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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池沈诗怡

沈诗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诗怡拿过手机,微信对话框里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是翻到朋友圈时,她瞧见了陆宴池好友,陆景淮刚发的一条朋友圈。照片上,一群人在包厢里,气氛热闹。陆宴池稳坐中间,身边却是个陌生的女人。照片还搭配了文字:“久别的人总会重逢。”

主角:陆宴池沈诗怡   更新:2022-11-15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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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池沈诗怡的其他类型小说《陆宴池沈诗怡》,由网络作家“沈诗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诗怡拿过手机,微信对话框里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是翻到朋友圈时,她瞧见了陆宴池好友,陆景淮刚发的一条朋友圈。照片上,一群人在包厢里,气氛热闹。陆宴池稳坐中间,身边却是个陌生的女人。照片还搭配了文字:“久别的人总会重逢。”

《陆宴池沈诗怡》精彩片段

七月盛夏,恒丰别墅。

沈诗怡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上的剧本。

助理谨慎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沈导,这个剧本要接吗?”

沈诗怡微微回神,沉声开口:“帮我约一下这位作者,我想见见她。”

“好的。”

挂断电话,沈诗怡摩挲着剧本封面上《蚊子血》的书名,有些入神。

故事是再普通不过的三角恋,换做平常她可能不会多看两眼。

可让她感兴趣的是,这个故事里的女配角和自己的亲身经历很像!

而书里的男主,更让她不禁想到自己这段因商业联姻,如今已结婚五年的丈夫,陆宴池。

墙面上摇摆的钟表,刚刚划过了晚上九点。

沈诗怡拿过手机,微信对话框里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只是翻到朋友圈时,她瞧见了陆宴池好友,陆景淮刚发的一条朋友圈。

照片上,一群人在包厢里,气氛热闹。

陆宴池稳坐中间,身边却是个陌生的女人。

照片还搭配了文字:“久别的人总会重逢。”

沈诗怡瞧着照片上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斟酌着拨通了陆宴池的电话。

与此同时,关门声和着铃声一同在耳边响起。

沈诗怡抬眸看去,就见站在玄关处的陆宴池。

他挂断了电话,嗓音微凉:“还剩三十分钟。”

沈诗怡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喉头堵塞的厉害。

刚结婚时,两人约定无论有什么事,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她以为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可在陆宴池的眼里,按时回家好像是他不得不去履行的约束。

随着陆宴池的走进,酒味慢慢飘来。

沈诗怡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蜂蜜水,递回到男人面前。

陆宴池接过抿了一口:“今天你怎么没来?”

沈诗怡一顿,眸色复杂。

陆宴池从不知道,他的酒局根本没人会告诉她。

沈诗怡清楚,即使结婚五年,但陆宴池的朋友们从来没接受过自己。

她也自知没资格去和陆宴池抱怨这些。

压下心间苦涩,沈诗怡故作平淡:“有点忙。”

陆宴池点了点头:“不去也好,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诗怡莫名想起了朋友圈的那张照片:“我看到你们拍的照片了。”

“你旁边的那个人,没见过。”

陆宴池拿玻璃杯的手顿了顿,眼里有些意外。

这还是第一次,沈诗怡会来问他这些私事。

他轻声应了下,又解释:“她在你来帝都之前就走了。”

“是何若曦吗?”

沈诗怡记得这个名字,她是陆宴池心里剔不掉的刺,也是他整个青春。

“她回来,你开心么?”

听到这儿,陆宴池终于察觉些异样:“你这话什么意思?”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沈诗怡看着男人沉下来的眉眼,知道他生气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默默拿起蜂蜜水杯,朝厨房走去。

陆宴池看着沈诗怡背影,眉心微皱。

深夜。

主卧卫生间里,

沈诗怡照常将一把白花药丸咽下,才走回到床边,望着早已熟睡的陆宴池。

窗外的月光照下来,他面容分外俊朗。

沈诗怡看着,耳边突然回响起医生的话。

“沈小姐,你的鼻咽癌已经到了晚期,还是尽早接受治疗吧。”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能陪陆宴池多久……

最后,沈诗怡只是无声躺回了陆宴池身侧……

第二天。

沈诗怡按照助理约好的地址和时间,来到了指定的位置。

对方已经到了,是个长发女人,正低头翻看着杂志,一副端庄温雅的模样。

似有察觉,她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沈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沈诗怡却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眼前人的面容和昨晚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慢慢重合,赫然是何若曦!



