾得到半页残卷,此门绝技便是随此而来的!”
“那你们可知道,那半页残卷是什么?”
“是什么都轮不到叛徒来说长论短!”
“半阕残念!”哥舒金轮冷冷言道。
‘半阕残念’虽为一册残页,然残页上所载的武功心法精妙绝伦,可由习练之人的情绪左右内功深浅,遇强则强,练至臻境便可爆发狂性,犹如魔道。
“胡说!这‘半阕残念’早已在十年前文家没落,被仇家灭门之时便已失踪……”
“没错!那桩血案至今都未找到凶手,是因为莫连城一直在维护风泅陵,无人敢查!”还未等屠言说完,哥舒银月抢声说道。
“你们可知道这对兄弟在寒雁城长大,却为什么要改名易姓么?”
此一言立时引起诸人深思,遂,答言道:“他们!是文家的后人?”
“不错!”哥舒金轮答道。
“这些只不过是你们为自己开脱的说辞罢了!”
是时,久不作声的文延武气急言道:“三姑娘被禁于此,我们并未弃她于不顾,我们只是为了报仇,并未害人,不是叛徒!”
三姑娘?
文延武此一言竟然道出了,他们甘愿遭人白眼,却仍在此的缘由,原来他们并不是以破城之功,而身受楚王马家恩荣于此,是为了文延武一直放不下的牵挂。
当时楚王为了吞并寒雁城领地,假意和亲,恰逢当时莫连城膝下无后,而风泅陵却又两个妹子,二妹风怜心双目失聪,三妹风怜影为免兄长为难,甘愿嫁入马家。
然而事有情劫,冤家难解,文延武早早痴恋风怜影,听言当日楚王前来迎亲,情急之下,屠杀了迎亲的队伍,惹得楚王大怒,举兵犯境。
当时城中又有‘孤鸿涧’薛子翁等人挑衅,是以令寒雁城内忧外患之后,楚王攻占城池,将城民全部发配沦为囚奴。
如今,文家大仇得报,而他们却陷入了不忠不义的境地,十年前那一战,惨状至今犹存心底,而楚王为了挽回颜面,强令随从将风怜影劫回府中,名为王妃,实为深宫锁春。
更得到‘孤鸿涧’薛子翁成名邪器‘戎翎饮血剑’,难怪文延武他们驻留城中十余年,仍无计可施,而他亦只能忘墙而思,空留念想。
世!并无不可之仇,不可化解之怨,以心相换,始之最然!
虽然寒雁城破城哥舒兄弟有过错,然而亦是事出有因,以仇报仇,屠言他们亦不好再多追究什么,事已成然,倘若过分计较,这仇恨代代相传下去,岂不都是悲惨收尾。
如今风怜影乃是寒雁城亲近唯一留存之人,风怜心至今生死不明,方才文延武言语中透露,他们磬尽十年盘算,始终都无法将其救出,恰巧让莫白服下蛊毒之人亦是住在楚王别院,两相权衡之后,众人纷纷注视着,刚才这个并不起眼的男子。
“少侠既是独孤先生高足,还请少侠出手,帮忙救出三姑娘,以免她孤身一人,囚禁深宫,与世隔绝!”哥舒金轮切切言道。
莫白定睛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乞求之情溢于言表,心想,这助人之事本该乐于为之,然而那楚王别院虽不是龙潭虎穴,却也是步步危机,惊险异常。
一时间竟找不出可以拒绝他们的理由,以身犯险之事,几日之前便已做过一次,此次上门求取解药,且先探听一下虚实再说。
当即点头答应,文延武见他只是肢体动作,并无言语,当即明白了他不说话的情由,亦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满怀的希望与愧疚。
曾经数次前往别院挑衅,皆都难敌对手。
当即听得莫白乃是独孤宏传人,不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哪怕危险万分!
一行人飞快来到了别院门外,此处原是寒雁城将军府所在的雁翎宫,一宫十三院,恢宏庄严,栅门两边矗立白玉麒麟栩栩如生,虽然饱经风雨,显得有些暗淡,那份迥异慑人的气魄却丝毫未减。
莫白移步上前,递上拜帖,让护院守卫代为传信。
良久,那紧闭的府门訇然中开,秋后的艳阳格外刺眼,却照映出自那门内走出来的人衣带飘渺,步履轻盈,待得她走得近了。
探眼看去,竟是个女子!



