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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邪皇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寒风陡峭,山路崎岖,吕布最后一次深情凝望着怀中那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虎目里流下一滴热泪,他生平第一次弯下自己的脊梁,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说道:“林轩,我平生从不求人,独这一次,我恳求你,救我的蝉儿一命!”哪知他话刚说完,便从山下传来几声大喝:“林轩,你若敢出手帮那吕布,便是于天下人为敌,我曹操第一个不放过你!”“还有我刘备!”“还有我孙坚”“还有我袁绍”……吕布闻言目...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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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三国之邪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风陡峭,山路崎岖,吕布最后一次深情凝望着怀中那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虎目里流下一滴热泪,他生平第一次弯下自己的脊梁,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说道:“林轩,我平生从不求人,独这一次,我恳求你,救我的蝉儿一命!”哪知他话刚说完,便从山下传来几声大喝:“林轩,你若敢出手帮那吕布,便是于天下人为敌,我曹操第一个不放过你!”“还有我刘备!”“还有我孙坚”“还有我袁绍”……吕布闻言目...

《三国之邪皇》精彩片段


天快黑了,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背着一个竹背篓,哼着欢快的曲调,蹦蹦跳跳地向着山下走去。少年的身手很灵活,背着一箩筐的重物也不觉得疲惫,不多会便下到山脚,眼看着自己的村子已经遥遥在望,他脸上愈发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恨不得能有缩地成寸的本事,两三步就能跨到自己的家里。
“今天运气真好,采的草药比以前的两倍还要多点,还幸运地抓到一只兔子,今天可是有口福了。”一想到今天终于可以给身体虚弱的母亲好好滋补一下,那少年更是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还未到村口,少年便看见从村中突然冒起好一阵熊熊烈火,竟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那烈火冒起的滚滚浓烟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怪兽,笼罩在整个村子上空。
今天又不是篝火节,再说以往篝火节时燃起的火堆也没有今天这么恐怖,少年抬着头呆呆地望着远方那几乎要把天空都点燃的火焰,稚嫩的脸庞也被火光映得通红起来。他心里猛然一悸,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当即顾不得多想,向着村子疾步走去,没走几步,更觉得心慌,便改走为跑了起来。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村口的时候,当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原本平静和谐的村庄现在却仿佛那无间地狱一般惨不忍睹。那铺天盖地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建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尸体,少年忍住恐惧仔细一看,李大叔,何大婶,王奶奶……那一张张亲切熟悉的面孔现如今却都成了冷冰冰的尸体,脸上都是那么绝望和恐惧,而他们的身上更布满了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有好几个人身首分离,四肢残缺不全,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
少年何曾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当时就被吓得面无血色,身体瑟瑟发抖,最终控制不住呕吐了出来。可他这一天来本就没吃多少食物,呕了半天只把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连着肚子里的酸水吐了一地。
好一会,少年才渐渐缓了过来,这时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身影:母亲!母亲!你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对亲人的强烈牵挂让少年暂时忘记了恐惧,他扔下背上的竹篓,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具具惨绝人寰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向着自己的家跑去,他一边跑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娘!娘!你在哪?娘……”