咖啡厅,空调冷气十足。

沈诗怡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情绪。

“久等。”她客气又疏离的说了一句。

何若曦合上杂志,将一杯点好的咖啡递过来:“坐吧,正好也想找你聊一聊。”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却有种硝烟在弥漫。

她刚刚坐下,就听何若曦问:“剧本看了吗?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沈诗怡声音不疾不徐:“故事很普通,没什么可拍性。”

何若曦笑容微微一僵,未料到沈诗怡会这么直言不讳。

她确实也只是想借这个剧本,来看看沈诗怡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若曦收敛好情绪:“那沈小姐会接这个本子吗?”

“这些年,我一直有关注沈小姐的电影作品,也很喜欢你的风格,我觉得你能把这个故事拍好。”

何若曦放下咖啡杯,红唇明艳:“毕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更好拍出故事中人的感受。”

沈诗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抱歉,我不接。”

何若曦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抿了口咖啡:“你会接的。”

她语气笃定,沈诗怡不明所以。

就听何若曦说:“宴迟已经答应我会投资这部剧,也同意你做导演。你知道的,他一向说到做到。”

沈诗怡愣住。

陆宴池知道这件事?

明明事关于自己,可从昨晚到现在,陆宴池却没有向她提及一句。

见对面的人不再说话,何若曦嘴角轻勾了一下:“所以沈导,你现在还要拒绝吗?”

沈诗怡攥成拳的手再度收紧,强忍着情绪:“我会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热的夏季里,午后的太阳更加刺眼异常。

沈诗怡走在街边,呼吸间,只觉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紧接着一滴红色砸在地上,血很快晕染。

沈诗怡抬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又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沈诗怡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何若曦的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诗怡找不到答案。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家里走去。

恒丰别墅。

打开门的一瞬间,冷气袭来。

沈诗怡心头那股窒闷感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陆宴池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沈诗怡“嗯”了一声,径直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收到一个剧本,作者是何若曦。”

陆宴池神情一愣。

虽然沈诗怡经常和她报备自己的行程,但她很少在家里谈及公事。

“我知道。这部戏我投资,你来拍。”

他语气坦荡,沈诗怡听着心里却压抑的厉害。

这些年,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却从不掺和彼此的工作。

陆宴池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陆氏,污了名声。

沈诗怡从前信了,可她不知道陆宴池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又算什么?

她抑制住因为激动有些发颤的手:“那你知道,她这个剧本写的是什么吗?”

陆宴池眉头一皱:“什么?”

沈诗怡一字一句:“她写的是你和她之前的爱情。”




客厅的气氛一点点凝固。

陆宴池脸色不悦:“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有必要抓着不放吗?”

沈诗怡想说自己没有,可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他们又会吵起来。

她和陆宴池都很忙,本来就很少有相处的时间,或许以后更没有这个机会……

想着这些,沈诗怡硬生生放软了语气:“这个片子我不一定拍的好,国内好导演那么多,会有人比我更合适。”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上了楼。

背后,陆宴池的话徐徐传来:“你再考虑考虑。”

卧室里。

沈诗怡靠着床背呆坐着,呼吸浅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好像想了很多,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

沈诗怡拿起点开信息页面,就瞧见陆宴池一些儿时玩伴建的群聊在不断刷屏。

满满的都是艾特陆宴池的消息。

群里,陆景淮很活跃:“陆宴池,今天出不出来玩,若曦也来,就等你一个了!”

页面消息还在跳动,沈诗怡扫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回来一定会超过约定的归家时间。

陆宴池会去吗?

她心里忐忑的想着,紧接着下一秒,屏幕就弹出了陆宴池的回答:“好。”

随着时间流逝,屏幕自动熄灭。

沈诗怡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指甲已经抠入了掌心。

忽然,卧室门被推开。

陆宴池走进来,像没看到沈诗怡般,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陆宴池。”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陆宴池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沈诗怡咽下情绪,声音轻缓:“我和你一起去。”

她很少跟着自己去聚会。

陆宴池心里虽疑惑,但也没有拒绝:“嗯。”

四十分钟后,卉院会所。

包厢里的欢声笑语,在陆宴池推门而入时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见跟在他身后的沈诗怡时,屋内突然一片静默。

一旁陆景淮瞧着这幕,忙过来热场子,冲着陆宴池招呼:“过来坐啊,别傻愣着。”

陆宴池应声,又回眸朝沈诗怡看了一眼:“走吧。”

沈诗怡视线扫了眼陆景淮身边的座位,只有一个,还是在何若曦的身边,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她知道,陆宴池的圈子从没有接受过自己。

沈诗怡不想扫兴,只是轻松开口:“你去吧,我坐另一边。”

