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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

梁安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宋音书萧御辞是古代言情《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梁安祯”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妹妹,怨只怨你命苦,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这是她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再睁眼,她却回到了大婚之夜!她重生了,前世父亲锒铛入狱,被判斩首。兄长激怒权贵,被当庭斩杀……彼时她虽名义上贵为太后,手中却无任何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含恨而终。最后终于轮到了她。这辈子,既然让她重生归来,她必要一个个屠戮殆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可当她被压在那男人身下时,她恍惚到:她是来干嘛来着?...

主角:宋音书萧御辞   更新:2024-08-23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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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音书萧御辞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由网络作家“梁安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音书萧御辞是古代言情《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梁安祯”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妹妹,怨只怨你命苦,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这是她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再睁眼,她却回到了大婚之夜!她重生了,前世父亲锒铛入狱,被判斩首。兄长激怒权贵,被当庭斩杀……彼时她虽名义上贵为太后,手中却无任何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含恨而终。最后终于轮到了她。这辈子,既然让她重生归来,她必要一个个屠戮殆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可当她被压在那男人身下时,她恍惚到:她是来干嘛来着?...

《畅销巨著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精彩片段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当即便怒道:“这怎么行!你是大梁的摄政王!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怎么能娶一个二嫁的女子做正妃?!”

萧御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算什么?他还没说人如今守了寡,压根没打算再嫁呢。

宋音书脸色苍白,心里一团乱麻,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生怕太皇太后的怒火会殃及她。

她才不觉得萧御辞当真对自己一往情深到想要迎娶自己的地步呢。

多半是不想娶妻,故意拿她做筏子搪塞太皇太后罢了。

果不其然,被他这么一闹,太皇太后彻底没了做媒的心情:“此事孤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萧御辞不在意地耸耸肩:“太皇太后既不喜欢,那本王就再找找,也不急于这一年半载的。”

从慈安宫出来后,宋音书本想为了避嫌,跟萧御辞分开走。

但萧御辞却说:“本王只同你走到御花园便散了,没必要欲盖弥彰。”

宋音书无奈,只好与他一道慢慢走着。

行至僻静处,两人宽大的袖子靠在一起,宋音书忽然察觉到掌中被人塞了件凉凉的东西进来。

“拿稳点,几百年才产一块的羊脂玉,本王特地叮嘱工匠打了个簪子,别手滑给摔碎了。”男人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挠了挠她的掌心。

她像被针刺一般收拢手掌,紧紧握着玉簪,没有答话。

拐角一过,两人利落地分道扬镳,看在外人眼里,好似十分生疏。

宋音书的心却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直到回了凤栖宫,才敢摊开掌心。

玉簪头部被雕刻成了小兔子的形状,莹白透青,散发着月华般的光泽,一看就价值连城。

她鬼使神差地将发髻上的凤钗取下,插上这枚玉簪,竟觉得跟自己这身宫装相得益彰,像只成了精的小玉兔。

片刻后,她又惊慌失措地取下玉簪,将其收至妆奁最底层。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竟会有片刻被那男人动摇了心神。

前世大仇未报,宋家风雨飘摇,那人是敌是友尚且一团迷雾,她如何能动这样的心思?

她在铜镜前呆坐许久,直到如牛匆匆进来回话,才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云霞说,分明看到尹太后昨夜与外男私会了。只可惜云夕看得紧,她只瞧见了一袭衣角。是靛青色的。”

宋音书皱紧了眉头。

她前世就知道尹毓秀有奸夫。

也一直在怀疑萧御辞。

毕竟能在这深宫中来去自如的男人少之又少,萧御辞还对尹毓秀颇为维护。

但,按照云霞描述的时辰,昨夜跟萧御辞在一起的,分明是她。

那尹毓秀的奸夫究竟会是谁?

靛青色衣角并不罕见,昨夜入宫的男人之中,穿靛青色衣裳的,至少有十几个,她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挨个记得去盘查。

“跟云霞说,她做得很好,近期就别跟咱们宫有任何接触了,用心取得尹太后的信任才最重要。”

“奴婢知道了。”

如牛离开后,宋音书疲惫地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了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夜面见宋家人的画面,不由吓得从榻上惊坐而起。

她怎么记得,昨夜宋家两兄弟,穿的都像是靛青色的衣服?

