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全局》,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老太公都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沈黎,你……”“阿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我再想想……”“你别想了!”张氏抢白,哪里还敢让沈黎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可能要立刻打个三十大板才算数。她拉着沈老太公的衣袖跪了下去:“父亲,我不能去坐牢呀,阿望还需要我。”“婶婶,你初来上京城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给阿爷找这么多事呢,李家可是背靠皇后娘娘的,我上次就是和他们作对,就挨了板子,现在你还把人给打了,不知道会不会砍头。”一说砍头,张氏吓得松了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来:“现在砍不砍,还不知道,得审。”“放开我,放开我——”“父亲!父亲,救救我,我的阿望不能没有母亲啊,阿望他从小就没...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全局》精彩片段
沈老太公都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沈黎,你……”
“阿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我再想想……”
“你别想了!”张氏抢白,哪里还敢让沈黎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可能要立刻打个三十大板才算数。
她拉着沈老太公的衣袖跪了下去:“父亲,我不能去坐牢呀,阿望还需要我。”
“婶婶,你初来上京城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给阿爷找这么多事呢,李家可是背靠皇后娘娘的,我上次就是和他们作对,就挨了板子,现在你还把人给打了,不知道会不会砍头。”
一说砍头,张氏吓得松了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来:“现在砍不砍,还不知道,得审。”
“放开我,放开我——”
“父亲!父亲,救救我,我的阿望不能没有母亲啊,阿望他从小就没了父亲,不能没了母亲啊,他没了我会睡不着觉的。”
沈老太公才要想要开口,沈黎却安抚道:“还没对簿公堂,没有判之前不叫坐牢,只能算收监。”
周嬷嬷也跟着道:“沈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地照顾沈少爷的。”
“沈老太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不要阻拦我等办事。”
两个衙役一边拖着人往外走,一边普法。
沈老太公想要阻拦,可沈黎却拉住了他:“阿爷,不碍事的,宋大人公正严明,一定能还婶婶清白的。”
周嬷嬷赶紧给衙役使眼色,赶紧拖走。
张氏嗷嗷大叫:“父亲!父亲!救我呀,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啊!阿望,我的阿望啊——”
等沈老太公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氏已经被拖出了定北侯府。
沈老太公瞪了一眼沈黎,这怕不是故意的。
可当他看到沈黎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蠢到惹了李家,还被坑了那么多银子,最后还挨了板子的人能聪明到什么地步。
倒是李家,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过河拆桥吗?
“给我备车,我要去李家好好地问问,他们什么意思。”
周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就去准备。
春见在一旁,把这一年来最难过的事都给想了一遍才压住了疯狂想上扬的嘴角,直到周嬷嬷送沈老太公上了马车,她才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解气了!太解气了!他们现在算不算是狗咬狗,真是太解气了!”
秋见一边将刚刚收回来的嫁妆清单以及账单如数递给沈黎,一边问春见:“你收敛下笑容,牙花儿都露出来了。”
刚刚府里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就看到衙役把痛哭流涕地张氏带走,然后沈老太公上了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
“你当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戏,张氏被丢进了牢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地出不来。”
春见赶紧给秋见描述了今日在玲珑阁,还有刚刚发生的事。
秋见听了,将今日来还嫁妆的事串联了一下:“今日来还嫁妆的好些人都说自家府上的小姐夫人们,都是听了季老板的宣传才来的,奴婢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
“有什么可怪的,一条船上,他也不会看着我死。”
“咱们什么时候和季老板在一条船上了?”
沈黎笑了笑,哪里是和季老板,是和季老板背后的霍煜。
这些天不露面,也不知道某人在谋划些什么,不过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就等着她的这位阿爷去搅得李家天翻地覆吧。
……
沈老太公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李家,也不顾李家下人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李训呢!我要见李训!”
李训才下朝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沈老太公气势汹汹地来。
“沈老太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得问问你们李家到底怎么回事!”沈老太公气的拂袖,“之前你让傅阁老出面,让我亲自来上京城教训沈黎,我倒是一片好心,想着原本两家差点成亲家这才来的,没成想,你们竟然耍阴招,把我儿媳妇给告上了公堂!”
李训立刻问管事:“可有这种事?”
