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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高门,摄政王府夜夜长明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什么捅了公主的心窝子?
真是胡言乱语!
祁明月丝毫没想明白,为什么公主只责罚她却没有罚姜云染。
姜云染望着她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没想到。
“你不妨好好想想,这公主府是因何而建?不过两年前的事,你就不记得了吗?”
公主府?
两年前?
祁明月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姜云染见她意识到了,说道:“你让公主想起了难堪的过去,她如何能不罚你?莫非你是故意的?为何?”
四年前,昭阳公主与永宁侯世子一见钟情,下嫁永宁侯府。
曾被传为一段佳话。
原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可她成亲两载无所出,永宁侯夫人便坐不住了。
趁着儿子醉酒,往他的院子里塞了两个妾室。
公主从没受过委屈,哪里忍得了,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好不容易世子劝服侯夫人,要把妾室打发走。
谁知其中一个妾室怀了身孕,且是双胎,可是把侯夫人高兴坏了。
世子也不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公主一气之下,进宫求旨和离,皇上和皇后心疼女儿,应允后赐给了她一座公主府。
距今已有两年。
祁明月越想越后怕,她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呢?
公主或许不会管她如何欺负姜云染,但拿着姜云染的嫁妆送给公主,无疑是在提醒她。
她曾经也是个不受婆婆待见的儿媳。
再加上自己又在公主面前说了谎,罪上加罪,这才有了这顿重责。
眼见祁明月想明白了,姜云染道:“我且问你,我的嫁妆怎会在你手里?那些嫁妆是我答应了母亲,借给秦姑娘撑门面的,她竟转送给了你吗?”
“罢了。幸亏今日那位秦姑娘没有来,否则就她那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性子,怕是更会惹得公主心烦。”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点到即止。
祁明月虽然没有多聪明,但到底是大宅院里长大的。
她很快就想到,之前去骊珠院闹的时候,秦若瑶主动送了她那套名贵的头面和一对金镯子。
过后不但没有向二哥告状,更是闭门不出,乖觉得十分可疑。
难道,她一早就存了害她的心思?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气,祁明月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替将军夫人把祁姑娘送回府去。”总管见祁明月晕过去了,冷淡地吩咐了一声。
再转向姜云染时,脸色和缓道:“夫人请随咱家来吧。”
“有劳。”
姜云染也想知道公主的态度,点点头,跟着总管太监进了偏殿。
一阵凉意袭来,令人头清目明。
昭阳公主朝着宫人们挥挥手,宫人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姜云染扫了眼殿中的冰鉴,还有烟雾缭绕的香炉,殿内的寂静令她心下微沉。
默了片刻,公主抬眼打量起姜云染,不冷不热地道:“你见了本宫,怎么不跪?难道就不怕本宫连你一起责罚吗?”
“请恕臣妇大胆猜测一下,公主不会责罚臣妇。”
“哦?”
“若要罚,刚刚就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姜云染一派从容,反而噎得昭阳公主一时说不出话来。
哼道:“你倒是挺聪明,可惜没用对地方。”
“不然,怎么会被你那蠢钝不堪的小姑子骑到头上?还有祁晏初,他那么欺辱你,若是换成本宫,早就……”
“哼,反正就是你没用,被他们欺负了也是活该!”
昭阳公主始终端着架子。
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但姜云染看得出来,公主虽然生气,似是在骂她,实际上是在怪她不争气。
这样的公主,着实有点可爱。
微微扬了扬唇,姜云染低眉顺眼地道:“公主教训的是。”
“是什么是,你倒是教训回去啊!算了算了,本宫才不想管你的家事,没得给自己找气受。”
昭阳公主又哼哼了两声,拿起放在一旁的卷轴。
在姜云染的面前摊开来,“本宫问你,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一次偶然,逛到……”
姜云染正回忆着初次见到画卷的情形,忽然间,她的目光投在了画卷上,心神一震。
不对!