宋音书呆滞地倚在榻边的软枕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复又联想到大哥那异样的神色,整个人更是如同立于悬崖峭壁之上的危楼一般,抖个不停。


大掌毫不留情地探入她微微敞开的寝衣之中,粗粝的指腹还带着些许凉意,引得女人惊叫连连。

“萧御辞,你疯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来我宫中了,没准此刻太皇太后正往这里赶,你还敢这样对我?”

“你再躲?你看看本王敢不敢!”

寝衣已经完全被撕开,露出一大片雪白若凝脂的肌肤,激得男人越发暴戾。

“哪怕太皇太后就在门外,本王照样不会收手。”

“今天不把你收拾明白了,本王不会出这凤栖宫半步!”

男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双目赤红,像是一头猎杀中的雄狮。

宋音书被翻来覆去,吓得呜咽出声,终于求饶般哭喊道:“呜……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命人把封窗户的木条给拆下来!”

“你……别!”

萧御辞震怒的间隙,还不忘怜惜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早这样,不就好了?”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惜夏焦急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娘娘,太皇太后正在往这来的路上……就快要到了!”

宋音书浑身僵直,发了疯似的推着男人:“你听没听见啊?快出去啊!”

萧御辞看着身上被挠出来的红痕,到底还是咬着牙停了手。

“你就在床上躺着,装病。”他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整理好,又帮惊魂未定的女人掖了下被角,“其余的……交给本王就是。”

经由这么惊魂一闹,宋音书早已面色苍白,眼神都有几分失焦,乍一看还真像是病了。

萧御辞堪堪走出内室,刚在正殿坐定,太监的唱喏声就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在众人簇拥之下疾步而至,看到萧御辞正满脸不耐烦地坐在正殿,不由愣了愣。

“摄政王一大早就来凤栖宫做什么?”

萧御辞白了内室的方向一眼,语气不善道:“本王本想着,昨日叫宋太后受了委屈,今儿个来跟她赔个不是,谁知她竟称病不见本王。”

惜夏闻言赶忙跪了下去:“请太皇太后,摄政王恕罪,娘娘自从昨日回来后,就一直胸闷不已,确实是病得不轻,不是故意称病不见摄政王的。”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不悦:“宋太后气性也未免太大了些,可宣太医了?”

“太医来瞧过了,说娘娘急怒攻心,恐怕要调养一阵子才能康复。”

“孤去瞧瞧她。”太皇太后说着就往内室而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狐疑地瞪着摄政王道,“就算昨日宋太后受了委屈,自有孤来安抚她,摄政王这么一大早就进后宫,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萧御辞倒是毫不慌乱,只是略带嫌弃地开口道:“要不是宋丞相听说此事,昨日就求到了本王面前,本王才懒得跑这么一趟。”

太皇太后听他这么说,才收回了探究的视线:“行了,孤去瞧瞧她就行,摄政王与宋太后到底男女有别,就别进去了。”

萧御辞闻言拍了拍衣摆:“既有太皇太后亲自去探望宋太后,那臣跟宋丞相也好交代了,就先告退了。”

说罢,竟真抬起腿往外走,一副很不愿在凤栖宫多待片刻的模样。

太皇太后推门进了内室,见宋音书白着脸躺在床上,眼眶肿了一圈,面颊上布满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便是不看在宋家的面子上,她也打算今天来凤栖宫走一趟的。

“宋太后可好些了?”

宋音书挣扎着起身朝她行礼,未语泪先流。

“儿臣太任性了,还劳烦母后亲自跑一趟……儿臣实在无颜面对母后,面对先帝……”


尹毓秀虽嚣,敢今合威福。

准达渊殿,贴宫云夕晕倒。

云夕晕倒?

