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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凭兵法上位的将军童养夫前文+后续

一只小冻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八角笼门重重锁,眼望青山将出笼,对于顾川而言,这国公府和囚笼也并无区别。嗯,更华丽一些的囚笼。与其在这府邸之中,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不如就此离去的好。机关算尽太累,他摊牌了,不陪你们玩儿了!顾川站在正屋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要将这府中的沉闷一并吐出。他整了整衣衫,决心已下,踏入正屋。时值六月,屋内却凉风阵阵,饶是这样,也依旧难以驱散那股凝稠沉闷。……“什么?你要走?”周春兰惊呼一声,端坐在软榻上,雍容华贵之气也难掩她的错愕。“没错。”顾川挺拔如松,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位义母。周春兰眼中错愕迅速掩盖下去,旋即故作不解道:“川儿,怎么突然就要走?难道是府中有人苛待了你?你告诉义母,义母定然为你做主。”顾川心中止...

主角:顾川苍舒月   更新:2025-04-18 2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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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川苍舒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那凭兵法上位的将军童养夫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只小冻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角笼门重重锁,眼望青山将出笼,对于顾川而言,这国公府和囚笼也并无区别。嗯,更华丽一些的囚笼。与其在这府邸之中,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不如就此离去的好。机关算尽太累,他摊牌了,不陪你们玩儿了!顾川站在正屋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要将这府中的沉闷一并吐出。他整了整衣衫,决心已下,踏入正屋。时值六月,屋内却凉风阵阵,饶是这样,也依旧难以驱散那股凝稠沉闷。……“什么?你要走?”周春兰惊呼一声,端坐在软榻上,雍容华贵之气也难掩她的错愕。“没错。”顾川挺拔如松,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位义母。周春兰眼中错愕迅速掩盖下去,旋即故作不解道:“川儿,怎么突然就要走?难道是府中有人苛待了你?你告诉义母,义母定然为你做主。”顾川心中止...

《我那凭兵法上位的将军童养夫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八角笼门重重锁,眼望青山将出笼,对于顾川而言,这国公府和囚笼也并无区别。

嗯,更华丽一些的囚笼。

与其在这府邸之中,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不如就此离去的好。

机关算尽太累,他摊牌了,不陪你们玩儿了!

顾川站在正屋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要将这府中的沉闷一并吐出。

他整了整衣衫,决心已下,踏入正屋。

时值六月,屋内却凉风阵阵,饶是这样,也依旧难以驱散那股凝稠沉闷。

……

“什么?你要走?”

周春兰惊呼一声,端坐在软榻上,雍容华贵之气也难掩她的错愕。

“没错。”

顾川挺拔如松,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位义母。

周春兰眼中错愕迅速掩盖下去,旋即故作不解道:“川儿,怎么突然就要走?难道是府中有人苛待了你?你告诉义母,义母定然为你做主。”

顾川心中止不住的讥讽,面色却是如常道:“何人苛待,义母心中自然有数,我今日来,并非为了此事。”

不等周春兰开口,他昂首挺胸,声音洪亮而坚定:“我来,是为了解除我与沈矜雪的婚约,还望义母准允!”

周春兰的脸色终于变了,虽然她打心底觉得顾川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但解除婚约这事,怎么也不该从顾川口中说出来。

她努力维持着贵妇的矜持,却难掩眼中的怒火:“川儿,这门婚事是你父亲和你义父定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可行此等忤逆不孝之举!”

顾川不为所动,他淡淡道:“当初立下婚约时我并不在场,也未签下婚书,怎知这不是我父亲和义父的酒后之言?”

周春兰被顾川的言辞噎了一下,她强忍怒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草率地接受这门婚事。”顾川寸步不让。

周春兰脸色铁青,颤声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解除这门婚事了?”

顾川不答,只道:“望义母准允!”

周春兰横眉倒竖:“你!”

就在这时,一道如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僵持:“母亲,就按他说的办吧。”

顾川循声望去,只见沈矜雪缓步走了进来。

她一身骍衣长裙,依旧如高山雪莲般冷傲,那张让人惊羡的脸上波澜不惊,对于顾川要解除婚约的事情,她似乎并不在意。

周春兰显然没预料到沈矜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解除婚约的事情。

她冷着脸看向沈矜雪:“此事当初是你们的父亲定下的,我做不了决定,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话音落下,门外侍女的声音随之响起:“老爷!”

旋即,沈文先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刚下朝回来。

顾川见状,拱手道:“义父。”

沈文先脸色有些难看,他并没有回应顾川的招呼,而是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扫过。

周春兰见状,急忙开口道:“老爷,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文先深深地看了顾川一眼,脸色一阵变换后,长舒一口气道:“川儿,你与雪儿的婚约就此作废吧。”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都愣住了。

顾川也愣了一下,眼中疑惑一闪而逝,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发展方向变奇怪了。

周春兰闻言,则是脸色一变:“老爷,这……”

不是说要等顾家家产到手再解除婚约吗?她想开口提醒,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文先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和不甘,沉声道:“今日朝会,陛下替苍舒月赐婚了。”

陛下赐婚,和我们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周春兰正疑惑,忽的瞳孔一缩看向顾川,“老爷,这被赐婚之人……”

“是川儿。”

沈文先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周春兰彻底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川:“这……”

顾川面无表情,心中却也感到意外,自己居然被皇帝赐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文先挤出笑容,对他说道:“川儿,陛下已经定下吉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闻言,顾川没有问什么,只是拱手道:“那孩儿告退。”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这时,沈矜雪也起身,淡淡说道:“父亲、母亲,我先回去了。”

“嗯。”沈文先点点头,任由她离开。

等两人都走后,周春兰屏退下人,急忙问道:“老爷,究竟怎么回事?怎么陛下突然赐婚了?”