说完就率先找了个角落坐下。

陆宴池只当她不太适应,也没在意,抬脚去了陆景淮身边坐下。

气氛慢慢回温,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沈诗怡就坐在角落,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身旁沙发一阵下陷,紧接着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我没想到你也会跟过来。”何若曦端着杯酒,笑意不达眼底。

沈诗怡沉默了瞬,目光落到被人群围绕的陆宴池身上。

她也没想明白今天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

何若曦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开口:“都说感情就像是抓沙一样,握得越紧,流得越快,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拿起酒杯和沈诗怡面前桌子上的酒杯轻轻一碰,优雅一笑:“玩得愉快。”

说完,何若曦起身回到了陆宴池的身边。

杯里的酒液摇晃,映出几步外陆宴池和何若曦笑着欢谈的模样。

沈诗怡有些喘不上气,起身走出了包间。

阳台风拂过。

沈诗怡得以喘息。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她怎么也不想回去忍受煎熬。

这一次,的确不该来。

缓和好情绪,沈诗怡打算回去跟陆宴池说一声就回家。

可就在推开门的刹那,她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

只见包厢里,何若曦正与一人深吻。

而那人居然是——陆......!!!



近如咫尺的画面刺眼。

沈诗怡在众人注意到自己前,先一步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那一幕,却阻挡不了沈诗怡越来越冷的心。

此时此刻,她没办法去想那一幕到底是真是假。

以陆宴池的脾性,根本不会允许其他女人这么越界的动作,但却偏偏容忍了何若曦!

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不同的。

沈诗怡想着,凉风从走廊敞开的窗灌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房间里的起哄透过门板船出来,一声高过一声。

紧接着,就听陆景淮的问话声响起:“你看你们这样多好,宴迟,要是当年若曦没走,你们何止是结婚,现在怕是孩子都有了吧?!”

这一刻,沈诗怡不敢去听陆宴池给出的回应,也不敢再推开那扇门,转身仓促逃离。

恒丰别墅。

卧室的光线柔和,却怎么都暖不进沈诗怡的心。

她靠着冰冷的墙,翻看着这五年来和陆宴池的聊天记录。

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条,还都是她的报备和关心。

陆宴池从来都是惜字如金,不愿多聊,有时候甚至不会回复。

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哪怕清楚陆宴池不喜欢自己。

她想,两人虽然做不到情深似海,却也能习惯彼此的存在变成家人,可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样……

苦涩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沈诗怡刚要起身,耳腔却嗡鸣了一瞬,传来微小刺痛。

她这才想起自己晚上还没吃抑制药,刚要起身去拿。

忽见窗外一道明光闪过。

沈诗怡走到窗边,就见陆宴池和何若曦从出租车下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好一会儿,何若曦才上车离去。

车辆缓缓驶离,陆宴池却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转身走回别墅。

沈诗怡走出卧室来到楼梯口时,陆宴池正好进门。

一上一下,两人隔空相望,几乎同时开口。

“她送你回来的?”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陆宴池话音一顿,听出沈诗怡怪异的语气,剑眉微蹙,“你又想说什么?”

“酒吧包厢,我看见了。”沈诗怡抓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

陆宴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冒险,借位而已。”

这番解释太坦然,让沈诗怡都感觉自己的质问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眼,安慰着自己至少还有解释,习惯性的选择了退让。

忍下脑袋里涌上轻微眩晕感,沈诗怡转身刚要走。

却听见背后陆宴池的低音再次响起:“剧本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诗怡脚步一顿,回想到剧本里被定义为插足的自己。

她回头看向走上楼的男人:“我拒绝。”

陆宴池皱了皱眉:“若曦很认可你。”

‘何若曦’的名字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如同魔音,好像怎么也消不掉。

她只觉得耳膜越来越痛,像是有针在扎,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再次翻涌上来。

沈诗怡垂于两边的手不由得攥紧:“你能不能不要提她?”

至少今天,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陆宴池有些不耐:“你又无理取闹什么?!”

他话里的寒意侵袭全身,沈诗怡有些站不稳,她深吸了口气:“一直提她的人是你。”

“所以呢?”陆宴池扯了扯领口,黑眸泛着冷,“我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你闹成这样是想离婚吗?”

这一刻,沈诗怡脑海轰的一声,耳畔一片寂静。

陆宴池好像还在说什么。

沈诗怡却只能看见他不断启合的薄唇,以及冷漠离去的背影。

客厅里,落地钟指针还在转动,摆轮摇晃,却死寂无声。

沈诗怡痴痴地站在原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后知后觉——

她好像……听不见了!