周围都是一片火海,可少年却全然不觉,全然不顾地一头冲了进去,彷如那扑火的飞蛾一般。终于来到了自己家的位置,可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早已是一堆冒着火星的灰烬,哪里还有之前房子的影子,更别提那熟悉的身影了。少年顿时像雷击一般只感到浑身无力,脑子一片空白,瘫软在地。
火焰还在疯狂地肆虐着,眼看着马上就要把那少年瘦弱的身躯也一同吞噬,少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发出了也许是他这一生中最后一次悲号:“啊!……”
也是他命不该绝,他的叫声吸引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只见那男子恍若无物般地径直走进火场,寻着声音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走来。奇怪的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被一层透明的薄膜挡住了一般竟被隔在男子的身体几尺之外,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伤那男子分毫。
黑衣男子终于找到了少年,但此时火焰已经烧到了少年的衣角,眼看着就要蔓延至他的整个身体。可那少年却恍若尸体一般全无感觉,目光呆滞,连那黑衣人来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察觉。
看着地上那个神情麻木的少年,黑衣男子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说道:“第六十个,今天倒是难得的大丰收呀。”说完,他把手一挥,煽起一阵猛风吹散了少年身上的火焰。
而这个时候少年终于察觉到了那黑衣男子,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脖子一疼,昏了过去。
黑衣男子打昏了少年之后,抓着少年的衣领往上一抛,扛在肩膀上又顺着原路穿过火场,而那火焰至始至终都被那无形的薄膜隔在几尺之外,任由着黑衣男子安然无恙地来去自如。黑衣男子扛着少年来到一个宽阔的地带,在那里还有五六个跟他一样装扮的男子,那几个男子正围成一个圈,而在圈子里面,竟然聚集着一大堆年纪都在十岁以下的孩童,这些孩童大都昏迷不醒,有几个没有昏迷的却也满脸恐惧浑身颤抖地抱在一起,眼泪哗哗地流着,想哭却又极力地忍着。如果少年还醒着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些孩子都是他同村的小伙伴,可也幸亏他昏迷了,不然他除了要承受那家破人亡的巨大打击外,还要遭受更大的恐惧和威胁。
“老六你快一点,我们得把赶紧孩子们都送进车里去,这里的动静很快就会被人察觉的,这是那个人的地盘,如果被对方发现了,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几个黑衣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一个男子对那正扛着少年缓缓走来的男子催促道。
被称为老六的,也就是那个扛着少年的男子听了哧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大你就是太胆小了,不说这里跟那个人的地方还隔着好几十里,便是叫他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们亮明身份,我就不信他会为了这区区几百贱民而跟我们过不去。等我们把这批货交给军师,再加上之前我们劫掠的那几批,和其他小队的收获加起来,差不多也够了军师要求的数量。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说军师要我们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做甚,你看他们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哭哭啼啼的,能做的了什么,难不成还去指望他们能上战场杀敌不成。真是笑话!”
被叫为老大的魁梧男子并没有因为老六的话而松懈下来,他反而板起脸来,更为严厉地训斥道:“老六!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件事是军师的至高机密,我们能做的只是坚决去执行,如果因为你一个人的疏忽,导致我们任务失败,别说到时候军师不饶你,我第一个先把你宰了你信不信?”
老六被老大训斥得有些失了脸面,他脸上露出不忿的神情,却又畏于老大的强势,不敢再去惹怒他,只能“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另外一个又瘦又高的黑衣人出来打圆场,说道:“老六你也别怄气了,老大说的对,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不可大意,我们忙活了这么久,总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左眼皮老是跳来跳去的跳得我心烦,我想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些孩子带回去,省得夜长梦多。”
听了瘦高男子的话,一个身材矮胖的黑衣男子忍不住打趣道:“老三你搞反了吧,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这是左眼跳,那说明是好事呀,怎么还心烦呢?等我们回去交了差一起去鬼老四那里耍两把如何,没准还能赢个盆满钵满哩!”