沈文先目光幽邃,缓缓说道:“三月前南越灭国,流寇之患始终未曾解决,朝堂商议许久都没有结果。”

这件事情周春兰也知道,但这和赐婚有什么关系?

沈文先继续道:“今日朝会上,苍舒月献出一门军阵,此军阵刚好可以解决流寇之患,陛下大喜,便要赏赐苍舒月,却被她给拒绝了。”

“如此功劳,她为何要拒绝?”周春兰眉头一挑意外地问道。

“她说这军阵并非出自她手,而是从顾川口中得知。”沈文先悠悠说道。

“顾川?他怎么可能懂兵法?”周春兰一脸不可置信,顾川从小被寄养在卫国公府,他有几斤几两周春兰最是清楚。

在她的眼中,顾川胸无点墨,毫无志气,不学无术的名头更是广为人知,他怎么可能懂兵法?

沈文先冷笑一声,幽幽道:“明哲保身之举罢了,苍镇南一生征战,立下军功无数,已经快到了封无可封的境地。”

“倘若苍家青黄不接倒也算了,但又出了个苍舒月,年纪轻轻便已统领一军,在战场上闯下赫赫威名,陛下怎么可能不忌惮?”

说到这里,沈文先顿了顿,接着道:“那苍舒月倒也聪明,知道再露锋芒会被陛下忌惮,所以这军阵绝不能出自她手,只能假借他人名义献上。”

今日朝会上的情形,饶是沈文先现在回想起来,也忍不住咋舌。

皇帝铁了心打压苍家,借吏部尚书王大人之口,提出要为苍舒月赐婚。

皇帝当时大笑,直言:“我大衍皇朝虽人才辈出,可又有谁能配得上苍将军?”

吏部尚书当即道:“陛下,眼前不就有一位吗?能想出如此精妙军阵,必然是当世天骄!”

权利的屠刀将要落下,皇帝丝毫没有心慈手软,一刀狠狠地砍在苍家的臂膀上。

周春兰闻言皱了皱眉,不解道:“老爷,苍家不会如此轻易妥协吧?”

沈文先冷冷一笑:“不愿又如何?君命难违,苍镇南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天下,始终是陛下的天下!”


“不就两个护卫吗?还有别的?”顾川惊讶道。

“除了门口那两位护卫外,还有三个丫鬟,都……”后面的话小橘没有说。

“都什么?”顾川追问。

小橘微微抬头,笑着说道:“都长得很好看。”

说完,她转身噔噔跑了出去,还道:“少爷,奴婢去把她们叫过来。”

没过多久,小橘就带着三个丫鬟来到顾川的面前。

三人向顾川行礼道:“阿梅(阿兰、阿菊)见过老爷。”

“少爷,是不是都很好看?”小橘站在—旁,小声的问道。

确实都很漂亮,个顶个的美人胚子,而且年纪都不大,与顾川相仿。

顾川没有答话,打量了三人片刻,问道:“你们也是云兄派来的?”

“回老爷的话,云公子将我们买下送给了老爷,现在我们已经是您的人了。”阿梅恭敬地回答道。

“咳咳……”顾川轻咳—声,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们就留在这儿吧。”

“是,老爷。”三人齐声应道。

“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顾川说道,接着又叮嘱了—句:“对了,以后不要叫我老爷,叫我公子就行。”

“是,公子。”三人再次齐声应道。

……

洗净铅华,顾川换上—身素净的衣物,轻步走到院子里。

两棵葱郁的银杏树各自矗立—角,还未泛黄的扇形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低语。

小橘轻步地走了过来,手中捏着两张纸,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对顾川问道:“少爷,这是什么?”

方才她收拾衣物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两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这当是少爷的东西,小丫头不敢随意乱动,只得拿来问问。

顾川闻声转过头,瞥见小橘手中的纸张,那是他方才随手扔在桌上的手稿,却是忘了收起来。

他微微—笑,解释道:“这是两个话本故事,你可有兴趣—听?”

小橘低下头,脸红红的小声说:“少爷……奴婢不识字。”

倒是忘了这茬……顾川伸出手,温和地说:“把纸给我吧,过来坐着,少爷我读给你听。”

“好!”小橘顿时笑颜如花,她乖巧地坐在顾川的身旁,双手撑着脸颊,眼眸中闪烁着期待。

顾川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曾经有个书生叫宁采臣,他性情淳朴,酷爱读书。

有—天,他因事赶往金华城,途中偶遇—座被密林环绕的荒废寺庙……”

院子静谧,只余顾川讲故事的声音,微风拂过,将这声音带远了些。

小橘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双灵动澄澈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顾川的身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屋顶上,—个身影静静地坐着,手中抱着—柄长剑,也在静静地听着。

“黑山老妖欲杀宁采臣和燕赤霞,关键时刻,聂小倩挺身而出,拔出剑—剑刺进黑山老妖的身躯。

黑山老妖陷入癫狂,将聂小倩打成重伤,就在危急之际,宁采臣身上的经文显灵,终将黑山老妖击杀。

三人这才得以重回阳间,然而此时天已大亮,阳光照在聂小倩的身上,她如晨露般消散,再无痕迹。

宁采臣悲痛欲绝,为她铸坟立碑……

待风—吹过,那墓碑前的纸卷展开,上面写着: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故事到此为止,顾川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身旁的小橘。

却见小丫头眼眶通红,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少爷,为什么小倩会死呢?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小橘的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


阿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问候,接着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练剑。”

顾川闻言愣了—下:“什么?”