管事立刻回道:“是,是老夫人让的。说是今日,沈家在玲珑阁对小姐大打出手,小姐哭着回来,一头的血。”
沈老太公倒是不知道李宝珠当真是受伤了,冷声道:“那一定也是沈黎动的手,我那儿媳妇温顺的很。”
“可是请了不少证人来,都说是沈夫人动的手。”
沈老太公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管事。
李训大概是明白了,他也没有让人去请李老夫人和李宝珠来对质,只是安抚着沈老太公:“老太公啊,咱们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大局。”
“沈黎这个小姑娘,别看她年纪小小,我夫人,我儿子,我女儿,可都是在她手里吃了亏的,怕不是调虎离山?”
李训阴恻恻地笑了笑:“若是沈黎借着此事,让您老人家疲于奔波,若是累到了,可怎么办?谁又还能钳制的了她?那侯府的基业,岂不是要被她这个小女娘给败光了?”
眼见着沈老太公有所松动了,李训又继续道:“我与侯爷同朝为官,都是体面人,哪里会后宅的这些手段,侯爷战死,作为长辈,我是想着安抚沈黎的,可沈黎呀,不感恩,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手段,还让我儿媳妇进了牢房。”
他顿了下,又善意地提醒着:“张氏也是您的儿媳妇吧,她总是用一样的手段。”
沈老太公将信将疑:“她这么厉害?”
“若不厉害,又怎么搞得我们李家鸡犬不宁?”李训谦卑地安抚着沈老太公,“老太公,就算您不信我,也当信傅阁老不是,傅阁老什么时候看错过人?这一次既然傅阁老都愿意牵线搭桥,让我请了您来,便是他老人家也看不惯沈黎的乖戾。”
“若沈黎已经是我李家妇,我们李家自然有管教她的法子,可现在她还没进门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如今是沈家女,我们也不好插手,唯有老太公您德高望重,能让她好好地学学规矩了。”
李老夫人在口吐鲜血之后,摇摇欲坠,可她一听到沈黎要求带走所有的嫁妆,便是又振作起来了。
她赶紧来拉住沈黎的手:“沈黎,都是误会,我们都只是被宋氏骗了而已。你还是我们李家的好儿媳,这婚呀,不能退,不能退的。”
沈黎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是不能退,还是……退不得?”
她笑的暖洋洋的,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可在李老夫人眼里却比恶魔还可怖。
李老夫人心里一慌,她这般模样,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还想要去拉沈黎,可沈黎早有防备,一下子避开。
李老夫人手僵在半空中,想趁机往沈黎身上倒的身体也僵住了。
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她原是想着若搭上沈黎再趁机一摔,就算他们李家有错,可她到底是老人家,摔破了头磕破了皮,到时候让府上的人四处宣扬下,起初同情沈黎这个孤女的也会数落她仗势欺人,在公堂上仗着厉王的偏帮,而欺负她这么一个老婆子。
沈黎笑嘻嘻的:“李老夫人,你可别来挨我,万一摔倒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我今日是让衙门来断公道的,可不是来惹一身屎的。”
“沈黎!你骂谁是屎?”
李璟然听不得有人骂他母亲,他一直都觉得沈黎是高门贵女有教养的很,可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
“谁答应我就骂谁。”
李璟然脸色苍白,他心里将所有事都串联起来。
沈黎咄咄相逼,入宫请旨,闹上公堂,其实只是为了和他,和李家断的干干净净。
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曾以为,她大婚当日负气离开,不过就是耍弄内宅手段,嫉妒蓉蓉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要逼蓉蓉和孩子离开。
可原来,并不是。
“沈黎,我在你那,到底算什么?”
他目光呆滞,不可思议。
“算什么都无所谓,我要我的嫁妆!”沈黎朝李璟然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胸有成竹,“根据北齐律令,侵占他人财物不还,十两一个板子,我的嫁妆值百万两,李将军准备挨多少板子?”
李璟然心里初步估了下,乖乖,几十万个板子,那不得打成肉泥了:“你少在这儿诓我!我可从未听说过这样荒唐的律法!”