矮胖男子的话没有让老三心动,到是把老六的心里勾得痒痒,只见他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老四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娘的这破差事一开始还好办,越到后面越累人,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跑了几百里都不见得能见到几个有人的村落,更别提那年幼的孩童了。算来咱们出来也有十来天了,老子现在是上面跟下面都痒得很,回去后可得好好慰劳一下自己才行。”
听了老六的话除了老大面色不快地皱了皱眉头外,其余几人都心照不宣地奸笑了起来。当下也不再多言,几人合力把孩子们一个个分别抱进三辆大马车里,然后两人看一辆,一人坐前头赶马,一人坐后头监视孩子。每一辆车都由两匹身形硕大,眼瞳血红的高头大马拉着,向着远方奔驰而去,一路扬起浓烟般的尘土。
而在他们的身后,那个被烈火吞噬的古老村落,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忽明忽暗的黑点。


在一个宽阔的空地上,此时正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稚嫩孩童,这些孩童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散步,玩泥巴或者呆坐在一旁看场中一些追着一个用藤蔓织成的圆球玩耍的同伴们。而在这个巨大广场的四周则均匀分布了带甲持矛的雄壮士兵。这些士兵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立在各自的岗位上,对于眼前的孩子们视若无睹。
这时那些踢球的孩子中的一个身材稍胖的小孩接到了藤球,他身子一拧,右脚向后高高抬起,然后对着藤球猛力踢去,那藤球受力高高抛飞起来,却是直接越过一群孩子的头顶直接落到了其中的一个站岗的士兵脚下,撞上了士兵的鞋尖,又滚动了几下,最终停在他身前两三步远的地上。
那些踢球的孩子们愣了,大眼瞪着小眼,却谁也不敢过去捡球,可这军营之中又着实无聊的紧,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这个玩物实在不舍得就那样丢弃掉,最终一群人聚在一起,三言两语的就达成了一致,所以那个踢球的小胖子就被一群伙伴推了出来,强迫他跑过去捡那皮球。
那小胖子生来胆小,又刚遭遇变故不久,虽然事情过去了近一个多月,可对于这些冰冷的士兵还是本能的畏惧不已,他畏畏缩缩地走了几步,到离那士兵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却是再不敢上前,一双小腿不住地抖动着,宽阔的额头都冒起了冷汗,一双小眼可怜兮兮地盯着距离自己也就几步距离的藤球,又抬起头偷偷瞧了瞧那个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士兵,小脚抬了几下却都没勇气迈出去,身后的一群伙伴都在一个劲地催促着他,他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个士兵自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对于这些孩子,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虽然背地里同伴们道家常时曾提起过这些孩子身上的遭遇,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他自己尚且整日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实在兴不起那种了不起的同情和愤慨来。只是不知道军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把这些孩子带到军营里来。只不过军师治军向来严厉,他自然也不敢多嘴,只求守好自己本分即可。
但当看到那个小胖子因为自己的存在一脸为难,害怕得几乎都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见那小胖子迟迟都不敢上前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见四下无人注意到自己,便迅速上前一步,伸着脚尖抵着那个藤球往前推了几米后又迅速地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藤球被士兵的脚尖轻轻一顶慢吞吞地滚到了那小胖子的脚边,小胖子一脸惊喜地弯下腰把那藤球抱了起来赶忙就转身跑回去了,可他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士兵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最后才扬起笑脸跑到伙伴的身边去了。
那个士兵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只不过那一直紧闭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扬了一下。
小轩和虎子并肩坐在一块草地上,目睹了这一插曲。等那小胖子回到伙伴身边并继续他们的游戏的时候,小轩和虎子依然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一脸沉重的表情。
从被掳至此已过了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小轩等所有的孩子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特殊要求,他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玩耍外,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做,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每天都能够吃到肉食,一日两餐非常准时充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生活要比他们之前在自己村中的日子还要滋润幸福得多,当然,前提是没有发生那些家破人亡的,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
时间确实是治疗伤口最有效的良药,特别是对于这些个心智还不是特别成熟的孩子们来说,虽然仍旧无法从那个可怕的阴霾中脱离出来,可至少,他们都不再像当初那般惶惶不安,痛不欲生。又兼当前的生活可比先前那种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强上太多,所以甚至有一些比较天真的孩子已经彻底接受了当前的生活,开心无忧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新家。
“虎子哥,你说他们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又不用我们做什么,还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呀?”好半响,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的小轩终于开了口,打破平静问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充足营养,小轩虽然神采低迷,可身体却是结实健壮了许多,脸上的皮肤也透着红润,像一个粉红的苹果,让人很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虎子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在嘴角还有一些发紫。听了小轩的话,他长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哼!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我可是不信他们这么做会没有目的。把我们的父母杀了,把我们的家园毁了,现在又假惺惺地供我们吃喝,这些畜生,他们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恨他们了吗?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亲手手刃这些畜生,为我爹娘报仇!小轩,你可不能被他们迷惑了呀!”
小轩也沉下脸来,一脸愤恨地说道:“虎子哥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呢?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是我杀母仇人的事实,我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仇恨,我会等着,等我们有能力的那一天,到时候,到时候……”
虎子哥伸出胳膊绕过脖子揽住了小轩的肩膀,两个人目光坚定地对视在一起,那颗仇恨的种子在两人稚嫩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只希望等到枝繁叶茂的那一天,快意恩仇,血债血偿!