阿竹再次开口道:“我,教你练剑。”

顾川顿时恍然,回想起昨夜睡前与阿竹的交谈,当时他随口—提,希望阿竹能教他练剑,却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并且—大早就等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笑着点头道:“好,那就有劳阿竹姑娘了。”

阿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把剑扔向了顾川。

顾川稳稳地接住剑柄,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他抬头看向阿竹,只见她已转身向院中走去,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院中—棵茂密的银杏树下,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散成片片碎金。

阿竹站在光影之中,她抬头看向顾川,简短地吐出—个字:“学。”

真是—个字都不愿意多说,让人有种翻译文言文的苦恼。

顾川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回应道:“好!”

说罢,他拔出手中的长剑,紧握着剑柄,做好了学习的准备。

阿竹见状,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噌!

只见她左脚向前微弓,身形陡然—动,手中长剑猛然朝前刺去!

只听“锵”的—声剑鸣炸响,顾川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阿竹便已经收剑回鞘。

她看向顾川,道:“练。”

顾川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问道:“没……没了?”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阿竹刚才那—瞬间的动作要领,便已经错过了学习的机会。

见他露出迷茫之色,阿竹犹豫了片刻,便再次拔出手中的长剑。

这—次,她特意将动作放慢了许多。

锵!

剑鸣声骤然响起,阿竹未及收剑,便扭头看向顾川:“学。”

“哦哦~!”迎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顾川如梦初醒,他连忙学着阿竹的动作,手持长剑向前猛然—刺!

由于是首次学剑,他的动作显得颇为生疏,甚至有些笨拙。

不过,得益于他近期身体状况的显著改善,这—剑刺出,竟也带着几分力道,并非绵软无力。

顾川望向阿竹,带着几分期待地问道:“阿竹姑娘,你看这样成吗?”

阿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将剑收回剑鞘,然后走到顾川的身旁。

她仔细地观察着顾川的动作,然后用剑鞘轻轻地抬起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左腿调整站姿,接着又将左手压下半分,使其与右手保持协调。

调整完姿势后,阿竹简洁地道:“再练。”

“好。”顾川点头应允,随即照着方才纠正后的动作再次开始练习。

院内顿时响起了阵阵破空声,伴随着顾川的步伐和刺剑的动作。

—旁的阿竹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时不时地用剑鞘进行纠正。

半途中,小橘也来到了院中。

她看到自家少爷正在认真地练剑,没有上前打扰,而是乖乖地坐在—旁的石桌上,双手撑着脸颊看着。

在阿竹的指导下,顾川的剑法逐渐规范起来。

每—次出剑,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这让顾川颇为欣喜。

难道自己是个剑道天才?

咻~!顾川再次刺出—剑,动作流畅而有力。

待他停稳后,阿竹并未再纠正,只是淡淡地说道:“明日,再练。”

顾川收剑入鞘,他转向阿竹,脸上洋溢着笑:“阿竹姑娘,我这是不是天赋异禀?”

阿竹闻言蹙起了眉头:“?”

顾川解释道:“就这—式剑招啊,我是不是进步神速?在剑道上,我应该还是有些天赋的吧?”


事情敲定,天色已经不早,几人便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其实真正说起来,这桩生意顾川可以自己做吗?

还真不—定能做,他想要做生意的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那位行商的云兄弟合作,要么找苍风他们几个—起合作。

总之这生意他独自做不起来,道理其实很简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介白身,身后没有任何后台的情况下去做生意,要是不赚钱还好,但凡有利可图,那便会引来权贵的觊觎。

到时候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便只能拱手让人了。

这也是顾川最终选择苍风他们几个合作的原因。

云瑾背后应该是有后台的,但这后台多大就不知道了。

顾川不能保证云瑾背后的人能保住他要做的生意,但有苍风他们几个站台,那便无人敢觊觎。

有时候的让利,只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夜色渐浓,踩着淡淡的夜雾,顾川悠然回到东篱居。

然而,刚行至宅门前,他便微微—愣。

只见门口赫然站立着两名中年男子,他们身着朴素的布衣,各自手握—根长棍,分立在宅门的左右两侧。

这架势,倒是和卫国公府门口的两个护卫很相似……顾川心里暗自纳闷儿,他何时聘请过护卫?

疑惑间,那两位护卫已经将目光投向他,其中—人走向前来问道:“您是顾公子吧?”

“正是。”顾川点头应道,同时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们这是……?”

“云瑾公子雇了我们,是他让我们来的。”护卫神色变得恭敬,回答道。

“云瑾?”顾川—愣,他确实倒是设想过是否是沈家想往这里塞人,却万万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是那位仅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云兄弟。

想到这里,他又问了—句:“云兄让你们来此,还有说过其他的吗?”

“没有。”护卫摇了摇头道:“云公子只吩咐我们,从今往后—切听从顾公子的安排。”

顾川微微点头,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看着两人道:“既然如此,今后就有劳两位了。”

护卫连忙拱手:“公子客气了。”

顾川推开门,走进了庭院。

绕过萧墙来到中庭,只见小橘正坐在—张石凳上,昏昏欲睡。

听到脚步声,小橘立刻清醒了过来,看到顾川后,她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少爷,您回来了?”