莫白递上拜门帖之后,借着等待的闲暇,翻开早前揣入怀中的那本蜡黄的书册,虽说这《无心诀》乃是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心法,然而在他手中,却勾不起他丝毫兴致,与一部普通书册一般无二。
圣神五龙心为长,习性弱续,金行水底潜如并,表封凝细,潺潺归本元,血过五宫而后起,气元初定……
正自莫白看得入神之时,府门洞开,一人莲步碎迈,身形轮廓随风如柳,裙袂飘渺走将出来,莫白连忙将书册收入怀中,定睛细看,来人竟是个妙龄女子。
她来在莫白身前尺许,柔声言道:“主子已知,请随我进去!”
听言,莫白将手中天行剑用油布裹住,背在身后,继而紧随她身后跟了进去。
入得府门之后,只见门后竟是一条长约数丈的石板路,两侧空无一物,亦无守卫,空旷得令人不禁寒颤,石板路的尽头隐约可见地悬挂着某个物体,莫白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个悬着的物体,自从刚刚进入府门开始,这里就处处透着诡异,令他不得不小心提防,警醒起来。
倏然,自石板路的另一头姗姗走来一人,那人一身装饰雍容华贵,行走的姿态颇具王者霸气之风,发冠鬓髻甚是整装干净,料定来人定然非富即贵,莫白一路紧随,目不旁视。
“站住!”那人忽然叫住两人。
“奴婢雪柔,拜见侯爷!”
此时莫白终于知道领自己进入府门的女子名叫雪柔,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原来是一位封封侯爵的侯爷,自然亦算得上是个王孙公子了。
“你家小姐今日说要会见的客人,就是他!”那名侯爷问言道,眼神蔑视,仿佛目空一切。
“回侯爷!正是!”雪柔答道。
“你家小姐今日连本侯爷都不见,就是为了等他这么一个乡野村夫?”
“这个奴婢不知,小姐还在等着奴婢复命,柔雪就此告退!”雪柔谦恭答道。
此时莫白与那侯爷对视了一眼,自那侯爷眼神当中看出,此人极度狂傲,且自视甚高,如若不然,言辞当中也不会将衣着普通的自己,视为野人。
言语不便,莫白也是不作他想,欲抽身离去。
“站住!见到本侯爷连招呼也不打,别以为你是她的客人就可以如此无礼!”猛可,那侯爷一只手用劲按在了莫白左肩上。
“侯爷!”雪柔陡见形势不佳,连忙上前说解。
只见他抬手示意,令雪柔收住了声势。
本来他并未使用暗力,见得婢女雪柔上前之后,忽然间,那搭在肩上的手掌立时重若千钧,五根手指牢牢抓着莫白的左边肩胛骨,自然有些痛楚。
痛得莫白剑眉紧锁,心想,此处透着诡异,且人生地不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强忍下了这几近切肤之痛的刁难。
那侯爷见他并无反抗之意,当即勾起了他心里的好胜之心,雪柔站在一旁,神色慌张,却又不敢做声。
“好小子!真能忍啊!让我看看你这背着什么宝贝呢!”他看见了莫白身后背着油布包裹的东西,,意欲伸手夺取。
莫白连忙侧身避过,此一举更令他性情大发,双手浑然运掌变招,掌拳变爪,直朝莫白身上勾夺而来。
一连三五个来回,未见停手,反而攻势更凶,莫白一直连连退让,眼看着渐渐接近那个悬浮之物,猛可运劲凌空腾跃,翻身后仰,避开又一次夺取攻势,定眼看去,原来那悬浮之物,竟是一柄赤红剑身的利剑,剑身下是一个火池,熊熊火焰不断地炙烤着剑刃。
只见那柄剑,身如翎羽,透着邪气,莫白心想,此剑莫不是江湖久负恶名的饮血邪剑‘戎翎饮血剑’,思疑间,那人后着之势便又逼至,情急之际,莫白凌空借力,挺身越过火池,伸手抓住剑柄,悄然站定。
那侯爷陡见他自剑池当中取下利剑,当即惊恐喝道:“混账!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亵渎此剑!”