在广场的东南角,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此刻在这阁楼之中正有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消瘦的灰袍男子手倚着护栏,面色阴沉地俯瞰着底下广场里的那些个嬉耍玩闹的孩童们。
这个男子面白无须,目光阴鸷,面容虽然清秀却给人以阴沉的感觉,他的十根手指修长却惨白得可怕,每当他眯起眼睛的时候他的手总会下意识地紧握护栏,血管从皮肤下面凸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在这个男子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年纪比站在护栏边的男子要大约摸七八载,面色青黄,相貌平庸,目光平和,只是下巴蓄着的一绺山羊胡给他的整体形象增添了些书生气质。此时这个男子神色凝重地望着眼前那个倚栏沉思的男子,沉吟了许久,开口说道:“李师弟,你可想好了,真要那么做吗?”
听了身后男子的话,那个倚栏的男子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地喘息了几下,说道:“贾师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此事我势在必行,谁也阻止不了。”说到这他又重重地强调了一句:“谁也不行!”
听了李师弟的话,贾师兄沉重地长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劝道:“此法有违天和,乃是我等修行之大忌呀!为兄知道你心里痛苦,可这么做,值得吗?”
听了贾师兄的话,李师弟似不屑又似无奈地“哼”了一声,说道:“这无关值与不值,只有做与不做,对于师兄你来说或许这样子愚不可及,可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如果不做,那我纵然活着,也不过是一句行尸走肉,纵然修行再高又能如何呢?”
“请恕为兄直言,我观那董卓绝非成大事之人,更非良善之辈,你想靠他去为自己复仇,就怕——”贾师兄没有把话说尽,可他笃定自己的师弟必然明白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果不其然,那李师弟听了闭上眼睛仰起头叹了一声,一脸落寞地说道:“唉!我又何曾不知呢?只是这普天之下心怀野心的不乏其人,可既有野心,又能对我言听计从,心狠手辣的却是凤毛麟角。况且他又有恩于我,更是把自己的女儿都许配给我,我李某人纵然心狠情绝,可也不愿做那负心负义之徒。他想称霸自然要除那个人,而我要复仇更恨不得亲手刮了那人,如此一来,既能报恩,又能复仇,岂不一举两得。师兄且再莫多言,如今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呀!”
贾师兄见师弟如此绝然,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他的目光越过师弟,望向了阁楼底下广场中的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们,神情复杂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又过了近一个月,就在孩子们以为生活将一直如此下去的时候,这天一大早,先前给孩子们登记的那个石大人身后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孩子们住着的那并排着的几百座木屋。
睡眼朦胧的孩子们都被叫了起来,在各自的木屋门口排成几排。石大人手里捧着登记孩子们掌印和号码的册子,站在孩子们的面前,说道:“都给我把耳朵竖直了,我只说一遍,我每叫到一个号码,手持号码的那个人就给我自觉地站出来,等下跟在我的后面,那些没叫到号码的人都给我自觉回屋子里去,没得到准许,谁也不准乱跑!”