她明明让紫芙找的是颜大师的那张春晓图,怎么会变成这幅?
昭阳公主见姜云染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急道:“你倒是接着说啊,这张霜华居士的字画是从哪里来的?”
公主怎么会知道?
沉吟片刻,姜云染道:“是偶然所得。”
“什么地方?”
“博古斋。”
“撒谎!”
昭阳公主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竟敢欺骗本宫?她的画绝对不可能放到那种地方售卖,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哪里?”
“……江南。”
到嘴边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姜云染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昭阳公主这才息怒,又问道:“江南哪里?难不成,你见过她?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姜云染默了默,不答反问,“臣妇斗胆问一句,公主怎知这是女子所画?又怎么会知道……”
霜华居士的名号?
要知道,那是她一时兴起,乱编的名号,为此还被某些人笑了好久。
现下想来,不过是两三年前的事,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般。
昭阳公主被姜云染一问,思绪也飘回到了三年前。
她刚嫁进永宁侯府一年,和驸马正恩爱,同去江南游玩……
那里是驸马的老家。
江南陆氏,也算是南荧极有名望的士族大家。
可惜却……
晃了晃神,她道:“本宫一向崇敬文豪大儒,有幸,拜会过一位隐世的大儒。在他那里,偶然看到过一幅画。”
说完,她望着画风相似的画作,抿了抿唇道:“这幅画,应该是在那幅之后所画,笔力精谨细腻许多,却多了一抹愁绪。”
姜云染没想到公主竟然见过她的画作。
而且还是在江南见到的。
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昭阳公主见她半天没反应,急切道:“总之,这幅丹青出自一位女子之手,本宫一直想要见见她,你可知她在哪里?”
“……”
如果说这幅画是自己作的,公主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胡诌?
姜云染心中苦笑。
昭阳公主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她是有什么顾虑,许诺道:“你放心,无论你知不知道,本宫都不会怪罪。这样的国画大师,举国也挑不出第二个,本宫只是想找到她,拜会一下。”
“那如果臣妇说,这画是臣妇所作呢?”
姜云染闻言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八成是因为祁明月的事。
紫芙有些担心,就怕老夫人和将军会迁怒姑娘。
这府里尽是些黑心肝的!
姜云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婆子道:“等我换身衣服,稍后就去。”
“二夫人,老夫人说了,您回来后不得耽搁,得立马过去。老奴只是个传话的,还请二夫人不要为难老奴。”
婆子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可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尊重,语气透着强硬。
姜云染冷笑,“怎么,我现下要是不过去,你准备把我绑去不成?你只管去回话,稍后我自然会过去。”
“我们走。”她招呼着紫芙和小熊跟上,径直回了鹣鲽院。
想着折腾了大半日,浑身是汗,黏腻腻的,得赶紧沐浴去去暑气。
等沐浴完,姜云染才带着紫芙和小熊朝着瑞康堂行去。
正堂里。
老夫人高坐在上首,下方坐着祁晏平和方氏,对面是祁晏初和秦若瑶。
整个大堂内安静得令人窒息。
姜云染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种压抑的场面。
打量着里面的阵仗,是等着兴师问罪呢。
“母亲。”
姜云染敛眸进门,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看着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老夫人很是不喜。
就好像他们都是一群跳梁小丑。
挥去心底的烦闷,她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略高的颧骨带着点刻薄。
转头看了眼坐在下首的大儿媳方氏。
自从掌家权被夺走后,方氏在婆母面前就一直就不得脸。
这会儿眼见着姜云染要倒霉,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想着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把掌家权拿回来。
眸底蕴着精芒,她不阴不阳地道:“云染啊,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瞧瞧,这一屋子的人就等你一个呢。”
姜云染怔了怔,怒道:“大嫂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那婆子没有过来回话?真是好大的胆子!那些欺主的刁奴,就该严惩!”