医暑。

宋,云霞暗脚。

云夕,云霞尹毓秀宠宫,绝。

,势必帮云霞扶摇,刀。

众约莫半辰,尹毓秀愁容匆匆赶。

“嫔妾晚,请皇恕罪。”皇红眶,“陛纪,午闹,容易哄睡……”

皇,谅:“妨,左右青钱州,半功。”

宋冷。

早猜皇怪罪尹毓秀,恼,:“既齐,咱吧,钦监今午雨,若抓紧,怕夜青钱院。”

皇,顾抚尹毓秀绪,刻示赞:“孤,闻摄政王早百官宫,宜迟,咱。”

,各宫按照配各废段。

辰。

“奴婢闻尹故拖延,落,陛醒哭闹止,劲。”惜夏宋剥荔枝,“皇句,偏偏呀。”

牛闻言嘀咕:“云夕醒青钱院?梦,兄药,睡夜,保准清醒。”

宽敞置罐冰块,凉爽,宋冰镇荔枝,错。

“谁救摄政王。”谓叹,“摄政王皇惯,服。”

惜夏撅嘴:“奴婢尹,若散尽银救咱娘娘差。”

宋闻言慨:“哀幼凌云帮,盘缠,首饰,乎送,愣遇摄政王厉害……底啊,。”

牛惊愕:“娘娘善,识银珠宝吗?奴婢幼清贫,怎遇娘娘般菩萨。”

惜夏闻言颇豪:“嘛,奴婢,娘娘停奴婢送银首饰,跟咱磕。”

“巧赶旱,城粮价疯,京郊灾食腹,”宋,免唏嘘,“哀胆,窗朝,饿殍遍野惨烈景,吓魂飞魄散,除银首饰送,办……”

“,怎尹救摄政王?”牛忽幽幽插句。

宋猛跳,霎,脑掠画般。


宋音书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不敢看萧御辞的眼睛,但又生怕他震怒之下牵连江清越,只好硬着头皮道:“摄政王说话怎么这般难听?哀家跟江御史是幼时玩伴,今日难得一见,随口聊了两句而已,也值得你这般恶意揣测?”

“本王恶意揣测?”萧御辞几乎要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歪理邪说给气笑,“随口聊聊有必要穿成这副样子?”

还清越哥哥,叫得那么欢。

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有奸情似的。

萧御辞觉得自己心口像是被人浇了一桶沸腾的滚水。

方才那一瞬间,他真恨不能径直上前去扭断江清越拽住她的那只手。

宋音书浑然未觉男人此刻的眼神有多骇人,仍旧硬着头皮狡辩道:“宫里人来人往的,哀家不乔装打扮一下,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污蔑哀家秽乱宫闱?”

萧御辞死死压着胸腔中翻涌的怒意,眼风凉凉扫过江清越:“江御史还不走,是想坐实跟宋太后秽乱宫闱的罪名吗?”

江清越不傻,自然能敏锐捕捉到眼前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留下来。

若是萧御辞一口咬定他跟宋音书暗渡陈仓,当场就能要了两个人的命。

萧御辞没有发作,显然是想要压下这件事。

不论萧御辞是为了谁,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他能过问的。

他如今,就连多看那人一眼,都已经算是僭越了。

他没有再犹豫,沉默着离开了这间人迹罕至的院落。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时,宋音书就被男人粗暴地拽进了殿中。

“小太后倒是会找地方,此处偏僻,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几个宫人经过。”

男人将她抵在门边,粗砺的指腹流连在她细嫩的耳垂处,引来阵阵战栗。

宋音书想要闪躲,却被男人紧紧钳制住了腰身,只好被迫承受着男人略带惩罚意味的挑逗。

“唔……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男人笑得格外恶劣,“这地儿,不是小太后自己选的吗?”

衣料被猛地撕碎,冷空气顿时将雪肤激得一片通红。

“不行……这里实在太冷了……”

“那就不脱衣服。”

男人此刻早已忘了自己满腔怒火从何而起,只顾在她耳侧留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

宋音书被迫撑在殿门上,只觉得一阵热一阵凉,反反复复被从雪地上捞起来,又接二连三地被架在火堆上炙烤。

娇喘声不断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惹得男人越发像是冲昏了头,足足弄到夜幕低垂,才放她回了凤栖宫。

惜夏早就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转了上百圈。

看到宋音书白着一张小脸,衣衫凌乱地从后窗翻进寝宫内室时,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问,只一边掉眼泪一边伺候她沐浴更衣。

宋音书脱去那身太监衣裳的时候,浑身上下布满青紫的痕迹,愣是把惜夏给吓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

“别怕。”宋音书还不忘小声安抚她,“没事。”

以那个狗男人的频率,被惜夏发现端倪,只是迟早的事。

宋音书早就不想瞒着她了。

毕竟每晚累得浑身酸痛,还要爬起来清理床榻的日子,她也实在有些厌倦了。

惜夏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索性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

萧御辞就是这个时候翻窗进来的。

倚在净房门口看了片刻,他实在有些不耐烦:“能不能叫你那小宫女别哭了?”