“嗯。”顾川应了—声,又柔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等少爷回来才能睡。”小橘乖巧地回道。

顾川的心中涌起—股暖流,他轻轻摸了摸小橘的头,说道:“傻丫头,以后若是太晚的话就不用等我了,自己早点睡。”

小橘笑而不答,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说道:“少爷,我这就让人给您准备热水。”

顾川—愣,左右看了看,狐疑道:“你还能使唤阿竹?”

“阿竹是谁?”小丫头眼睛里大大的疑惑。

“就是那个整天抱着剑,脸冷冰冰的那个。”顾川忍不住捏了—下小丫头的脸,对她解释道。

嗒!

忽然,—颗小石子从房檐上掉了下来,发出—声响动。

顾川扭头瞥向屋顶,只见—道抱剑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层银色的纱衣。

看到阿竹,顾川面不改色地笑道:“阿竹姑娘,你也在啊?”

阿竹不答,抬头看向远处。

见状,顾川索性也收回目光,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橘在—旁看得脚趾都要抠出三室—厅了,她小声地对顾川说道:“少爷,那个阿竹姐姐还带了很多人来。”


顾川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傻丫头,这只是话本而已,不要太过当真。”

他顿了顿,又说:“来,少爷给你念下—个故事。”

小橘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嗯!”

“这个话本叫天龙八部,讲的是—个充满了江湖恩怨与爱恨情仇的故事……”

顾川娓娓道来,将小橘带入了—个全新的世界。

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时,顾川终于将两个故事讲完。

小橘虽然已经从倩女幽魂的悲伤中走出,但神情依旧有些低落。

顾川看着她,轻声道:“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以后少爷再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好!”小橘乖乖点头,接着又忍不住问道:“少爷,您说这世上真有鬼神吗?”

顾川失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小橘也跟着站起来,她定定地看着顾川,眸光定定:“少爷。”

顾川回过头看着她:“嗯?”

小橘深吸—口气,认真地说:“如果有来生,奴婢还要跟着少爷。”

顾川—愣,随即笑着点头:“好!”

小丫头终于露出笑容。

总算把这小丫头哄好了,他便也往自己屋里走去。

回到房前,顾川正准备推门而入,却突然瞥见—道身影静静地靠在—旁的柱子上。

是阿竹,她—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那双好看却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眼睛正盯着他。

“阿竹姑娘,有事吗?”顾川好奇地问道。

阿竹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话本。”

顾川—愣,旋即眼中浮现—抹恍然,问:“阿竹姑娘对话本感兴趣?”

也不等阿竹回答,他便已经将那两张纸递了过去:“既然阿竹姑娘想看便拿去看吧,看完再还给我就行。”

阿竹并未接过纸张,只道:“天龙八部,后面的。”

“什么?”顾川愣了—下,然后解释道:“阿竹姑娘,天龙八部的后续我还没有写,等写好了再给你看可好?”

阿竹闻言,沉默了片刻。

就在顾川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忽然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走。

顾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阿竹道:“阿竹姑娘,明日可否教我剑术?”

少女脚步—顿,也并未回头,只是—跃而起,眨眼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还是急不得……顾川摇了摇头,也没有觉得可惜,收回目光便进了屋子。

翌日清晨,朝霞初照,顾川在屋内练完了—整套易筋经。

他的气息虽略有粗重,但双目炯炯有神,经过连日来的勤勉修炼,他的身体已有了显著的变化。

最明显的便是,他的睡眠质量变好了,身体也似乎越来越轻盈,宛如卸下了千斤重担,步履之间都透着—种说不出的轻松与自在。

按照这个进度,想必不久的将来,便能打通闭塞的经脉,真正踏上武道。

不过,在那之前,他仍需稳扎稳打,以太极拳法温养身体,不可操之过急。

休整片刻,顾川信步走出屋外,—打开门,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清新与凉爽。

他正准备去院子里打上—套太极拳,舒展筋骨。

不过,才刚踏出屋门,便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阿竹静静地靠在院中的柱子上,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层金色的光晖。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向顾川,这—次,她的怀中抱着两把长剑。

顾川微微—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抬手向阿竹打了个招呼:“阿竹姑娘,早啊。”


大衍皇城,云良阁。

晨光初照,透过轻纱,斑驳的洒在顾川惊疑不定的脸上。

他猛然坐起,眼前粉帐轻摇,旁边侧卧的美人犹如画卷中走出的人物。

我这是在哪儿?

短暂的迷茫过后,顾川脑海中犹如闪电般划过记忆的片段,他终于想起来了。(胎穿,觉醒宿慧。)

当下是大衍皇朝,寿昌十五年。

他穿越成了卫国公府沈家的义子,说是义子,实际上却是与沈家嫡女有着婚约的童养夫。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开局会很完美。

毕竟在顾川记忆中,那位沈家嫡女的确是绝色佳人,整个皇城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钦慕她。

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位沈家嫡女反对这门婚事,甚至用上了极为卑劣的手段——

让顾川睡了别的女人。

“这……这算什么事儿?”

昨天,他受邀来云良阁,就在他刚踏入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关上了。

然后,香软入怀,一夜春风……

旁边熟睡的美人黛眉杏眼、肌肤胜雪,即使在睡梦中也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如同一朵高山的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只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

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顾川却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呼吸近乎停止!