“咳咳!”宋勉清了下嗓子,“北齐婚姻法中除七出之条和三不去之外,第二十一条载明,若婚礼未成退婚后,男方需将女方所有嫁妆如数归还,同理,女方也要将男方彩礼退还。”
本着要将这个闹剧尽快收尾的责任,宋勉好心地问:“既然沈姑娘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同样,你们李家也可以要回彩礼,彩礼大概多少?”
李璟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哪有什么彩礼。
那可是皇后赐婚,哪里还有彩礼一说。
宋勉知道李家不要脸,但没想到竟然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摆明了吃绝户吗?
就连外面旁听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都什么人呀?”
“娶媳妇儿居然没有彩礼。”
“没彩礼就算了,还要吞人家的嫁妆。”
“定北侯府的嫁妆准备了上百万两,就算李家穷,至少也要拿出来走个过场呀,真是不要脸。”
……
外面沸沸扬扬的声音让李老夫人不高兴了:“什么彩礼!皇后娘娘赐婚,她沈家还想要彩礼?我们李家都没有嫌弃她一个天煞孤星,克死了父兄,守孝期内嫁人,她还有脸要彩礼?”
她又急又气,竟走到围栏前,扯开嗓子和围观的百姓对骂了起来。
李老夫人虽然泼皮无赖,但面对十几张嘴巴,还是力不从心,不一会儿就被骂的还不了口。
她捂着心口,脸都被气白了,她拉着李璟然,好像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厥过去了。
李璟然扶着自己的老母亲,站在公堂之上受外面那些人的指责,又羞又臊的。
他可是北齐最年轻的将军啊,才打了胜仗回来,保护了这群人。
他们居然不知道感恩,还联合沈黎一起来践踏他的尊严!
“不就是一点嫁妆嘛!我还!”
那日他结亲的时候看过,沈黎的嫁妆有八十八箱,但前面他打开过,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头面,那些东西压不得,一个箱子里就只放了四副,其实都是空空的。
沈黎的嫁妆,看起来多而已,实际上也没什么。
他们李家不屑。
李老夫人暗暗地拧了他胳膊一把,李璟然皮糙肉厚的,浑然不知道疼痛,还安抚着自己的老母亲。
“母亲,我有军功,咱不稀罕她的嫁妆,不过都是些身外物,这次我打了胜仗,有赏赐还没下来,以后还有更多呢!”
“原本我们也是好心,念着沈黎是个孤女,无权无势,根本守不住侯府家业,这才想着帮她守家业,是沈黎不知好歹而已,没这个福分进我李家的门就算了,还要这般糟践我们的一番心意。”
“以后她就算遇到什么事,我也不会再帮忙了。”
“至于嫁妆,还就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八十八台箱子么,也没有多少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义愤填膺。
李老夫人差点想当众把李璟然的嘴巴给捂住。
这个傻儿子,他们拿什么还呀!
沈黎乘胜追击:“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也请府都衙门的人做个见证,一起去李家看着他们还嫁妆。”
“等等。”李老夫人赶紧拽住还要放嘴炮的儿子,抢先道,“都知道侯府家大业大的,嫁妆也多,我们还要回去清理一番。”
“那要多久?”
“三天。”
宋勉看了眼沈黎,沈黎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府都衙门这才让李家母子回去。
沈黎朝一直在公堂上坐着充当镇堂之宝霍煜行了礼道谢。
虽说她很好奇,何以青甲军的残部会在霍煜手里,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一出公堂,上了李家的马车,李老夫人就忍不住责怪:“糊涂呀!你怎么能当众说还她嫁妆呢!”
“母亲,钱财不过身外物,咱们总不能被人戳脊梁骨吧!”
“再说了,她那些嫁妆不过都是徒有其表,看着箱子多,实际上我也是打开看过的,前面两箱也就八副头面,能值多少银子。”
“那八副头面,每副都是上万两的!”
李璟然:“啊?”
沈黎入了宫,还是照旧以免死金牌一路畅通,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吴公公却微笑着拦住了她。
吴公公最见不得挟恩图报之辈,特别是想沈黎这种娇生惯养,靠着祖荫庇护的小女子,动不动就拿免死金牌出来,吓唬谁呢。
“沈姑娘的免死金牌有些多哈?”