他每叫一个数字,就在册子上与数字相对应的那一页里打了一个勾,然后领着那些被叫到号码的孩子前往旁边的那个木屋继续点名。每个木屋里大约都住着六十来个男孩子,而基本上,平均每个屋子里都要被点出五六个孩子出来。
虽然不知道石大人究竟要干些什么,不过所有的孩子们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心里惶惶不安,尤其是那些被叫到号码的孩子,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可又不敢张口询问,更不敢违背命令,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跟在石大人的身后,悄悄打量着在旁边监视自己的那些士兵们,心里更加不安了。
等到了小轩和虎子他们的那个木屋面前,小轩深深地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石大人的鞋尖,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他身边的虎子也同样害怕不已,但比起小轩却要镇定得多,他没有像小轩和很多孩子那样低垂着头颅,而是一脸倔强地挺着脖子,直视着站在他们对面的石大人。
石大人并没有发现虎子的无礼,不过也是,在他眼中,这些孩子不过是圈养起来的一些牲口,又怎有那个资格去值得他去注意呢。他只是匆匆叫了六个号码后,就继续朝着下一个屋子走去。所幸都没有叫到虎子和小轩的号码,看着被叫到号码的六个小伙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诚惶诚恐地走出了队列,剩下的那些伙伴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虽然之前很多人都并不相识,但毕竟在同一个屋子里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彼此间早已有了感情,此刻见到那六个被点名的伙伴面如死灰的害怕表情,所有人心中难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壮感来,竟仿佛已是生离死别,再难相见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每过半个多月,石大人就会到这里来从每个木屋里面叫走五六个孩子,而那些被叫走的孩子们也再没有出现过,那股不安的情绪更加的强烈了。
在石大人第三次前来点名的时候,终于点到了虎子的号码。当石大人那尖细的嗓门喊出3800号时,虎子双目圆睁,身子像是被人突然在背后拍了一下,猛地颤抖了起来,他紧握着双拳,宽阔壮实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他转头去,只见那小轩双眼通红,面色苍白,两片嘴唇微微颤抖着,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竟比自己还要恐慌害怕。
虎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回视着小轩,想对他露出宽慰的笑容,扬了扬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他只能用力地握紧了手中那只纤弱的小手,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向着队伍前面走去。
见虎子就要离开队列,小轩像那海岸边的石头一样,被恐惧一阵强过一阵地冲击着他脆落的心灵。他紧紧地抓住虎子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放开,就好像他一放开,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好哥哥了。
石大人点到虎子的名字,却迟迟不见有人走出来,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小轩拉着虎子手的那一幕,他心头一怒,不动声色地来到两人的面前,扬起手臂对着虎子的脸颊就是一巴掌——“啪!”
虎子突然被打,小轩也被吓得心脏噗噗直跳,他愣愣地看着虎子脸上那红彤彤的五指印,抓着虎子哥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但这一巴掌显然并不足以消平石大人心中的怒火,他抡起手臂对着小轩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当时就把小轩打得耳朵轰轰只响,脑子昏天暗地的站立不稳起来。
虎子刚刚从被扇耳光的错愕中清醒过来,就见到自己视若亲兄弟的小轩也被他猛扇了一个耳光,怒火像炸药一般瞬间在他的脑中点燃,他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握起拳头就要上前跟石大人拼命,可却被随后赶来的两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一人架住了一只胳膊,提在半空中。
虎子悬在半空的双腿不住地踢踏挣扎着,血红的双目喷火般地怒视着石大人,嘴里兀自叫骂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石大人见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牲口竟然敢对自己挑衅,怒火更是难以抑制,他又抡起胳膊对着虎子噼里啪啦地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只到把虎子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仍不解气,又抬起脚对着虎子的肚子猛踹了好几脚,这才对着瘫软在地上,被痛得身体蜷曲,痛苦呻吟着的虎子啐了一口唾液,哼了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军师的正事要紧,我早把你大切八块扔出去喂狗去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拖走,耽误了军师的正事,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哼!真他娘的晦气!”
说完,石大人气冲冲地朝着下一个屋子里走去,而那两个士兵不顾尚在挣扎的虎子,强行左右驾着他的两只胳膊拖行着跟在石大人的身后。
经过这么一个惨痛的教训,在场的所有孩子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自然再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和反抗,都深深地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石大人的怒火引到自己的头上。
而小轩呆呆地看着虎子哥被那两个士兵像拖死猪一样地拖走,难过得眼泪哗哗直流,竟然迈起脚步想跟上前去,好在他身后的几个伙伴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角,这些没被点名的伙伴们簇拥着把小轩架进屋子里面去了,一个瘦小精明的小孩见所有人都进屋后,探起头对着在隔壁屋点名的石大人飞速地瞄了一眼,又迅速地抽回身子,连忙把屋子木门关了起来,整个身子背靠在门板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石大人挨个从所有的木屋里又挑选了五百多个孩子,这才领着这些孩子朝着外面离开了。石大人捧着册子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孩子们,而在孩子们的周围,则是那些面色冰冷的持矛士兵,毫不客气地催赶监视着这群孩子们前进。
在营中小路穿梭前行的时候,小路前方正迎面走来一队兵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的将军,而他的后面跟随着六个身着铠甲,腰佩长剑的将士。
这个将军浓眉大眼生得极为雄壮,那耐力极强的西凉骏马竟只堪堪承受他的重量。他也发现对面的一行人。不过他却并不下马,也没有做出任何避让的表示,他眯着眼睛斜视着那在前头领路越走越近的石大人,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不屑的神情来。
石大人自然也发现了堵在前头路上的那个骑马将军和他身后的将士们。尤其是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他刚一瞥见,心头便下意识地一紧,虽然还隔着挺长的一段距离,可他却堆起笑脸来,一路小跑着来到将军的马前,双手微微抱拳,深深地躬着腰,腆着笑脸说道:“华将军好,可是有一两月没见了?此番凯旋归来,主公必然不吝赏赐,小人在此先行恭喜将军了。哎呀将军可真是幸苦了,小人只恨没那个本事,没能跟在将军身边鞍前马后,横刀立马,立那不世之功。”
对于石大人的奉承,华将军却显得很是冷淡,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石先生客气了,华某不敢当。”说着他朝着石大人身后那些被驱赶着前进的一群孩子,他皱了皱眉毛,问道:“军师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吗?”