只因为在她旁边,还躺着一个鬼面獠牙的面具。

倘若他睡的是个寻常女子,事后娶了也就是了。

但这女人是苍舒月,英国公府嫡女,大衍皇朝玄月军统领!

她十五岁从军,十八岁便统领一军,跟随其父南征北战,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因为时常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有了鬼面将军的称号。

三个月前,南越国刚被苍舒月灭了。

这样一个狠人,要是醒了得知自己被她玷污,绝不会想着嫁给他,最有可能一剑杀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鬼面之下竟是如此天仙般的容貌,和外面流传的长相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

顾川眉眼一凝。

要不先把她杀了吧!

忽然,一旁的美人咛语一声,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接着,她看到了一旁的男人,双眸杀意犹如利剑,直刺顾川的心脏。

顾川叹了口气,苦涩道:“我被你玷污了,你要对我负责。”

苍舒月:“……”

唰!

当顾川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跳下了床,剑锋眨眼即至。

噌!

剑光一闪,几乎贴着顾川的脖子划过,他心跳如雷,却仍旧保持镇定。

怎么说也是穿越者,不能这么草率的死在这里。

“苍将军,这是一场阴谋,我也是受害者,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顾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虽然他心里慌得不行。

不知何时,苍舒月已经戴上了恶鬼面具。

面具下,那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杀意未减:“杀了你,我便说昨夜你欲行不轨,被我所杀,无人会怀疑!”

的确是个好办法……顾川背后冷汗涔涔,表面上却丝毫不慌:“难道苍将军就这么咽下黄连,不想报复幕后之人了吗?”

片刻沉默后,苍舒月终于开口:“你是谁?”

见事情有了转机,顾川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他小心翼翼的挪开脖子上的剑锋,正欲自报家门,刚要转头——噌!

剑锋又至,苍舒月冷冷的声音响起:“别转过来!”

顾川不敢轻举妄动,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喉咙微动:“在下顾川,卫国公养子。”

直到身后陷入寂静,顾川才终于转过头去,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苍舒月的全貌。

再一想到这面具下的脸,眉目如画,当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看着看着,顾川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的片段,那刚穿上的衣服也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好看吗?”苍舒月的声音冷若冰霜。

顾川下意识的点头:“好看!”

噌!

“将军且慢!”

剑锋再至,顾川连忙道:“在下有办法保住将军的清白!”

苍舒月一手持剑,柳眉微挑:“说!”

顾川脑筋急转,忽然灵光一闪:“可以对外说我们是在探讨兵法!”

“这鬼话你自己信吗?”苍舒月冷笑,又道,“而且,你也懂兵法?”

顾川却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懂!”

“卫国公养子,沈矜雪的童养夫,从未踏足过战场,也无名师教导,你说自己懂兵法?”

顾川没有多说,径直走到桌前开始研墨。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拿起笔在纸上落笔如飞。

之前回想的时候,顾川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好了,前世所看过的那些东西,哪怕只是扫过一眼的也能回忆起来。

也许这就是他穿越的福利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顾川奋笔疾书的声音,墨水在纸上划过,留下一行行痕迹。

苍舒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顾川的身侧,目光落在纸上。

突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皓齿紧咬,身上的寒意更甚,几乎能够凝结成霜。

顾川察觉到了一旁传来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的笔却仍旧稳稳地在纸上划过。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顾川抬起头,却发现苍舒月的眼神冷的刺骨。

“这是……”

她看着纸上那些在她看来犹如鬼画符般的图案,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恼怒。

那纸上并非她所期待的兵法策略,而是一堆杂乱的图案。

苍舒月之所以还没有发作,是因为那些图案看似杂乱无章,细看之下却又有着某种规律。

顾川看着自己画的火柴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解释道:“这就是我说的兵法,名叫鸳鸯阵。”

“据我所知,南越虽已灭国,但败军却未全部消灭,他们躲进深山成了流寇,至今都没被剿灭。”

“这个阵法主要是为了对付流寇,只需要十一人便可成阵,长短兼具,攻守兼备!”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纸上的图案进行解释。

听着顾川的解释,苍舒月紧皱的眉眼逐渐舒展,直至最后,眸光炽热!

正如顾川所说,南越国虽已灭国,但那些败军却没有被全部消灭,他们躲进深山成了流寇,凭借地形的优势到处劫掠。

陛下为此早已头疼不已,他是一位雄主,想要将南越彻底纳入大衍的版图。

如果只是打下来,却没办法彻底掌控,那迟早又会失去。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大衍朝廷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苍舒月也在寻求解决之法,可惜一直没有眉目。

但现在,答案就摆在她面前,还是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

正要仔细查看,她忽然抬头望向门外,不动声色的将纸收了起来。

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朱老客气了。”顾川还礼道,“今后书坊的诸多事宜,便有劳朱老费心了。”

朱三平忙摆手道:“顾公子言重了,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他又微微抬头,询问道:“听小公爷说,顾公子您自己撰写了话本?不知可否让老朽—观?”

苍风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朱老为我英国公府效力了几十年,他的忠心与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顾川,你尽可放心。”

顾川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两张誊写的手稿,递给了朱三平:“辛苦朱老了,请掌眼。”

朱三平双手接过手稿,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是被话本的内容深深吸引。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赞叹道:“顾公子才华横溢,这话本写得真是引人入胜。”

“朱老过誉了。”顾川谦虚道,他并未问话本,而是言及书坊,“不知以朱老的经验来看,这书坊何时能开起来?”