他这一出声,确实把惜夏给唬住了。

宋音书还泡在热气氤氲的浴池里,见状叹了口气:“惜夏,你先出去吧,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惜夏几乎是落荒而逃。

边逃还在边掐着自己的大腿,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是,摄政王怎么像个采花贼似的,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翻窗进了娘娘寝宫?

一定是个可怕至极的梦,一定是!

宋音书没好气地白了男人一眼:“摄政王又来做什么?还嫌不够尽兴?”

萧御辞见她气鼓鼓的模样,脑海里闪过方才两人在空殿中疯狂的画面,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连带着说话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本王怕你着凉,特地来给你送点驱寒的药。”

他说着,将手中瓷瓶搁下,也开始解起了外衣。

宋音书大吃一惊,慌忙捂住胸口:“你又脱衣服做什么?”

萧御辞被她浑身戒备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脱衣服自然是为了……沐浴。”

男人潇洒地把外衣往屏风上一扔,继续打趣道:“宠爱小太后,可用不着把衣服脱光。”

宋音书惊愕不已地看着他:“你要跟我共浴?”

“外头冰天雪地的,方才又不止小太后一个人冷,本王也冷得很。”

男人脱完衣服,施施然抬脚走进浴池,待整个身体都埋进水里,才发出了一身舒服的叹息。

宋音书浑身僵硬,双手一直牢牢捂住胸口,尽可能地远离男人。

凤栖宫里这处浴池虽然是天然温泉,但空间并不大,两人泡在里头,明显过分拥挤了。

男人见她拘谨,不免觉得好笑,长臂一伸就将人揽进了怀里。

“你浑身上下本王哪里没见过?有什么好躲的?”

宋音书彻底烧红了脸,气得一个字也不想搭理他。

“本王知道方才弄得狠了,”男人侧过脸去看她,温声哄道,“本王保证,今晚不再碰你,就只跟你聊会天……你别这么拘束。”

宋音书好容易才说服自己放松下来,但仍旧垂着头,不太愿意搭理人。

“江清越一直到现在都没娶妻,是为了你?”

男人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宋音书觉得自己耳膜都在震颤,忍不住怼了一句:“摄政王侮辱哀家一个人就够了,别殃及池鱼,行吗?”

萧御辞却没有在意她的出言不逊,只在心里盘算,看来小太后还没开窍。

他自己作为男人,自然能看得明白江清越对小太后是什么想法。

不过,既然小太后没发现,那就永远别发现好了。

“你今天找他做什么?”


萧御辞目光微凉:“本王今日还能耐着性子跟贵妃在此废话,正是看在当年那枚玉佩的面子上。

“否则……以贵妃近日的所作所为,你猜,本王会怎么做?”

尹毓秀闻言,身子几不可见地晃了晃:“誉王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当年的恩惠,本王和皇兄都铭记于心,必会保贵妃此生安乐无忧。”萧御辞与她错身而过,威胁般开口道,“还望贵妃能好自为之,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龌蹉心思。”

尹毓秀呆立在原地,良久才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

“娘娘,更深露重,早些回去安置吧。”宫女为她披上斗篷,柔声劝道。

尹毓秀拢紧斗篷,终于觉得身体恢复了几分知觉。

“云夕,你说,誉王跟陛下怎么一个样?”

云夕跟了她数年,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立刻义愤填膺道:“没错!一样的有眼无珠!”