方氏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脸色有些不自然。
听到老夫人咳了一声,她赶忙说回正题。
“云染,四姑娘一回来就晕着,到这会儿也没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被公主罚得那么重?“
没醒?
姜云染扫了眼与祁晏初十指紧握的秦若瑶,见她双眼泛红,明显哭过,心下了然。
看来,祁明月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只是没人相信罢了。
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有祁晏初护着,单凭祁明月的三言两语,怎么可能扭转乾坤?
她拧了拧眉,开口道:“说起来,也怪我这个做嫂嫂的,平日里实在是太骄纵她了,这才纵得她做事这么没有分寸。竟将太后赐给我的添妆,送给公主殿下做寿礼,为此惹恼了殿下。”
老夫人见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终于绷不住了。
沉声道:“云染,母亲问你,添妆的事,你为何从未提过?都是一家人,这是要防着婆家吗?”
“母亲是在怨怪我吗?您当日只说,借几抬嫁妆给秦姑娘撑门面,我借了。我也想知道,那嫁妆怎么会跑到明月手上?”
老夫人被噎得够呛。
她冷冷道:“太后所赐虽不比御赐,那也是要好好收藏起来的,怎么能与其他物件一起,随意摆放?母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你不该这么不小心。这万一若是损坏了,或者丢了,那可是大罪过!”
是啊,可不就是丢了吗?
姜云染似笑非笑,“母亲说的是,倒是儿媳疏忽了。”
“哎,你明白母亲的苦心便好。”老夫人见她乖顺了,脸色和缓了不少。
谁知姜云染又道:“只是,母亲还没有说,从我这里借走的嫁妆,为何会跑到了明月手中?不知,是母亲应允的,还是秦姑娘自作主张送的?亦或者,是明月生生抢走的?”
“你!”
李嬷嬷赶忙为老夫人顺气。
方氏赶忙道:“云染,你就少说两句吧,瞧瞧把母亲气的。”
“大嫂这话好没道理,难道我自己的东西,我也不能过问了吗?”
“姜云染,你够了!”祁晏初见姜云染丝毫不懂何为孝顺,竟将母亲逼得哑口无言。
他怒道:“我知道,你一直因我要娶若瑶进门的事心存怨恨,为此也闹了几次了……”
“闹?”
姜云染讥诮一笑,“到底是谁在闹?”
祁晏初怒火中烧,厉声道:“之前见你那么痛快就答应借出嫁妆,还道你是懂事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用不用我替你说?没想到我这么恶毒,因为怨恨你,就报复到了你妹妹的头上?”
“你终于承认了?”祁晏初咬牙。
姜云染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承认什么?嫁妆是秦姑娘带人抬走的,为何会跑到你妹妹手上?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胡乱定罪,不如好好想想整件事到底是谁的错。”
“当然,你如果非要颠倒是非黑白,那我为自证清白,只能一纸诉状告到衙门,请官府评判!”
“……”
祁晏初被堵得说不出话。
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就是和她脱不了关系。
脸色变了几变,他沉声道:“不许胡乱攀咬。你不就是想说,都是若瑶的错吗?我告诉你,她性子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做那等害人的勾当!”
他厌恨姜云染胡搅蛮缠,心胸狭隘,还企图栽赃若瑶。
秦若瑶见祁晏初为她辩解,投去了深情的目光。
继而转头看向姜云染,红着眼委屈道:“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发誓,我事先并不知道那套头面是太后所赐,若我知道,是断不会让四姑娘……”
说着,又落下泪来。
姜云染冷笑:“眼泪,秦姑娘的眼泪还真是多。”
话锋一转,她直白道:“是,你之前的确可能不知情,但你好歹是将门之后,也该有些见识。明月年纪小,或许看不出,难道你也看不出,那套头面是出自皇家?”
秦若瑶哑然。
说没看出来,那就是变相承认自己见识浅薄,可要说看出来了,那就是不打自招。
前世怎么没听说,姜云染如此擅长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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