“侯府先辈们战功赫赫,以命拼来的,小女子不才,只能靠这些了。”
“陛下正在休息,若是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便回去,若是非得要见陛下,便在这儿跪着,等着陛下醒来再召见。”
吴公公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齐帝不愿意见她。
齐帝登基这么些年,也没赏赐过一枚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沈黎手里的免死金牌都是齐帝的父辈、祖辈赏赐的,一旦亮出来,只要不是滔天大祸,齐帝都不能不答应。
这是先祖们的圣旨,也是他的孝道。
沈黎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从容跪下:“烦请公公待陛下醒后通传。”
吴公公叹了口气:“沈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沈黎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吴公公拗不过沈黎,只能回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齐帝并未休息,只是在翻阅奏折:“走了吗?”
“没有。”吴公公老老实实第回答,“沈姑娘在外面跪着,说是等陛下醒后再传。”
“他这是在要挟朕,上次用免死金牌退婚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来,怎么,她免死金牌有很多吗?”
吴公公略尴尬:“定北侯府满门忠烈,之前先帝爷和圣祖爷赐了不少。”
齐帝:“……”
老祖宗们没事赐免死金牌做什么,赐黄金多好,若是犯事了,直接诛满门,黄金还能回流进国库。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朕看她也没什么大事,怕也只是和李家那位将军的破事,之前让退婚,现在怕不是又来请旨赐婚的。”
他堂堂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女娘要挟?
当真是上次如了她的意,这一次她还要故技重施地翻天了不成!
仗着父兄祖辈们的功劳就为所欲为,沈黎也太娇纵了,他得管管了。
……
春见将沈老太公着急的快咽气的样子描的绘声绘色,唬的人一愣一愣的,李训倒是没有理会,只是安排了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去主持。
一路上春见都表现的很着急,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黎去救宋蓉蓉时被宫里的人抓住,现在已经被押进宫里了。
李璟然哪里肯信,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立刻去查。
等到定北侯府时,那心腹也回来了,带来了沈黎的确是惹了陛下大发雷霆,现在还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消息。
李璟然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他搀扶着李老夫人:“母亲,今日可当真是大快人心,咱们晚上得吃顿好的。”
就算宋蓉蓉没被救出来,但能把沈黎送进去,那对于他们李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沈老太公没看到李训,心里不踏实的很:“李将军,你父亲呢?”
李璟然道:“父亲公务繁忙,当值去了,如今抽不开身,但也特意叮嘱了让我和母亲为沈老太公排忧解难。”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沈老太公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沈黎那不成器的东西,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现在当如何?”
李老夫人准备隔岸观火:“沈老太公,可不是咱们,这种事得分一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沈黎到底是因为要将你们李家的媳妇儿救出来才去府都衙门的,你们现在不认账了?若是你们敢不认账,我就一拍两散,大不了有人来问,我就说是你们李家指使的,反正那牢房里的,也是你们李家的儿媳妇。”
李老夫人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老东西,还能蹬鼻子上脸,她现在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看戏,可没打算深陷其中。
她正要骂骂咧咧,李璟然却按住了她。
“老太公稍安勿躁,我母亲说的分一分,是指和沈黎分一分。”
李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李璟然,李璟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李璟然接着道:“老太公,沈黎现在这样子,大概是活不成了,行贿府都衙门,还牵涉到烧毁圣旨一案,桩桩件件的,只怕会龙颜大怒。”
“我们李家反正已经是做好了休妻的准备,休书我都写好了,只要宋氏罪名一定,休书就会拿出来,不知道沈老太公可有做好准备?”
李老夫人也立刻附和:“是呀,沈黎是孤女,若是沈家与她断了亲,那可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老太公闻言,李家这不是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吗?
“对,断亲,对,断亲。”
沈老太公立刻对外面候着的春见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文房四宝!”
真是一群蠢钝如猪的丫鬟,等把眼前的这些事儿全都解决了,他就把侯府的下人全都换一批。
偌大的侯府,可当真让他操碎了心。
春见内心狂喜地去取了文房四宝,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甘心的痛苦之色:“老太公,写不得呀,若是写了,落了笔,小姐和沈家就再无瓜葛了。”
李璟然不高兴地推了一把春见:“你个贱婢,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他倒是要看看,沈黎没了沈家,又被陛下打入大牢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往日高高在上,今日便要跌到泥泞里去。
哼!