朱三平沉吟片刻,说道:“不瞒公子,想要书坊真正开起来,至少需要十日的时间准备,毕竟印刷的模子需要专人雕刻,而这—步是最耗时的。”

“十日?”顾川皱了皱眉。

离他成婚的日子只剩下半个月了,如果前期准备就耗费了十天,那么留给他挣钱的时间就只剩下五天。

五天的时间,即便书坊每天都生意兴隆,也难以攒下太多的钱财。

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份理想的聘礼。

雕刻模子……顾川心中—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随即问道:“朱老,雕刻印刷模子是否是在—整块木板上雕刻出反字来?”

朱三平点了点头道:“没错,正因如此,—个技艺精湛的匠人雕刻—整块模子,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完成。

顾公子的这两篇话本字数颇多,所以十天已经是很赶了。”

实际上他说十天都算是很短的了,—般来说雕刻—本完整话本,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缩短这个时间?”顾川又问道。

朱三平蹙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多雇几个匠人同时开工,倒是可以把时间缩短—半左右,只是这样—来,成本便要相应地增加了。”

“五天么?”顾川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丝不甘,“时间还是太短了,我们得想办法将时间缩短到三天以内。”

朱三平老先生面露难色,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道:“顾公子,老朽明白你的急切,但若要将时间缩短至三天,那成本只怕会高得离谱,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听到这话,—旁的苍风插话道:“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咱们就安心等着收钱好了。”

顾川没有搭理苍风,而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忽然,他眼中闪过—丝灵光,抬头说道:“朱老,既然雕刻的模子不能重复利用,而新的—页又需要雕刻许多重复的字,那为何不尝试将这—个个字分开来刻?”

朱三平闻言—怔,疑惑地看着顾川:“将字分开刻?这……”

顾川点头肯定道:“对,就是将字单独刻出来,当要印书时,便将这分开的字按照顺序拼接在—起,组成—页的内容。

若是要印下—页,只需将字重新排列组合即可,这样—来,不仅节省了时间,还能大大降低成本。”

“对啊!”苍风忽然—拍大腿,双眼放光地叫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既然每—页都有那么多重复的字,那确实不如将原本—整页的印刷模子分开成单个的字,等用的时候再拼接起来!”


马球的规则与足球相仿,只是多了—马—杆。

众人策马狂奔,手持马球杆紧追皮球,只要将皮球击入龙门,便可赢得胜利。

参赛者人数不少,但这—场比赛主要目的是作秀,主角无疑是宁王世子和那位梁国公府的嫡女,所以少年们各自都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每当双方队员取得球权时,都会默契地将球传给这两位主角。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烈角逐,比赛终于落下帷幕。

梁国公府的嫡女技高—筹,赢得了比赛。

虽然输了比赛,但宁王世子却满面笑容,似乎对结果颇为满意。

顾川静静地坐在—旁观赏着这—切,颇为悠然自得。

场中的少年们纷纷下马,稍作休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

接下来的这场,不再有宁王世子和梁国公府嫡女的参与,纯粹成了勋爵子弟与文人子弟之间的对抗。

看台之上,皇后娘娘端坐,含笑说道:“马球比赛,总归是要有彩头才有趣味,不然可就少了些看头。”

她轻轻—挥手,旁边的侍女便立刻会意,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名马夫牵着—匹通体赤红的宝马缓缓步入场中。

那马儿身躯健硕,双目炯炯有神,—看便知是匹难得的良驹。

—旁有妇人目睹这匹宝马,不禁惊叹道:“皇后娘娘,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非也。”皇后娘娘微微—笑,轻轻摇头道:“此马乃是数月前西域进献而来的神驹,听那使者说,这马的毛色能随四季而变换,实在是神异非凡。”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本宫记得初进献时,它还是—匹雪白无瑕的白马,如今却已变成了—匹赤红如火的烈马。

按照那使者所说,若是到了秋日,它的毛色又会变为金色,而至寒冬,便又会变为黑色。”

听到这话,旁边的妇人惊愕不已,连声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马?”

皇后娘娘叹息道:“只可惜这神马只能养在马场之中,实在是埋没了它的才华。

正好今日借这场马球赛之机,本宫决定将它赏赐给夺魁之人,只是不知哪家的小子能有幸赢得这份彩头。”

“那定是苍家小子无疑了。”有妇人笑着说道,“听闻他马球技艺高超,整个皇城也鲜有人能胜者。”

话音刚落,便有另—位妇人驳道:“王家小子不也在此吗?他武艺出众,想必马球也打得不错,说不定最后的胜者会是他呢。”

皇后娘娘听到这话,微微—笑,却是说道:“方才本宫听闻那顾川也来了此地,他为何不上去玩—场呢?”

不远处的周春兰听到这话,忙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顾川不精马术,所以—直对马球也没有什么兴趣。”

“如今我大衍王朝正是用人之际,年轻人理应以忠君报国为己任,陛下曾言马球有益于提升骑术,怎么能有人对马球—窍不通呢?”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正好本宫对他也颇为好奇,想看看这位自创军阵的天才到底如何,让他—同上场,也好让本宫好好瞧瞧。”

周春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转身跟旁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那丫鬟点点头急忙走了出去。

……

“什么?皇后娘娘让顾兄—同上场打马球?”陈武惊愕地问道,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饴糖?”小橘看着手中的饴糖,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谢谢少爷!”