卧室里,沈诗怡呆滞坐在床边,没身在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骄阳升起,伴随着一声鸟鸣,打破了房间里的黑暗宁静。

沈诗怡这才发觉自己又能听见了。

她推开门走出房间,客厅里的一切都和昨晚陆宴池离开时一样,就连玄关处摆放的鞋子,也没有任何移动。

昨晚,陆宴池没有回来。结婚五年,这是第一次。

沈诗怡心不可遏制越发沉闷几分。

她深吸了口气,敛起情绪收拾出门去了医院。

医院办公室。

沈诗怡将昨晚突然失聪的情况告诉了医生。

医生听完,摇头叹息:“间歇性失聪是并发症,你的鼻咽癌恶化的十分严重,哪怕是动手术,成功的几率也非常渺茫。”

听到这话,哪怕沈诗怡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忍不住揪紧了心。

在死亡前面,她做不到百分百镇定。

医生见她不说话,温声劝:“沈小姐,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治疗,不要放弃。”

沈诗怡脸色苍白,许久才缓和了情绪:“谢谢,我会好好考虑。”

从诊室离开,她还有些恍惚。

室外,原本晴朗的好天气,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转瞬间骤雨倾盆,打在身上,冰凉刺骨。

沈诗怡没带伞,淋着雨继续往前走,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这些天和陆宴池的争吵。

过去五年,他们两个人相敬如宾。

可现在,苦心经营的婚姻却变得如履薄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陆宴池多久,他们又还能有多少新的回忆。

想到这儿,沈诗怡眼里蒙上层黯然,心里却好像想通了什么。

回到家。

沈诗怡先给助理打去了电话:“何若曦那个剧本,我接了。”

多可悲,她只能用这部影片试图去留下和陆宴池的经历,哪怕自己在里面是一个恶毒配角。

电话那头,助理虽然疑惑沈诗怡突然转变的态度,但还是应下:“好的沈导,我马上安排。”

当晚,助理组了个酒局。

何若曦和陆宴池作为原作者和投资方都会出席。

沈诗怡来到约定的包厢时,时间刚过七点半。

等了没多久,陆宴池就和何若曦推门而入。

沈诗怡怔了怔,昨晚陆宴池一夜未归,他们是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刚冒上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宴池也注意到沈诗怡的视线,神色晦暗不明。

饭局上,沈诗怡和陆宴池两人像是商量好了般只谈工作,不聊私事,气氛也算和谐。

正当项目都差不多敲定时,何若曦拉了拉陆宴池的衣袖。

陆宴池看了她一眼,开口对沈诗怡说:“若曦说这本书等同于她的人生经历,希望能进组自己当编剧,你觉得怎么样?”

沈诗怡一愣,看向何若曦。

她对自己的小心思不遮不掩,见沈诗怡看来也只是浅浅一笑。

沈诗怡不想理会,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至此,饭局也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终于只剩下陆宴池和她两人。

路很漫长,车里的音乐舒缓了气氛。

沈诗怡不自觉的看向驾驶位上陆宴池的侧脸,有些出神。

沉默间,陆宴池率先开了口:“怎么突然想通了?”

沈诗怡眼睫一颤,想到了医生的话,黯淡了眸色:“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拍了。”

陆宴池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奇怪,只当是在担心电影的事。

恰逢前方亮起红灯,他停下车,转头看向沈诗怡:“别担心,以你的能力能拍好。”

沈诗怡嘴里却有些发苦:“是啊,我能拍好。”

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可能拍不好。

不知是怎么想的,沈诗怡提起了昨晚那场争吵:“昨晚你说的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陆宴池眸色动了动,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说离婚的话。

他脸色紧绷,沉默半响:“商业联姻,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别当真。”

这话落下,沈诗怡清晰感受到心在慢慢撕裂的疼。

她一向喜欢陆宴池的理智。

可当他把这份理智用到自己身上时,也伤得她痛不欲生。

陆宴池一直分的很清楚,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只有她自己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红灯终于熄灭,绿灯亮起,拥堵的车流缓缓移动。

陆宴池刚要踩油门,只听沈诗怡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我想离呢?”



陆宴池眸色一怔,掌控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不觉收紧。

他看着沈诗怡:“你说什么?”

短暂对视后,沈诗怡率先收回视线:“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陆宴池喉头滚动了几下,嗓音微沉:“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沈诗怡低了低眸:“嗯。”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和陆宴池,到底会走到哪一步。

恒丰别墅。

沈诗怡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自己刚刚发布的《蚊子血》开拍的微博。

评论区里几乎被何若曦的忠实读者占满:“这本小说是我年少青春的回忆啊,又是沈导拍,值得期待!”