然而此时,雪柔的神色更是紧张过他,双眼痴若呆滞。
莫白握剑在手,只感觉此剑极轻,拿在手里,竟如无物,煦煦日光照射在剑身上,莫白持剑横档胸前,细细观摩,原来此剑并非经火焰煅烧而成红色,实则本身如此赤红,相反,虽然刚刚从烈火中取出,剑身竟无余温,料定,此剑果真奇特。
然而此时,那侯爷挺身越过火池,紧随而至,直取咽处,莫白连忙运剑削挡,那剑刃自他手臂之上,斜割出一道血口,逼得他只得悻悻退去。
剑刃沾上血气之后,此时只见剑身更为赤红,透着烈日,发出耀眼的金芒。
看着赤红欲滴的剑身,莫白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他不问究竟,凌势逼人且意欲夺杀,不如就拿他试试此剑的锋芒。
说时迟,那时快,那侯爷被剑刃划伤之后,虽有些忌惮莫白手里的‘戎翎饮血剑’,然而愤怒瞬间冲淡了恐惧,只见他搓掌腹下,浑身锦袍鼓胀,显然是他已经开始动真格了。
口中呢喃道:“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本侯爷心狠手辣了!”
霎时间,地动山摇,心想,这侯爷的内力果真惊人,看来得再小心些了。
然而此时,莫白只觉手中的那把剑颤抖得厉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轰隆隆!一声巨响,那熊熊焰火的火池骤然间,聚起一团火云。
“看我‘寸心烈焰掌’!”
说罢,那团火云忽然于他胸前凝结,透过掌力,将其化作一簇流矢,直朝莫白扑来,莫白连忙运剑相抵,只是那团火焰流矢来劲凶猛异常,炙烤得莫白脸颊隐隐作痛,眼见一时间无法消除余劲。
情急之下,怒火骤起。
只觉自己一时失控的愤怒,竟然引起丹田处一股暖流上涌,忽然间只觉浑身气血充盈,几乎鼓胀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他从不知道自己体内何时得来如此强悍的内力,不由分想,那剑尖出抵住的那簇流矢忽然间逼退三分,顺势连忙提剑上挑,全然消去余劲。
莫白一时的愤怒,无意间催动《无极幻影》,当中所含《无极神功》的巅峰虎狼之势的内力,这份内力,强悍到人神皆惧,倘若控制不住,便会由此渐入魔道,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便是独孤宏当年为何设法不让他催动此门内功的原因所在。
那侯爷见他剑起刃落之间,便化去了掌力,当即慌乱了神,心中有些暗暗后悔,后悔方才不该一再相逼,倘若这次落败人前,不但颜面尽失,更让这座别院的主人失望,失了颜面不要紧,最痛心的是自己久求不得的伊人心,因此而失落。
思量间,只见莫白忽又抡起剑刃,赤红的剑身舞动起来,宛如一条浑身血红的巨龙,叱咤风云一般,盘旋在莫白身前,那剑芒划破长空的咻咻之声,令他不禁寒颤。
莫白只觉当右手拿着此剑的那一刻起,仿佛这把‘戎翎饮血剑’有一股无形的魔力一般,令他心中总有一股按奈不住欲念,这股欲念几乎控制着他整个人,一将出手,就全然收不住攻势,当初师傅的谆谆教诲,全然无法令他平静,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股冲动始终左右着他,仿佛只有不断地舞剑出剑,方可减轻一二。
侯爷运掌再起,方才那一记掌力他还留有情面,经此一个回合的拆解,如今他运足十成功力,奋力发掌,为了全力打出这一掌,他不惜棋行险招,卸掉周身护体真气。
眼看着两人欲再次进退,雪柔一下子急坏了,连忙呼喊道:“侯爷!你们别再打了,万一谁伤了谁,那多不值啊!”