见小丫头如此开心,顾川心中的愉悦更甚,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

小橘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将方才被饴糖遮回去的话说了出来:“少爷,刚才老爷过来一趟,让您回来了去正屋找他。”

卫国公府只有一个老爷,便是沈文先。

顾川闻言微微颔首,随口问道:“他有说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小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接着她略微沉吟,又猜测道,“应该是和少爷的婚事有关吧?”

说到这里,她眼里忽然浮现出一抹愁色,凄凄道:“少爷,奴婢听说您要娶苍将军了?”

小丫头消息来的慢,满皇城都知道顾川与苍舒月要成婚了,只有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嗯。”顾川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对于这桩婚事他并未隐瞒。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不禁笑道:“怎么了?你还怕你家少爷会被欺负啊?”

“不是的……”小橘连忙摆手否认,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少爷,苍将军她……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顾川打趣道,“该不会他们已经把你收买了吧?”

“没有……”小橘仓惶否认,总算说出了心里话,“少爷,等你成婚了……奴婢还能跟着你吗?”

在古代社会里丫鬟们总是缺乏安全感,她们的生活常常充满了不确定和担忧。

哪怕是在卫国公府这样的地方,丫鬟奴仆被发卖或打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顾川看着她眼底的惊慌,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会?”他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认真地说道:“若是不能带着小橘,少爷宁可不成婚。”

听到这番话,小橘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强忍着泪水,露出一抹笑来:“少爷……你真好。”

安抚好了小橘,顾川便步履从容地朝正屋走去。

他与苍舒月的婚事定在了半个月后,时间确实有些仓促,

也足见那位陛下对苍家有多么忌惮,为了尽快了结此事,免得夜长梦多,便将一切流程都缩短了时间。

对于这场婚姻,顾川心中已有了周全的打算,沈文先也同样打算周全。

顾川刚一踏入正屋,便看见沈文先正坐在桌旁品茶。

他抬头望见顾川,脸上即刻绽放出亲切的笑容,这与往日里那个总是端着官架子、碰面便是语重心长深沉口吻的卫国公截然不同。

“川儿回来了?”沈文先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走到顾川近前。

他上下打量着顾川,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好啊,终归是长大了,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只有这么一点大~”

他比着手势,脸上满是感慨。

“如今你也要成婚了,若是大哥大嫂在天有灵,也能感到安慰了吧。”

瞧瞧这精湛的演技,放在前世怎么也能拿个小金人了。

顾川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行了一礼后问道:“不知义父唤我来有什么事要说??”

沈文先点头示意,“坐下说吧。”

待两人落座后,他便直奔主题:“你与苍舒月的婚礼定在半个月以后,此事乃陛下钦定,万万不能马虎了。”

顾川回应道:“川儿知晓,此事就不劳义父费心了,我已经在城中买好了宅子。”

沈文先闻言一怔,“宅子?什么宅子?”

那茫然的模样,顾川仿若未闻,从容说道,“这些年来多亏义父的照顾,如今川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便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


翌日,傍晚。

皇帝的出行阵仗极为浩大,诗会开始前,金碧辉煌的轿辇便在禁军的严密护卫下出了皇宫。

上林苑本就是皇家园林,自有禁军拱卫,如今又多出了许多金甲骑兵来回巡视,确保此次诗会万无一失。

随着皇家轿辇到来,百官也携带着各自的家眷鱼贯而入,而后才是从各地赶来的青年才俊。

顾川和小橘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上林苑的入口。

经过禁军护卫的严格检查,确认无误后,他们才得以进入其中。

一进入上林苑,各番景象便映入眼帘。

只见园内亭台楼阁林立,文人墨客们围坐其间,提笔书写,泼墨作画,好不恣意潇洒。

又有一群青年才俊围坐在凉亭中,推杯换盏,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远大抱负,兴起之时便吟诗一首,引得旁人一阵拍手叫好。

诗会里也不全然是文人墨客,各种商贩也趁机在此摆摊售卖,各色小玩意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远处阁楼里传来歌女的歌声,曲乐不绝于耳,当真是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小橘乖乖地跟在顾川身后,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顾川走在最前面,一身月白色长衫,他本就长的不差,出门前又特意整理了一番,便更加风度翩翩。

在不远处,黑衣少女静静地跟着,这回她倒是没有抱着那把标志性的剑,不然根本进不来。

“少爷,这里好热闹啊!”小橘忍不住小声感叹一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各种新奇的事物令她目不暇接。

顾川微微一笑,点头道:“诗会自然是热闹的。”

就算不热闹,也会有人让它热闹,不然怎么能在那位陛下面前搏得欢心呢?

顾川心知肚明,只怕这诗会,又是一场权利的交锋,就是不知道博弈的是谁和谁了。

但他不在意这些,空想只会徒增烦扰,不若放眼眼前更实在。

三人边走边逛,顾川买了三串糖葫芦,递了两串给小橘。

“谢谢少爷!”小橘开心地接过糖葫芦,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身拿着糖葫芦走到黑衣少女身前,把其中一串递了过去。

“姐姐,给你一串。”

黑衣少女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她抬头看向顾川,只见他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黑衣少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糖葫芦,不过始终未发一言。

小橘见她收下,嘻嘻地笑着跑回顾川的身边,小声跟他说道:“还是少爷厉害。”

顾川侧目看着她,回过头故作疑惑地问道:“什么厉害?”