石大人听了又深鞠一躬,说道:“回将军的话,正是如此。”
华将军听了不再多言,只是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却是把一直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石大人吓得身体一抖。
华将军一拉缰绳就准备离开了,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在那人流的外侧有两个士兵正驾着一个孩子朝前方颇为艰难地走着,那正是之前被教训了一顿的虎子。
华将军本不在意,他只是颇感好奇地看了一眼就待离开,可这随意撇去的一眼却让他颇感吃惊。只见他“咦”了一声,又勒住缰绳,转过头去对那两个驾着虎子的士兵说道:“你们两个且站住,把那孩子给我架过来。”
两个士兵下意识地朝石大人看去,石大人赶忙训斥道:“看什么看,华将军让你们把人架过去没听懂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带过去,惹将军不高兴了,我先把你们两的狗头砍下来。”说完,又对着华将军献媚地笑了笑。
那两个士兵不敢再耽搁,便匆匆地把虎子带到了华将军的马下。
华将军低下头来,用手中的马鞭拨开垂在虎子额头的几缕发丝,凝起眼神认真观察了一会,愈发起了兴趣,又弯下腰把虎子的手腕抓了起来,中指搭在经脉上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过了有两三个呼吸的间隙,他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有趣,有趣!”他睁开了眼睛,一道精芒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放开了虎子的手腕,直起腰,对着身边的石大人说道:“这个孩子我要了,石先生是否肯割爱呢?”
石大人听了却苦下脸来,很是为难地说道:“按说华将军但有所求,小人不敢不从,可这些孩子都是军师所要的,小人不敢僭越,这——这——”
华将军见对方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厌烦,浑身冒气一股摄人心魄的强大气势,冷哼了一声,严厉地说道:“军师那边我自会跟他提过,怎么?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就推三阻四,我华某要的东西难不成都得他李儒点头才可吗?哼!难道他李儒在主公面前是人,我华某在主公面前就是个屁不成?”
石大人被华将军的气势惊得浑身直冒冷汗,自然不敢再多言,只唯唯诺诺地连连应道:“是是是,都是小人多嘴,小人该死,还请华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动气才好。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还不把孩子送到华将军的府上。”
见那两个士兵要带着虎子跟随自己,华将军说道:“不用了,石先生还是忙你的正事要紧,耽误了军师的大计华某可吃罪不起。”说着对着身后的将士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即就有一个大汉从那两个士兵的手中把虎子接了过来,举重若轻地横抱在怀中。
石大人见华将军还不忘拿话挤兑自己,只能苦笑着又连连陪了许多不是,这才把这尊大神送走,等走远不见了华将军一伙人的踪影时,他才恨恨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心里不住地腹诽咒骂几句。而那跟在他身后的孩子们自然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小心犯错被抓来当石大人发泄的对象和替罪羊。
虎子全身无力,任由着自己像一件货物一样被别人转来送去,他瞪着麻木的双眼,冷漠不语。对于这些个孩子来说,等待他们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和绝望,而对于虎子来说,他又是否因祸得福,从此脱离苦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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