“不愿意坐本宫的花船,就只好走那孤独寂寥的黄泉路了。”

尹毓秀说着,望向皇帝寝宫方向,姣好的面庞隐在暗夜中,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诡异森冷来。



万籁俱寂之际,丧钟果真如约而至。

宋音书早有准备,只小睡了片刻便换好素服在宫中等待。

传令太监来通禀时,她素净的脸上已无任何倦色。

赶至皇帝寝宫时,正巧碰上萧御辞匆匆而至。

他虽仍面不改色,但从泛红的眼角处,还是多少能看得出他此刻正在极力扼制着内心的悲恸。

寝宫中已经跪了一地早到的宫妃了,尹毓秀和太后都还没到。

宋音书走到最前列,端端正正地跪好,开始例行公事地垂泪。

虽然内心毫无波澜,但样子总要装的。

谁叫她是皇后呢。

萧御辞眼角瞥过她,不发一言地走入内室。

太后很快便在尹毓秀的搀扶下来了,平日再怎么端庄得体,此刻听闻儿子的噩耗,还是叫她步履蹒跚,整个人瞬间垮了许多。

宋音书适时起身去扶住她的另一侧手臂,跟尹毓秀一道边哭边安慰着她,相携进了内室。

皇帝缠绵病榻并非朝夕,宫人也早就做好了十足准备,此刻已经为他换好早已备下的寿衣。

远远瞧着,还算安详。

整个内室肃穆压抑,却井然有序。

萧御辞一直没有说话,只立在龙床前,长长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皇兄。

宋音书前世接连失去过所有至亲,自然能体会萧御辞和太后此刻的心情,但她对于躺在龙床上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却很陌生。

好在没有人会去计较,她的悲伤是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她这个可怜虫,刚入宫三日便守了寡,还没个子嗣傍身,前途一片惨淡。

葬礼整整持续了七日。

丧钟敲了三万下。

天越发冷了。

初雪来得猝不及防。

好像老天也知道,大梁失去了一位贤明仁德的君主。

萧御辞果真不顾朝臣反对,硬是将尹毓秀的儿子李晟扶上了皇位,自己则做了摄政王。

尹毓秀母凭子贵,被封为母后皇太后。

宋音书则依礼制,被封为圣母皇太后。

一夜之间,两人平起平坐,都成了太后。

前世也是如此。

前世,因为小皇帝尚在襁褓中,每每临朝,都是尹毓秀抱着去垂帘听政。

宋音书本就对朝政兴趣不大,故而一次也不曾坐过那帘幕之后的位子。

但现如今,她自然不情愿叫这天下被尹毓秀和萧御辞两人所掌控。

因此,当尹毓秀与她商量上朝事项时,她颇为心平气和地提出了:“哀家可以跟尹太后一同垂帘辅政,想来摄政王也不会有意见。”

萧御辞当然不会有意见。

她早在前一晚就使出浑身解数获得了男人的首肯。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又赶上帝王驾崩,接连数日都没能说上话。

好容易等到丧礼完毕,宋音书便托李德顺给他送了点安神的药丸去。

男人倒也没拿乔,当晚就翻身进了她寝宫。

“看不出来,小太后还挺有鸿鹄之志?”萧御辞揉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低笑道,“怎么,还想学北魏冯太后,留下那千古一后的美名?”

宋音书躲避着男人不着痕迹的撩拨,虚情假意地望向他道:“哀家可没那么大本事,就想时时刻刻看到摄政王罢了。”

萧御辞似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不由闷笑一声:“小太后如今这狐媚的本事,是日益高超了。”

宋音书扭动腰肢,玉臂像藤蔓般攀附着男人的脖颈:“还不都是摄政王教得好?”

“也罢。”萧御辞拍拍她的娇臀,轻笑一声,“只盼着小太后能安安分分地在那后头坐着,别叫朝臣瞧出本王成了那商纣王就是。”

这么轻易就能获得垂帘听政的机会,宋音书还是有几分错愕的。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美人计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

但随后她才知道,无论男人在床上怎么故作深情,朝堂上却根本不会给她和尹毓秀半分置喙的机会。

两个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带小皇帝的嬷嬷,尤其是尹毓秀。

她出身不如宋音书,才学更谈不上,时常没多会儿就困倦得不行。

但小皇帝只认她,她又暗自跟宋音书较着劲,只得强撑着睡意在哄孩子,没几日就累得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宋音书倒很坦然。