沈诗怡看着那些相似的评论,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浴室里水声停歇,陆宴池裹着浴巾走出来。

四目相视,沈诗怡率先移开眼,按灭了手机:“早点睡吧。”

说完,她掀开被子躺下,闭上了眼。

即使如此,沈诗怡依旧能感受到陆宴池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但她始终没有睁眼。

七天后,剧本围读。

饰演女配的演员看完剧本,开口就是批判:“这个故事的女配真是恶毒,非要利用婚姻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是啊,幸好结局是两个人终成眷属,坏人终有报。”

众人纷纷表示认同。

明明是对剧中人物的指责和唾骂,沈诗怡却好像感同身受一般,心脏猛地紧缩。

作为投资方的陆宴池坐在一旁,眸色冷沉。

不知为何,他莫名回想起了沈诗怡那句“何若曦写的是你和她的爱情。”

以前他只觉得是沈诗怡多想,现在整个故事看下来,的确和他们之间很像。

想到这儿,陆宴池扫了眼对面的何若曦,眼神晦暗。

何若曦笑的温婉:“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故事,其实只要两人还喜欢彼此,再多的阻碍也没用。”

说着,她看向沈诗怡,眼底满是讽刺。

何若曦的话意有所指,沈诗怡不是听不出来,却只能默默攥紧拳。

耳边饰演女配角色的演员对剧本女配的批判声不绝,她终究还是听不下去:“你自己都不爱这个角色,怎么能演好她?”

一时间,气氛陷入死寂。

助理见状,忙打圆场:“大家还是先熟读剧本,明天就要开拍了。”

之后,气氛慢慢回温。

围读结束后,何若曦正要去叫陆宴池,却见他先一步起身,径直走到沈诗怡的身边。

“走吧,回家。”

听到这话,沈诗怡呆愣了一瞬,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何若曦。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何若曦露出抹笑,只是有些僵硬虚假。

收回视线,沈诗怡站起身:“好。”

然后跟着陆宴池一起离开。

一路无言,回到别墅。

陆宴池脱下外衣,挽起衣袖:“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沈诗怡有些惊讶,结婚五年,她从来不知道陆宴池竟然会做饭。

很少见她这么惊讶的样子,陆宴池眼神闪了闪:“去收拾收拾歇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话落,他便径直走进了厨房。

沈诗怡呆站在原地,看着陆宴池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一个小时后,饭桌上。

满桌菜肴,却没有一道菜上有葱花。

沈诗怡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拿着筷子没有动作:“怎么没放葱花?”

陆宴池愣了下:“你不吃我就没放,怎么,我记错了?”

沈诗怡忙摇了摇头:“没记错。”

她低头吃着排骨,眼眶微热。

五年来,自己和陆宴池同桌吃饭的机会并不多,她没想到他竟然能记住自己的喜好。

气氛温馨。

沈诗怡忍不住抬头望着对面男人俊朗的眉眼,恍然发觉眼前的人还和曾经那个少年一样,不曾变过。

卧室里,灯光微黯。

沈诗怡躺靠在陆宴池怀里,仰头看着男人深邃的眼。

回想起今日少有的温馨,忍不住问:“宴迟,如果当初我们俩不是因为商业联姻认识的,你有可能会喜欢我吗?”

陆宴池垂眸看她,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那一刻,沈诗怡喉头发哽,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但她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是有可能,也永远成不了真了……

情绪翻涌,沈诗怡鬼使神差的抬头吻上他的唇。

陆宴池也第一次激烈的回应她……



听到‘陆宴迟’的名字,沈诗怡黯淡了神色:“帝都那么大,我为什么一定会遇见他?”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想越遇见他,就越容易遇见他。”

沈诗怡不由得攥紧了手心,深呼了口气:“上次擅让你当我男朋友的事情,是我不对。”

陆谨言僵直了身子,连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是?”沈诗怡好奇的抬起眼,看起来十分无辜。

陆谨言无奈地闭上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是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等一下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沈诗怡微微垂眸,忍着疼痛勉强应声:“好。

第二天当晚,抵达帝都机场。

沈诗怡就被立刻送去了就近的医院做好了住院准备。

对于一个病人来说,长途跋涉与病魔共舞没有区别。

以免病情恶化,需要第一时间进行治疗和检查。

但是幸好,这些天沈诗怡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恶化也被抑制。

沈母和沈父早已经及时赶到。

在看见沈诗怡消瘦苍白的脸色时,沈母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诗怡,是我们没照顾好你。”沈母抚上沈诗怡苍白的脸,满眼心疼。