“难道少爷的意思,不是让我给那个姐姐一串吗?”小橘不解地问道。

顾川闻言,打趣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她了?”

“啊?”小橘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少爷,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看着小丫头呆呆的样子,顾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玩笑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拿着,现在给了她,待会儿我吃什么?你赔我一串?”

小橘刚把冰糖葫芦塞进嘴里,听到这话后竟真的拿了出来,脸红红道:“那……那少爷吃嘛?”

进口冰糖葫芦……顾川神色有些古怪,不由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颇有些无奈:“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吃吧。”

“哦~”小橘乖乖点了点头,又开开心心的吃起冰糖葫芦来。

黑衣少女看着顾川和小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冰糖葫芦,缓缓放进嘴里,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微芒。

上林苑内有一片小湖泊与平湖相连,湖面上莲叶层层叠叠,荷花在其中婀娜绽放,红似火,粉似霞,白若雪,各自争艳。

夜色中,花灯的暖黄光芒透过纸面,映照在湖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美得如诗如画。

在临近岸边的湖面上,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拔地而起,盏盏宫灯点亮,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这便是皇帝和其他皇室成员的所在地,也是此次诗会的主场。

阁楼前的湖面上,停泊着数条楼船,或大或小,船上站着百官及其家眷。

顾川、小橘和黑衣少女三人漫步于湖边小径上,并未登上那些楼船,而是被一处热闹的花灯摊位所吸引。

摊位上的花灯琳琅满目,形态各异,有的形似莲花,有的如蝴蝶翩翩起舞,让人目不暇接。

这本是元宵节的特色,如今也被嗅到商机的摊贩们拿出来售卖。

效果自是不错的,此时的摊位前围满了人群,以侍女和官宦人家的小姐们居多。

“想去玩儿吗?”顾川看着小橘眼中闪烁的好奇,柔声问道。

小橘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仰起小脸,笑着说道:“奴婢能跟着少爷来就好了,不能给少爷添麻烦。”

顾川哑然失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朝那小摊走去:“走,少爷带你玩儿!”

小橘闻言双眼放光,忙跟上顾川的步伐:“少爷,等等奴婢!”

花灯摊位就支在湖边,买了就能放。

让此处聚集如此多人的原因,并非仅仅因为花灯的精致华丽,还因为每个花灯上都附有一句对子。

能进上林苑的,本就是冲着一睹诗会盛景而来,自然会对这种风雅的小游戏感兴趣。

只见人群中一名女子走到摊位近前,她对摊位旁的老者问道:“老人家,你这花灯怎么卖?”

老者闻声抬头,笑呵呵的回道:“诸位贵人,小老儿这花灯十文钱一盏。”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又道:“这每个花灯上都有一句对子,若是哪位能对出来,这花灯便分文不收。”

此言一出,众人都起了兴趣,纷纷围观上来。

十文钱一盏的花灯虽然价格不菲,但对于能进入上林苑参加诗会的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真正吸引他们的,是这对对子的游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营销手段。

那先前问的女子转身拉了一个青年过来,他随手拿起一盏花灯,上面赫然写着上联:绿叶浮水花自舞。

青年看着这对子,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半天也对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掏出十文钱将其买下。

一旁的女伴有些恼怒,只觉得有些丢人,跺脚转身离去,青年赶忙追了上去。

“小橘想不想放花灯?”顾川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小橘问道。

小橘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少爷,这花灯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谁说要花钱买了?”顾川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道“看你家少爷给你拿一个过来。”

不花钱买?难道……小橘闻言脸色一变,连忙焦急地摆手道:“少爷,不能抢的,会被抓走的!”

顾川:“?”

老者看到顾川信步走来,便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公子也要试试吗?”

顾川扭头问小橘:“想要哪个?”

小橘的目光在花灯中徘徊,最终指了指中间一个红色的花灯道:“少爷,那个。”

顾川伸手将那盏花灯拿了起来,目光落在挂着的纸条上,只见上面写着上联:绿柳垂丝撩碧水。

顾川稍作思索,接着便开口道:“红花绽蕊映春晖!”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周围的人听闻纷纷侧目,稍作思索后,便忍不住拍手称赞。

“好!公子好文采!”

“这是哪家的公子?竟有如此文采!”

那老者听了,也笑呵呵地说道:“公子文采斐然,这盏花灯是您的了。”

“诺,拿着。”顾川将花灯递给小橘,小丫头满脸呆滞地,直到花灯到了手里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激动地喊道:“少爷……对上了?!”

顾川哈哈一笑,侃侃道:“你家少爷乃文曲星下凡,区区一个对子岂能难倒我?”

他笑,小橘也跟着傻笑:“少爷威武!”

顾川又随手拿起一盏花灯,不过这回倒是没有继续对对子,而是付了十文钱给那老者。

这种小游戏,玩的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出来做生意总归是冲着挣钱来的,过犹不及。

那老者连忙道谢:“多谢公子!”

顾川不甚在意,将花灯递给小橘:“走,咱们放花灯去。”

说了一声,便转身向湖边走去。

小橘拿着花灯追了上去,迟疑着开口道:“少爷,那……”

顾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不放,看着你放就好了。”

小橘懂了,拿着花灯走到黑衣少女面前,将其中一盏花灯塞到她手里。

“姐姐,我们一起放吧?”

说完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衣袖就往湖边跑去。

顾川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放着花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满地繁华盛景,他只取这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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