她对朝政琐事照例兴趣缺缺,想要垂帘听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帮宋家一把。

因此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神游。

唯独听到与父亲有关的信息时,才会竖起耳朵。

父亲果真听了她的建议,把军饷一事推了个干净。

出乎意料的是,萧御辞也没有阻拦,只说:“该是户部和兵部的事,就莫要拉旁人下水,本王的脾气你们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趁早交代清楚,本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否则……本王手上的血够多了,不差再多几滴。”

朝臣似乎是怕极了他,宋音书隔着帘子看过去,只能瞧见乌压压一片藏青色官帽。

鸦雀无声。

片刻后,才方有一个清洌的声音响了起来。

“启禀摄政王,臣有本要奏。”


尹毓秀幽幽叹了口气:“谁叫人家是尹家嫡出的小姐呢。”

“嫡出又如何?尹家如今都只是臣,娘娘您才是君啊!您怕她做甚?”

“你不懂。”尹毓秀眼底闪过一抹罕见的落寞,“女子在这世间,想要活得有尊严,实在太难了。”

“在奴婢看来,娘娘已经是这世间顶顶尊贵的女人了。”

云霞为她揉着肩,崇拜的话语听得尹毓秀身心舒畅。

“哀家算什么顶顶尊贵啊,莫说上头还有太皇太后,便是宋太后,有宋家在背后撑腰,也比哀家要强上许多。”

云霞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娘娘才想要为三小姐做嫁衣,笼络摄政王?”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争气。”尹毓秀不屑道,“上回百官宴,哀家在太皇太后跟前帮她说尽好话才帮她求了那么好一个机会,她愣是没把握住。”

云霞若有所思:“其实在奴婢看来,三小姐真攀上摄政王对娘娘也没多大好处,瞧她这所作所为,只怕也不会懂得感恩。”

“你的意思是?”

“在奴婢看来,只有叫尹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娘娘一个人身上,娘娘才能获得尹家不遗余力的支持。”

尹毓秀闻言心里一动,虽没有说话,但看她若有所思的神色,便知道她心里定是有了计较。



梨落院。

“云霞已经按照娘娘的意思,在尹太后面前刻意挑拨尹家三小姐跟她的关系了。”如牛道,“尹太后近期预备办一场夏日宴,目的是为了帮尹三小姐接触摄政王。”

宋音书点点头:“此事咱们不必插手,坐山观虎斗就行……尹太后近期没有见过她那奸夫?”

“云霞说,尹太后可能还是不够信任她,时常跟身边的高公公窃窃私语,她一出现,两人就神色不自然地闭嘴了。”

“她毕竟才刚去,想要真正替代云夕在尹太后心里的位置,还得咱们帮点忙。”宋音书想了想说,“走,咱们去会会尹太后。”

青钱州的气候十分宜人。

午后闲来无事,尹毓秀正带着小皇帝在花园里赏锦鲤。

青松碧柳,莲花满池,回廊曲折,放眼望去,竟丝毫不输御花园的气派。

小皇帝正值牙牙学语的岁数,将尹毓秀逗得咯咯直笑。

宋音书款步上前:“陛下真是聪慧绝伦,才这么点大就这么能说会道。”

尹毓秀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嘴角挂上一丝虚伪的笑意:“多谢宋太后夸赞。”

宋音书却丝毫没给她面子,继续道:“还好是随了陛下。”

两人虽然在太皇太后寿宴上闹得十分难看,但这段时日每每见面也算是表面和气的,尹毓秀实在没想到她会这般无礼,当即便冷了面色。

“宋太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音书冷眼看她,“哀家说话直,尹太后你千万别介意,陛下若是随了你,那可真是……”

说罢,宋音书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搭着惜夏的手施施然离开了。

尹毓秀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她吃错药了不成?!”

云霞见状连忙上前道:“娘娘岂能一直任由宋太后这么欺负您?”

“她有个做首辅的父亲!哀家能拿她怎么办?”

“若是她犯下的事足够大,”云霞凑近尹毓秀耳语道,“只怕宋家到时都恨不能与她撇清关系了,哪里还会再继续保她?”

“大事?”尹毓秀来了兴致,“你具体说来听听。”

“这后宫里头,最怕的就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云霞点到即止,眼中透着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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