沈黎,这笔账,他们总算是可以慢慢算了。
沈老太公才堪堪要落笔,却又些不放心:“可万一,沈黎没事呢?”
“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算起来得有两三个时辰了吧?”李璟然看了眼外面快要黑的天空,“沈老太公,若是再不快点,断亲书就给不了礼部备案了。”
断亲和休妻不一样,断亲书需要礼部落印,还要拓印三份,一份送往户部,一份宗族留存,一份要给当事人。
一听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沈老太公哪里还敢犹豫半分,立刻大笔一挥,紧接着又盖上自己的印鉴,让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礼部,就怕错过了时辰。
“婶婶怎知,我担不起?”
“你要是担得起,又怎么会冲撞了皇后娘娘,挨了板子?”沈老太公冷声呵斥,“好了,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多说了,你得知道,就算你是侯府嫡女,但你也是姓沈的,也是我的孙女儿,我可能不能让你辱没了沈家门楣。”
“周嬷嬷。”沈老太公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管事嬷嬷,“去将房间收拾出来,我们赶了半日路,也累了。”
周嬷嬷震惊不已,这哪儿来的不要脸的狗东西,蹬鼻子上脸地使唤起她来了。
她才要发作,沈黎却缓缓地摇了下头。
沈黎心平气和:“既然阿爷要在侯府住下,那周嬷嬷便去收拾吧。”
周嬷嬷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安排人下手。
沈老太公见沈黎这般好打发,也很满意:“你倒是孝顺。”
沈黎笑笑不语。
“小姐!小姐!”
秋见快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玲珑阁的季老板。
只是秋见跑的这样慌张,大抵是出了什么事。
秋见看了一眼还在堂上坐着的沈老太公一家子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刚刚季老板送过来的血珊瑚、鎏金雕花点翠头面和古玩字画摆在桌子上,沈黎那双好看的远山眉就拧了起来。
这是她让秋见送去了厉王府的东西。
原本她是想借霍煜的手,安排个人起个还嫁妆的头,万事开头难,只要出现第一个还嫁妆的人,后面的人便不会再畏手畏脚。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季老板。
玲珑阁是这些年才冒出来的,但因着首饰精美,独树一帜,且工匠手艺精湛,很得上京城女眷青睐。
季老板也因为能说会道,生意越做越大,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季老板竟然是他的人。
霍煜看起来,的确不似表面上那般干净。
沈黎还没有开口,张氏就坐不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宝贝,忍不住就上了手:“这些是什么?”
季老板道:“小店前些日子收了些珍宝,今日看到大街小巷之中关于沈姑娘嫁妆的清单,细细对比竟发现是贼赃,便来交还沈姑娘了。”
季老板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阐述清楚了,推的也是一干二净。
“阿黎,这些都是你的嫁妆?!”
张氏想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就只有两三间铺面的薄薄嫁妆,这一对比可就寒碜的多了。
她酸溜溜的:“二叔可当真是疼你的。”
定北侯沈从岸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不过早夭了。
季老板在一旁搭话:“那可不是,我那小店,可全靠侯府撑起来的,侯府和两位将军还在世的时候,每出个新款,总是抢着来给沈姑娘买,就怕手慢了。”
沈黎心里酸酸的,从前玲珑阁但凡有什么好物件,她总是一睁眼就能看到,能摸到,可如今,疼她的人,全都没了。
回忆起过往,沈黎鼻子有些酸,她赶紧吩咐秋见:“快点算下,给季老板银两,千万别让人白跑一趟。”
“沈姑娘,不必了……”
“一定要的,这一次可真真儿地多谢季老板了。”
秋见赶紧领着人下去。
张氏的心里就不高兴了,同为女子,怎地沈黎就像天上的月亮,全都围着她,她就得在沈家做牛做马。
周嬷嬷收拾好了屋子来回话,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立刻让账房先生来点算入库。
沈老太公看了一眼脸上都藏不住事儿的张氏,咳嗽了下:“我乏了,儿媳来扶我。”
张氏还想多看看,多摸摸这些宝贝,有些不乐意地扶沈老太公。
出了大厅,沈老太公才道:“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侯府偌大的家业,难不成还能便宜了沈黎那丫头片子?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我大孙子的。”
张氏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是儿媳没注意分寸。”
沈望就不似张氏那般怯懦,他左跑右跳的,四下去转悠,开心的不得了:“阿爷,以后这里就是我家了吗?”