沈诗怡却摇头,声音忍不住哽咽:“别这样说,妈,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其实她并不想在父母前面哭,但是长久来积压的情绪在亲情的关切在,她也很控制住。

向来沉稳严肃的沈父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此时也红了眼眶:“傻闺女,你受苦了。”

沈诗怡有个十分美好的家庭,除了沈父沈母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妹妹。

一家人和谐美满,沈母沈父也从不对她苛刻严厉。

所以在诊断为鼻咽癌的时候,沈诗怡下意识就想到隐瞒。

父母操劳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女家庭美满,幸福健康。

可是她现在的婚姻已经一败涂地,身体也变得瘦弱不堪。

她不想看见父母为她担心的模样。

一家人团聚,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陆谨言也很知趣的退出了病房。

沈诗怡将这些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倾诉而出。

沈母听完,紧紧握住沈诗怡的手:“傻闺女,离了婚也没事,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以后跟爸妈过一辈子也没关系。”

沈诗怡瞬间红了眼眶:“我知道了。”

沈父抹去了眼梢的红,声音沙哑:“你好好养病,不用再去想离婚的事情,安然明天就来看你。”

沈诗怡鼻尖更加酸涩:“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沈母忍不住抱住她,满眼都是怜爱和心疼,“你是我们的女儿啊。”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沈诗怡再也说不出来话。

她心里想,哪怕没有了陆宴迟,她还有家人。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家人努力活下去。

另一边。

陆氏集团里,凌晨一点。

没有了沈诗怡陪在身边,陆宴迟几乎在工作上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的尽力。

试图用工作忘记和沈诗怡离开的事实。

他不是什么受到挫折就会颓废的人,相反,他的毅力会更加强悍,就像是着了魔一遍。

因为他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容易想到沈诗怡。

于是,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加班到了凌晨一点,怎么也不想回家。

而此时,办公室外。

陆景淮乘着电梯来到了顶楼总裁办,灯光照亮了整个楼层。

今天他收到了来自陈助理的电话求救,专门来这里劝陆宴迟回家的。

门没关,陆景淮就迈着大长腿直接走了进去。

“陆宴迟,你这一定是着魔了吧?”他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

陆宴迟一听到是陆景淮的声音,头也没抬:“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当然是劝你回家啊!难不成你还真想累垮自己的身体吗?”

陆宴迟视线微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一贯的冷硬:“我身体好得很。”

陆景淮讶异了:“陆宴迟,你不会是真的因为沈诗怡把自己折腾陈这幅模样吧?”


他和陆宴迟从小一起玩到达,也是亲眼看着陆宴迟和何若曦分手的。

就是那些天里,陆宴迟想发疯了似的学,没日没夜的读书,废寝忘食的忙碌。

只是想在忙碌中忘记失恋带来的痛苦。

“陆宴迟,难道你没想过去把沈诗怡抢回来吗?”

手下的笔一顿,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

若不是办公室的灯光足够亮,陆景淮可能都发觉不出,陆宴迟眼底忽明忽暗的神情。

其实陆宴迟从来没有想过和沈诗怡离婚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找沈诗怡回来,可从他记事起,哪怕曾经和何若曦分手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都没有低过一次头。

“我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陆宴迟嘴硬的说。

陆景淮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将手中的饭菜放在玻璃桌上,仰靠着沙发:“陆宴迟,你还是老样子。”

“那你好歹别变得这么颓废啊,装个样子给大家看看吧。”

陆宴迟没有说话了,起身将手中的文件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而后,他并没有多看桌上的饭菜,径直走了出去。

陆景淮措不及防,忙跟上:“你干嘛去?”

“回家。”

一路飞驰。

恒丰别墅。

卧室里,陆宴迟来到衣帽间准备取衣服,可打开,处处都是沈诗怡生活中的气息。

沈诗怡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收集名牌的爱好,只要觉得穿得合适就会买。

这衣帽间的很多名牌鞋子和包包都是陆宴迟为她准备的。

他只是想,其他的名媛夫人也有,沈诗怡也会有。

可是现在离婚,她却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么一想,陆宴迟突然有了给沈诗怡发去信息的理由。

他忙打开微信,问:“既然离婚了,你的东西不收拾吗?”