或许当他们体内真气乍涌沸腾之时,无法分心,根本听不见雪柔的声音,亦或许此刻在他们心中,值得与不值得,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莫白凝剑持锋,猛然收住虚影,单腿蹬地而起,凌空侧翻,旋转身形,连连发出几道剑气,那股剑气穿行飞快,犹如闪电,硬生生地朝他袭来。
“这下可不好了!要出事!”雪柔见他们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叫喊,呢喃道。
那侯爷此时只觉自己犹如深陷泥沼一般,掌力运转困难,然而此时只听见轰的一声炸响,自己拼尽全力集运的掌力,还未来得及打出去,便被一股强劲的剑气冲散,然而事情并不只是如此,一道道接二连三的同样强劲的剑气紧随而至,那凌厉至极的剑气眼看着便要刺穿他的前胸,将他一分为二。
而此时,凭空传来一簇簇弄弦之音,弦音出现的同时间,剑气被消散无形,而他亦得以保全性命。
“小姐!”陡然听得弦音出现,雪柔颇有些欣然,兀自言道。
莫白一见划出的剑气被人破除,还未等身势落定,忽又一掌击打在石板上,将石板击得粉碎,借力起身,剑芒直直逼近那侯爷咽喉处,他始料未及,方才自己还以爪勾夺取别人的咽喉,此刻自己竟然峰转直下,反倒被人以礼相还。
虚空剑气自然可被那一簇簇暗藏内劲的弦音摧毁,然而这次迎剑而来的架势,令那侯爷惊魂未定之余更增绝望。
赫然间,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清脆干净,柔和甜美,说道:“势不可去尽,凡事留一半,日后好相见!”
听得声音,莫白忽然停住了攻势,而此时,那饮血剑的剑刃,仅离他咽处半寸。
立时间,莫白神志渐得控制,那声音虽与普通女子声音一般无二,却在关键时刻,点醒了莫白的心智,及时收住了攻势,那侯爷才得幸未成剑下冤魂。
心智虽被点醒,然而此刻体内那股来自《无极神功》的内力,始终沸腾,无法平息,猛可此时,忽然想起方才翻看过的《无心诀》部分入门练功心法,遂,心中默念,连忙盘膝入定,将体内沸腾的内力,按照口诀心法,运行小周天,回息导元,半盏茶功夫之后,方才渐回平静。
“好强的内力,我马三军今日败了,但是来日方长,你等着!”
而那位侯爷亦趁此间隙,悻悻离去。
莫白虽然闭目,但依然听见,原来那位险些被自己一时失控的情绪,引发的狂性杀害,想来心中暗暗自责。
“雪柔!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怎么让侯爷跟人动起手来了!”不远处的那个声音,语带责备地言道。
“小姐,我!是侯爷先欺负人家的!”雪柔十分委屈地答道。
莫白心中对这说话的女子内力尤为敬佩,弹指一挥间,既不伤人,又将剑气击散。
“还不去准备些酒菜,多谢这位侠士的手下留情,不然你我今日可就闯下大祸了!”女子接着言道。
听她们主仆之间的言语,方才那个名叫马三军的侯爷来头定然不小,好在刚才自己及时收住了,不然可真害了人家了,一时间,竟有些后怕,以后还是少跟人动手的好,师傅的教诲始终是不会害自己的。
“死哑巴!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功夫这么好!”
这个声音他异常熟悉,正是那日曾逼自己服下蛊毒的楚莹莹。
既然刚才得罪了马三军,此地已非就留之地,连忙起身,看见那楚莹莹正嬉笑着坐在石阶之上,把玩着手里的皮鞭子。
将手中利剑重新抛入火池之中,而那把‘戎翎饮血剑’一如往昔地悬浮在那火池之上。
稍时正欲上前求取‘食情蛊’的解药,孰料她竟将解药抛给了另一个女子,之后说道:“风姐姐,那姓马的十年如一日,天天来此求你相见,你为何不见,刚才却又出手救他!”
见她完全不搭理自己,无奈有求于人,对方还是个女子,只得忍着,抬头看着眼前那另一个女子时,莫白有些又惊又喜,又有些害怕。
她,竟然就是十年前将风怜心交托于自己的,寒雁城风泅陵的三妹子,风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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