“嗯,以后呀,这里就是我们阿望的!”
沈老太公宠溺地朝宝贝孙儿笑道,紧接着又冷了脸吩咐张氏:“以后呀,你得亲自管着侯府,别将那小门小户的矫情劲儿拿出来,贻笑大方。”
“你自己小家子气就算了,别带坏了阿望,他以后可是要娶世家小姐的。”
“这几日你多和沈黎走动走动,她打小就在上京城长大,认识不少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现在人家还卖她侯府嫡女的面子,可别等个一年半载,她这个侯府嫡女的面儿也不顶用了。”
“咱们阿望的前途可全都在这上面了。”
一说要给自己儿子议亲,张氏就来了劲儿:“儿媳一定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高官,随随便便一个牌匾掉下来都能砸中一两个,她儿子也十六了,清河郡那边好的姑娘都被人议了亲,剩下的她都看不上。
来了上京城,可不得好好地挑选挑选。
“咱们可算是能扬眉吐气了,得亏了沈从岸带着两个儿子死的早呀,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他们可要霸占多少年呀!”
沈老太公畅想着未来,别说下半辈子了,就是几辈子他们也吃不完用不完的。
大厅之中,春见气不打一处来:“小姐!当真要让他们三个吸血蚂蟥在咱们侯府住下?”
“昨日李家那位回了上京城,今日我这位六年才见一次的阿爷就登堂入室,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
“笨呀你,”沈黎敲了下春见那就像摆设的榆木脑袋,“因为霍煜的关系,沈家和我们多年不曾有过交集,怎么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分明是有人撺掇着来的。”
“小姐是说,李家那拨人让沈老太公来的?”
“既然人来了,那我不稍加利用下,又怎么能对得起李家他们呢?”
春见气鼓鼓的:“可这群蚂蟥,难缠的很。”
“我就怕他们不是蚂蟥,”沈黎走出大厅,看着蓝天白云,心情也舒畅的很,“那份嫁妆的清单还有吗?”
“有多的,昨夜秋见怕李家发现后上街撕毁,所以多写了不少备用。”
沈黎笑了笑:“等时机成熟,就送一份去给我那位见钱眼开的婶婶。”
沈黎很清楚,要和霍煜做交易,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我自然知道,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
“自然是……”霍煜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是一片看不透的深沉,“全部的嫁妆。”
“好。”
沈黎片刻都没有犹豫,只要能将厉王拉入局中,这件事便算成功了一半。
霍煜打量着沈黎,哼了一声:“本王却不知,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也有八百个心眼子了。”
到了侯府门口,沈黎正要下车,霍煜却冷不丁地开口:“定北侯的事,你已经猜到了吧?”
沈黎一愣,又退回车里坐好。
“果然呢。”霍煜哧了一声,“你若当真不想嫁李家,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退婚,可你没有,还对外装乖巧,守孝期内也不辞辛苦地两头跑,差点就要让人相信你是真心实意地要嫁进李家了。”
“你可知道,此事万分凶险,稍有不慎,你这个定北侯府的独苗苗,也活不了了。”
霍煜说到后面,语气变得森冷。
“既然不愿意嫁,当初又为何要答应?”
沈黎全然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瞎呀。”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北侯府满门忠烈,父兄都不愿意让她舞刀弄枪,想着找个老实人嫁过去,有侯府撑腰,她吃不了亏。
彼时,李璟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人老实,又没什么家底,最适合培养。
只是没想到,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三个月前,父兄战死沙场,起初她不敢相信,在沈家同宗的帮忙下,将父兄的丧事办完她才冷静下来,却发现事有蹊跷。
父亲沈平疆之所以被封为定北侯,是因为他年轻时候驻扎北境,常年和犬戎对战,就算年岁大了,也会和兄长一起率兵出征北境。
可三个月前,父亲却得到一道圣旨,南境异动,要他从北境和李璟然出征南楚边境。
而偏偏,这一去,身经百战的父兄身死,而初出茅庐的李璟然却凯旋而归。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李璟然最清楚。
“你可曾想过,你不一定能承受这个真相?”