晚上七点,一条微信消息发送到了杨明医院。

病房里。

沈诗怡刚刚休息结束,正在等待放疗,忽然瞧见了陆宴迟发过来的消息。

看着白光亮起的屏幕,沈诗怡心里说不出的涩痛,情不自禁握紧了手机。

“在看什么?”陆谨言从身后走来,推着沈诗怡的轮椅朝着放疗中心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沈诗怡将手机收进口袋,调整好情绪,又道,“陆医生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离婚了,可是很多东西还在家里,我想把它取回来。”

闻言这话,陆谨言无意间瞥见了沈诗怡失神的脸色,他做不到拒绝:“好。”

进了放疗中心,家属已经不能再进去。

沈家好歹是帝都世家,沈母沈父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能抽空来看望。

一个小时后。

沈诗怡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

最近这段时间,接受放疗,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经掉的所剩无几。

伸手一摸就能掉一大半。

沈诗怡看着手上掉下来的一团秀发,心疼不已,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陆谨言担心沈诗怡心情不好引起身体不适,忙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好起来了还能再长回来。”

沈诗怡微垂着眸,说不出话。

沉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沈诗怡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陆医生,我可以申请回家休养吗?”

陆谨言斟酌了半会儿,温然道:“如果你觉得住在医院很压抑的话,可以申请回去。”

毕竟病人的心态也会影响到治疗。

很多病人也会选择回家治疗,只是需要时常复查。

沈诗怡点了点头。

陆谨言又继续叮嘱:“不过每次放疗的时候记得准时来医院,以免病情恶化,还有你的药记得要经常携带。”

然而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陆谨言的唠叨。

来人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儿,脸上说不出的稚嫩和青春。

女生看起来不高,眉眼和沈诗怡有七八分相似,冷漠疏离的神情和往日的沈诗怡有异曲同工之处。

视线受阻的沈诗怡瞪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安然?”


沈安然,她的亲妹妹,平常也是个冷淡性子。

但是心里在乎家人,尤其是得知沈诗怡生病后。

她本是住宿生,这次特意请假来看望。

和陆谨言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沈安然将书包放在床尾,柔声道:“姐,身体还好吗?”

沈诗怡摇了摇头:“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请假了,这段时间爸妈不在,叫我陪你。”

沈诗怡神色暗了暗,如实说道:“你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不会耽误的,我学习成绩很好,可以上网课。”

沈安然这样解释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顶头顺的假发递给沈诗怡:“听说做完放疗后容易头发,我帮你买了一顶假发,还是你大学的那种短发。”

接过短发,沈诗怡目光柔和,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动。

“原来你还记得。”

沈安然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沈诗怡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起以前和陆宴迟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会时常拿忘记做借口。

可是正如安然所说的,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帮你带。”见沈诗怡没说话,沈安然便拿着假发连忙上前。

因为头发很短,也比较逼真,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平常习惯了沈诗怡往常冷淡强悍的一面,如今再见这样的沈诗怡。

陆谨言看得有些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冒出来,生根发芽。

他大概能想象出大学时期的沈诗怡是什么模样。

“很好看。”沈安然由衷的说。

沈诗怡忍不住微微一笑。

两人似是很久没有这样敞开心扉的聊过,一直聊到了晚上。

自从走进娱乐圈成为导演后,沈诗怡就很少和妹妹安然有过多接触。

两姐妹的性格又很相似,或许在小时候,两人还是其他的好姐妹那般,吃喝玩乐黏在一起,但后来大家长大了,性格也变得外冷内热,不爱说多话,尤其是对自己的在意的人。

沈诗怡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对沈安然的信息记录更多的都是汇款。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生病太过可怜,终于空出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家人。

聊到一半,沈安然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叫陆医生帮你去姐夫那边拿衣服吗?”

沈诗怡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帮你去吧,你还要接受治疗不方便,陆医生也不好一个人去帮你拿,我是你妹妹更清楚你的东西。”沈安然平淡说完,又看了眼身边的陆谨言,“更何况陆医生还要照顾你。”

沈诗怡斟酌了会儿:“拿些换洗衣物和离婚证就好。”

“好。”

恒丰别墅。

陆宴迟来到书房里,在书架上搜寻着可以入眠的书籍。

最近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别墅太安静,还是工作太多,时常睡不着。

以前陆宴迟总是习惯安静,除了沈诗怡,他的别墅里不习惯多出外人来入住。

所以打扫也是找的钟点工。

现在没了沈诗怡,别墅里更加安静,没任何生活气息。

更何况现在陆宴迟,24小时恐怕有12个小时是在公司里。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

陆宴迟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木质书架上搜索,忽然在最上层的一个相册框停了下来。

这是沈诗怡的相册,他很少动她东西。

因为除了结婚照,他和沈诗怡也很少合照,没什么意义。

鬼使神差地,陆宴迟将相册拿了下来,映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是他和沈诗怡的结婚照。