沈黎直视着霍煜的眼睛,半分都没有退让:“王爷若是怕,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若当真拿了我的嫁妆……”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眼眸之中全然一派深沉,宛如一潭深渊,要将人活活吞噬掉。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霍煜。
“回去好好休息。”
沈黎愣了一瞬,却是苦笑了一番,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这个自从六年前吃了亏后就一蹶不振的前太子帮她?
他还有血性么?
不过就算没有霍煜,她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目送着沈黎回府,侍卫青岚不高兴地吐槽李家:“到底是便宜了李家那群人,沈姑娘的嫁妆可不少呢,白白给人,可惜了。”
霍煜摸着手指上的玄玉指环,忍不住笑出声,她可从来不便宜旁人。
小时候,他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定北侯曾说过,他这个女儿,若是当个将军,只怕能把敌军打倒崩溃,因为她从来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李家呀,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一连两日,李家和定北侯府都相安无事。
李宝珠可威风了,她这两日变着花样的带着从沈黎嫁妆里面分出来的头面,在上京城的一众小姐妹跟前耀武扬威了,每每到了黄昏才回来,惹得一直在家里带孩子的宋蓉蓉很不高兴。
“那个沈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老小可等着她照顾呢,可真折腾人。”
之前在兖州城,宋家可是安排了丫鬟来伺候她的,哪有这般辛苦。
她到上京城来,是为了彰显自己李家原配夫人地位的,不是来带孩子伺候婆母的,可这几日不是被孩子缠着,就是被病了的婆母缠着,她都没能好好地打扮下自己。
不过再忍忍好了,只要沈黎来了,她就把孩子都交给沈黎。
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到时候她也拿沈黎嫁妆里面的首饰来戴一戴,上京城的工匠是不一样,那首饰什么的,比他们兖州城的要好看多了。
李老夫人被沈黎气病了,有些咳嗽:“咳咳咳……应该就这一两天吧,她只是个孤女,等她看清楚形势了,只能回来,她没有别的选择。”
“明日,我便入宫去见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敲打敲打她。”
沈黎回了侯府这两日都在祠堂跪着,满屋子的灵位让人心中悲凉。
丫鬟春见张罗了祭品,愤愤不平:“李家那群人可真够不要脸的,竟然想逼着小姐当妾,老爷、公子,你们若是在天之灵,就降几道春雷劈死他们好了。”
她碎碎念着,原本她是要去当陪嫁丫鬟的,可小姐不让,本来还以为是小姐不要她了,没想到小姐却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从小到大其实小姐都是府上最聪明的,好些时候她都能看到公子来请教她兵书上的一些说法,老爷也是常说,不管是胆识还是计谋,小姐都在公子他们之上,她家小姐那可是真真的将门虎女呢。
沈黎眼角微红,更是衬得那颗美人痣越发红艳了,她伸出手:“扶我起来吧。”
跪了两日,腿都麻了。
活动了下双腿,血液畅通之后,沈黎又为父兄的灵位添了香:“去准备马车。”
“咱们要去哪儿?”春见很担心,“小姐不会是想去李家吧?”
沈黎在灵位背后扒拉了一通,摸到了一块硬物:“入宫。”
春见立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就入宫去了。
三月的天并不热,这几日,定北侯府和李家的婚事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也都传入了齐帝的耳中。
一听是定北侯的孤女进宫,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李家虽然现在是比不上定北侯府的,但背后有皇后撑腰,而且李家那位大少爷也算争气,年纪轻轻就能在战场上立下军功,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可定北侯府呢,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下一个孤女,能掀起什么浪花,而且这位孤女已经被李家八抬大轿娶进门了,在喜宴上闹成这样,也是不给李家脸面。
得罪了新贵李家,还得罪了李家背后的皇后,唉,她以后的路可难走了。
沈黎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坚定无比地走下去。
谁都不知道沈黎是怎么入宫的。
她没有官职在身,也无诰命加身,皇城司的人想拦,可当看到沈黎手里那黑盒子里面的东西后,竟亲自送了她去承乾殿。
沈黎跪在承乾殿,齐帝面前的书桌上放着那方黑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金灿灿的,晃的人眼睛疼。
定北侯虎父无犬女,到底李家是低估了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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