沈诗怡的头靠在他的肩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陆宴迟看得有些入迷,手不觉得抚上女人微笑的眉眼,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刚见面那会儿,陆宴迟对沈诗怡的第一次的感觉就是冷,会发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

现在看来,也是一样。

在离婚这件事上,毫不含糊,哪怕他们是商业联姻。

又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等陆宴迟听到挂钟响起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就见沈诗怡回来了一个字:“好。”

陆宴迟幽暗的眸忽然一亮,但是很快被冷漠的表情掩盖。

这意味着,今天能看见沈诗怡,只要压住脾性,再好好谈一次,也不一定非离婚不可。

想着,陆宴迟几个箭步闯进了浴室里,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


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西装,站在衣帽间里,重新打理了一遍胸前的温莎领结。

镜子里映出陆宴迟的意气风发的脸,若是忽视眼周围的晕黑,看起来还算有精神。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沈诗怡刚嫁过来那会儿,还不会打领结,为此他还和沈诗怡冷战好几天。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沈诗怡也是沈家的千金,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又怎么会这些事情。

但是后来,沈诗怡还是为他学会了打领结,一双只会拍戏的手,也会了一手高超的厨艺。

只是从前,他没有在意过,只觉得这些都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楼下的门铃被按响,陆宴迟终于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此时的他心跳如鼓。

收拾好家里的一切,陆宴迟下楼去开门。

可看见门口来人一刹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女人长得很像沈诗怡没错,但是年龄偏小,穿着一身校服,脸色寡淡。

这倒是和沈诗怡很类似的性格。

“你是?”

沈安然疏离又淡然的打了个招呼:“陆哥你好,我叫沈安然,是沈诗怡的妹妹。”

陆宴迟眼底覆上一层疑云,微蹙着眉:“我不记得沈诗怡又有个妹妹。”

沈安然很平静地望着他:“很正常,你去我家的次数都很少,根本不了解我们沈家。”

陆宴迟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年陆宴迟和沈诗怡是因为政治联姻走到一起,除了共同生活,一点也不像夫妻。

他从不去拜访沈家,更不了解沈诗怡还有个将近18岁的妹妹。

心底的疼好像有些止不住,陆宴迟强忍着难受,喉头发紧:“你姐姐呢?”

“她来不了。”

陆宴迟呼吸沉了沉,恍然间脑海闪过那天在冰岛医院见到的情形。

他压着嗓子问:“她到底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沈安然黑睫微微一闪,向陆宴迟投来一个冷漠的眼神:“既然陆哥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沈安然就是这样,比沈诗怡说话更加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这样的人,沈诗怡一个陆宴迟都很难招架,更别说再来一个沈安然。

于是,这番直白的话,顿时让陆宴迟瞬间无话可说。

沈安然也懒得理会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收拾我姐姐的东西,打扰了。”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换鞋朝着楼上走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沈安然收拾的很快,先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完毕,最后只拖出一个箱子收拾了赶紧的衣物,随后将其余的东西尽数装进箱子里。

“陆哥,我姐姐的这些东西我想你也应该用不上了,不如我全部帮你扔了吧?”

看着箱子里所有关于他和沈诗怡的回忆,陆宴迟不禁沉了脸色。

他内心当然是拒绝的,可是他却不想承认自己很需要。

熟料此时沈安然又接着说:“既然离婚了,就不要留下东西了,免得陆哥你看见了心烦。”

接着,她拿着箱子就要往外走,忽然手腕被身后一个力道直接拉住。

沈安然毫无招架的回过身,紧接着就撞进陆宴迟冷冽的黑眸上:“你凭什么断定你姐一定不会回来找我?”

这些年,沈诗怡也没离开过他,他就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背地里受这种痛苦。

“我姐不是那种甘愿回头的人。”

沈安然淡然的扯开陆宴迟的手,抱着一大箱子丢在了门外的垃圾箱边。

陆宴迟抬起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放了下来。

随后,他又看向沈安然:“你姐现在在哪里?”

沈安然拍了拍手:“家里。”

“我送你回沈家。”

沈安然眉心微微动了动,张口正要拒绝,就见陆宴迟已经托着沈诗怡的箱子已经塞进了车里。

车上,说不出来的奇怪气氛。

陆宴迟觉得压抑,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好像面对沈诗怡这样的类似的人,他都有些束手无措。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划过。

车边的风景也是换了又换。

沈安然坐在副驾驶上刷着手机,低头的眉眼都和沈诗怡有很多重合。

陆宴迟的频频侧眸,终于让身边的人开口问了一句:“陆哥,网上关于《蚊子血》重拍的事情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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